推进食品系统以促进人类健康：聚焦安全、创新与可持续性的前沿进展——2025年ILSI US-Canada研讨会纪要

本综述系统总结了2025年国际生命科学研究院（ILSI）美国与加拿大分会首届年度科学研讨会的核心内容，聚焦食品系统的安全（GRAS路径、NAM新方法）、创新（AI、CRISPR、3D打印食品）与可持续性（循环农业）三大支柱。会议汇聚全球顶尖专家，探讨了监管科学、营养生物利用度（ bioavailability）、人工智能（AI）在食品领域的应用等前沿议题，为应对全球食品挑战提供了多学科交叉的战略视角。

　　

OPENING REMARKS

国际生命科学研究院（ILSI）全球及ILSI US-Canada执行主任Stephane Vidry为首届年度科学研讨会致开幕辞，强调了该组织长达40年的科学传承，并感谢了由Roger Clemens与Connie Weaver博士共同领导的研讨会计划委员会成员。研讨会联合主席Connie Weaver（圣地亚哥州立大学）与Roger Clemens（南加州大学）在欢迎辞中反思了在动荡时期面对面合作的重要性。Weaver博士作为ILSI US-Canada科学委员会主席，重点介绍了ILSI在推动科学与三方合作中的独特作用，以及其近期向基于项目的资助模式进行的结构性改革，旨在进一步加强公共部门参与、维护科学诚信并提高透明度。Clemens博士则强调了本次研讨会的目的在于聚焦尖端科学、培养信任并推动基于证据的公共卫生进步。

KEYNOTE SPEAKER

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新成立的食品化学安全、膳食补充剂与创新办公室主任Mark Hartman发表了主题演讲。他回顾了自己在环境保护署（EPA）27年的化学安全监管经验，并阐述了FDA人类食品计划的历史性重组。该重组旨在将营养、微生物学和化学品方面的努力整合起来，并将实验室与合规资源统一管理，以增强一致性、效率与政策响应能力。人类食品计划包含三个主要办公室：由Kristi L. Muldoon Jacobs领导的上市前安全评估办公室，负责食品和色素添加剂请愿、公认安全（GRAS）请愿及食品接触物质；由Cara Welch领导的膳食补充剂办公室，负责监管日益增长的膳食补充剂市场；以及新成立的上市后评估与审查办公室，负责系统审查传统食品化学品、制定风险评估以及设定或修订污染物（包括“从零开始”行动所涵盖的重金属、全氟烷基和多氟烷基物质、过敏原和霉菌毒素）的行动水平。此外，创新工作人员还负责监督植物生物技术和细胞培养肉等新兴技术。

Hartman概述了预示FDA在新一届联邦领导层下监管方法的三大发展动态。首先，在Kennedy部长的指示下，FDA着手处理GRAS监管路径问题，正在准备一项拟议规则并与国会就GRAS批准物质的潜在立法解决方案进行磋商。其次，FDA启动了“鹳鸟行动速度”（Operation Stork Speed），通过扩大污染物（包括铅、镉和砷）检测以及支持配方奶粉成分和标签的创新，来现代化婴儿配方奶粉的监管。第三，Hartman提到Kennedy部长在西弗吉尼亚州出席了一项法案的签署仪式，该州近期颁布了美国最全面的州一级食品添加剂禁令之一。类似措施在其他23个州的扩散凸显了FDA必须以基于科学的、联邦层面一致的政策回应来引领的紧迫性。他强调，透明度必须是FDA实践的基石，安全数据、风险评估、政策理由和决策过程必须可供公众审查和利益相关者投入。他最后重申，致力于将FDA的化学安全与创新工作建立在透明、整合、科学卓越和公众信任的基础之上。

Session 1: Accuracy and Credibility on the Use of Chemicals in International Food Markets

本环节由Kerr Dow（嘉吉公司，已退休）代因故未能出席的组织者Steven Hermansky（FDA）开场。他指出，尽管消费者感知不同，美国拥有全球最安全的食品系统之一。国际监管差异、社交媒体和错误信息的泛滥导致了公众的困惑。因此，食品科学家、监管者和传播者需要提供清晰、可信的信息，以帮助消费者做出明智决策。

Summary of the Differences in Food Chemical Regulation Between the US and Other International Markets

FDA上市前添加剂安全办公室主任Kristi L. Muldoon Jacobs凭借其在毒理学和安全评估领域二十年的经验，回顾了美国的食品化学品框架及其基本原则，即任何用于食品的物质——无论是成分、添加剂还是包装材料——在进入市场前都必须被证明是安全的，这一原则是全球监管系统共享的。指导全球安全评估的三个核心问题是：物质是什么？如何使用？终生可接受（安全）的暴露水平是多少？这些问题同样是FDA四个监管项目的核心：食品添加剂请愿、色素添加剂请愿、食品接触通告项目以及GRAS通报程序。她强调，像食品法典委员会（Codex Alimentarius）和联合国粮农组织/世界卫生组织食品添加剂联合专家委员会（JECFA）这样的组织，为建立全球安全评估共识提供了重要平台。

Current Communication Challenges for the US Food System: Why Is Reality So Hard to Pin Down?

密歇根州立大学的Elisabeth Anderson指出，现实本身已经变得碎片化，因为个体运作于个性化、算法驱动的数字泡沫（即反馈循环）中，不断强化其信念、偏好和恐惧。大多数消费者并不了解食物的种植、加工、保存或运输过程。社交媒体平台的算法并非中立，优先推送耸人听闻和吸引人的内容。食品安全信息因此被高度政治化和情绪化。知识的真空，加上食品的情感力量以及社交媒体（尤其是TikTok等平台的短视频）的影响，使得错误信息比事实传播得更快、更广。她鼓励科学家、传播者和政策制定者使用社交媒体工具检测新兴的错误信息趋势，制作基于证据的信息，并识别能够以诚实、共情和技术娴熟的方式与不同受众对话的可信信使。

The Reality for Consumers' Concerns Over Chemical Food Safety

环境工作组的Scott Faber批评了FDA在食品化学安全方面的不足。他指出，州立法者（如加州和西弗吉尼亚州）近期监管食品化学品的行动，正是因为FDA未能履行其保护公众健康的责任。他断言，几乎所有新的食品化学品都是通过GRAS漏洞进入市场的，并且与1958年《食品添加剂修正案》相反，FDA并未对食品供应中的许多化学品进行彻底的食品安全审查。他举例指出，诸如丁基羟基茴香醚、赤藓红（RED 3）、三氯乙烯和二氯甲烷等致癌物仍被允许在美国食品中使用。Faber呼吁进行真正的监管行动，而不是表面改革，包括缩小GRAS漏洞、审查新的和现有的食品化学品，并扩大FDA的 workforce 和资源。

The Front Lines of Communication in Today's Social Media Environment

Jessica Steier在COVID-19大流行期间创立了“无偏见科学”（Unbiased Science）平台，现已发展成为拥有超过60万粉丝的多媒体平台。她指出，当今科学传播者面临的核心危机是，每个人都能获取相同的数据，但不同的解读和呈现方式导致了广泛的困惑、信任侵蚀和情绪两极分化。病毒式错误信息的解剖结构包括情绪化语言、简单化的主张、对自然的诉求、父母的恐惧以及对机构的不信任。传播的目标不是否定公众的担忧，而是用能在情感和智力上引起共鸣的科学背景来“校准”这些担忧的大小。她举例说明，在女孩童子军饼干中检测到草甘膦，并不意味着危险，因为一个孩子必须每天吃超过9000块饼干，持续一生，才可能达到科学证明有害健康的剂量；真实世界的暴露水平必须是对话的一部分。创造性的类比（如比较冰淇淋消费与鲨鱼袭击）有助于解释虚假相关并使“终生暴露”等概念易于理解。传播者需要帮助消费者理解相关与因果、危害与风险、临床前与临床证据之间的区别。在所有平台上，语气和传递方式与内容同等重要。

Discussion

讨论围绕“我们从哪里开始？”展开。小组成员一致认为，病毒式趋势和公众关切值得关注，但监管食品安全优先级必须基于科学证据的风险。Jacobs回应了关于FDA审查过程的误解，重申无论物质是作为GRAS请愿、食品添加剂请愿还是色素添加剂请愿提交，科学审查都是相同的，并遵循相同的标准。当被问及如何突破数字回声室时，Anderson和Steier都强调需要可信的、具备科学素养的社区成员，他们能够连接而非纠正，并将基于事实的信息带入其网络。前进的道路植根于协作、共情、科学严谨性以及创造性地使用传播工具，以 meeting people where they are。

Session 2: New Approach Methodologies: What Is Being Left Out?

联合主席Craig Llewellyn（Exponent, USA）开场，强调了传统毒理学框架以危害和暴露为中心，并依赖于在预测人类结果方面存在局限性的动物模型。他介绍了旨在优化、减少或替代动物试验（3R原则）的新方法评估（NAM），并指出缺乏统一的全球NAM定义。

Advancing Regulatory Decision Making Through New Approach Methodologies

联合主席Omari Bandele（FDA）承认缺乏单一的NAM定义，并强调了共同目标：提高人类毒性建模的准确性、获得化学效应的机制性见解、降低监管决策成本并提高效率、以及实现更高通量以评估缺乏数据的化学品。NAM的监管接受度有限，原因在于验证过程劳动密集型、以同样不完美的动物模型为基准进行比对、难以模拟慢性暴露（如系统毒性、发育和生殖终点）以及美国各机构间的监管碎片化。此外，食品化学品不同于药品，它们通常不具有生物活性，以低剂量慢性暴露方式被消费，并且预期对所有人群（包括婴儿和老年人）安全。Bandele强调了两个促进在食品化学风险评估中使用NAM进行全球协调的倡议：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的“补充实验动物研究”计划（Complement-Animal Research in Experimentation program）和“食品与饲料化学品风险评估方法国际联络组”（International Liaison Group on Methods for Risk Assessment of Chemicals in Food and Feed），并强调了合作的必要性。

The Importance of Partnerships for Developing Confidence in New Approach Methodologies

FDA的Suzanne Fitzpatrick强调了合作对于NAM的成功开发、验证和监管接受的重要性，并重点介绍了FDA在机构内部、跨联邦机构以及国际范围内所做的努力。她描述了一个试点项目“利用NAM进行毒物监管与效应评估”（Engaging NAMs for Toxicant Regulation and Effects），这是FDA首个专门针对人类食品的NAM资格认定路径，与FDA鼓励创新药物开发的“创新科学与技术新药方法”计划（Innovative Science and Technology Approaches for New Drugs program）并行。 notable 项目包括与Curiobio合作开发用于肉毒杆菌测试和其他成分安全评估的神经肌肉接头芯片模型、与EPA和美国国家转化科学推进中心（National Center for Advancing Translational Sciences）合作的Tox21高通量毒性筛选项目，以及参与美国机构间替代方法验证协调委员会（US Interagency Coordinating Committee on the Validation of Alternative Methods）、食品与饲料化学品风险评估方法国际联络组和跨机构现代化与增强新替代方法监管接受计划（Cross-Agency Modernization and Enhancement of Regulatory Acceptance of New Alternative Methods program）。

What's Missing/Needed? New Approach Methodologies in Toxicology

A. Wallace Hayes（南佛罗里达大学、密歇根州立大学，FDA特聘雇员）指出，验证并非监管接受的唯一途径，例如 Ames test（最被接受的毒理学测试之一）从未经过正式验证。自2007年以来，从基于动物、高剂量、低通量的测试向体外、人类相关、基于通路的模型过渡的战略并未如预期那样实现。他强调，小鼠与人类具有99%的基因同源性，动物模型对毒理学仍然有用。Hayes回顾了模型系统，质疑这些系统是否更快或更便宜，并指出了其局限性，例如NAM通常依赖于单个个体的细胞或组织，这可能无法解释遗传多态性（如酒精脱氢酶和苯丙氨酸羟化酶）。最初发现的与NAM相关的挑战，例如区分不良效应与适应性效应，以及将代谢和微生物组整合到测试系统中，仍然是其局限性。

Humans and Foods Are Complex Biological Systems That May Not Be Fully Captured by New Approach Methodologies

Sharon M. Donovan（伊利诺伊大学厄巴纳-香槟分校）虽然支持NAM的前景和3R原则，但强调如果过早放弃动物模型，可能会丢失 essential 的生理学见解。食品，特别是人乳和婴儿配方奶粉，是复杂的基质，含有具有多器官、多功能效应的营养和非营养成分。在承认减少动物试验的伦理原因的同时，她坚持认为动物模型对于评估针对脆弱人群的配料的安全性和有效性仍然至关重要。评估安全性对于作为唯一营养来源的食品（如婴儿配方奶粉和肠内营养配方食品）尤为重要。她鼓励继续创新和 rigorous 测试NAM，同时保持一种“适合目的”的方法，即NAM补充而非完全替代动物研究。

Discussion

讨论集中在管理对NAM的期望；毒理学历史上关注测量水平（即危害）而非在确定风险时终生暴露的关键作用；以及评估具有生物活性的食品化合物的安全性（避免伤害）和有效性（带来益处）之间的差异，这些化合物可能以微妙或长期的方式影响发育。美国《食品、药品和化妆品法案》的德莱尼条款（Delaney Clause）禁止FDA在发现食品添加剂致癌时宣布其安全。基于物质存在与否的危害性语言（无论是针对癌症风险、营养素声称还是健康声称）破坏了基于暴露的风险评估，并助长了错误信息和消费者困惑。Llewellyn在总结时强调，所消费饮食的整体性应是评估食品创新和效益-风险平衡的核心。

Session 3—The Future of Food Preparation: New Technologies and New Perceptions

联合主席David Prescott（加拿大卫生部）开场，概述了加拿大卫生部如何评估通过新方法（例如培育肉）生产的食品的安全性。加拿大的新型食品计划旨在确保任何缺乏安全使用历史的食品，无论是由于新成分、新加工方法还是基因改造，在销售或消费前都需经过安全评估。他讨论了从ILSI US-Canada培育肉领导委员会中获得的益处，研究人员正在对一个模型培养系统的成分进行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