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述：Trogocytosis在十字路口：肿瘤-免疫细胞双向互作的双重性探索

这篇综述系统探讨了Trogocytosis（胞啃作用）在肿瘤免疫中的双重角色：既能通过抗原提呈、促凋亡（trogoptosis）等机制增强抗肿瘤效应，又可能介导抗原掩蔽、免疫细胞耗竭（exhaustion）或 fratricide（同族杀伤）促进免疫逃逸。文章聚焦T细胞、NK细胞、中性粒细胞等免疫细胞与肿瘤细胞的动态互作，提出基于胞啃作用调控的免疫治疗新策略（如CAR-T优化），为理解肿瘤-免疫博弈提供了新视角。

　　

Trogocytosis：肿瘤免疫战场上的“细胞啃噬”奇观

Abstract

源自希腊语“trogo-”（啃噬）的Trogocytosis，是一种细胞通过直接接触“啃食”另一细胞膜成分的过程。在肿瘤免疫中，这种独特的互作方式如同双刃剑：既能通过“有益抗原剥离”（antigen shaving）激活T细胞杀伤，又可能因“抗原窃取”导致免疫失效。最新研究发现，包括CAR-T、NK细胞在内的多种免疫部队均可与肿瘤细胞展开这种分子层面的“拉锯战”。

Introduction

1979年首次在寄生虫中发现的Trogocytosis，如今已成为免疫学热点。其核心特征包括：分钟级快速反应（如CAR-T 5分钟即可啃噬CD19）、严格依赖免疫突触形成。有趣的是，高强度“啃噬”可能引发“千口致死”（death by a thousand bites）现象——中性粒细胞正是通过这种方式消灭肿瘤细胞。

Section snippets

动态角色互换

肿瘤与免疫细胞的“啃噬者-被啃噬者”身份并非固定（Fig.1）。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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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K细胞啃噬肿瘤PD-L1后，自身转化为免疫抑制性“伪肿瘤细胞”

• •

  巨噬细胞通过FcRs（Fc receptors）啃噬抗体包裹的肿瘤膜，增强ADCC（抗体依赖细胞毒性）

分钟级分子博弈

Trogocytosis的战场节奏快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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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R-T细胞10分钟内即可盗取肿瘤抗原CD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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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K细胞表面被啃噬的PCLP1蛋白1小时达峰

  这种速度暗示其不依赖新蛋白合成，而是直接的膜成分转移。

双重命运交响曲（Fig.3）

抗肿瘤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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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rogoptosis：CTL（细胞毒性T细胞）通过TCR（T细胞受体）啃噬肿瘤pMHC（肽-MHC复合物）后，引发肿瘤细胞线粒体凋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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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抗原交叉提呈：树突状细胞啃噬肿瘤抗原后激活CD8⁺ T细胞

  促肿瘤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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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免疫细胞耗竭：T细胞啃噬过多PD-L1导致自身TIM-3⁺耗竭表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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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族相残：CAR-T细胞因互啃CD19而自相削弱

治疗新策略（Fig.5）

研究者正多管齐下驾驭这股“啃噬力量”：

1. 1.

   CAR-T改造：敲除CD19内化相关基因，减少自我消耗

2. 2.

   双靶点设计：当肿瘤通过啃噬丢失首个抗原时，备用靶点仍可激活免疫应答

3. 3.

   PD-1/PD-L1阻断协同：防止啃噬导致的检查点分子转移

Conclusions and perspectives

三大未解之谜尤为关键：

1. 1.

   进化意义：是细胞间通讯的古老语言，还是免疫防御的副产物？

2. 2.

   调控开关：为何相同机制在微环境差异下产生截然相反的结局？

3. 3.

   时空动态：如何实时观测活体内纳米级的膜成分交换？

随着超分辨显微技术（如STED）和单细胞测序的发展，这个“细胞啃噬”的微观世界正为肿瘤免疫治疗打开新维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