靶向CD161-CLEC2D轴增强骨髓驻留记忆CD8+T细胞抗多发性骨髓瘤免疫治疗新策略

这篇研究揭示了CD161-CLEC2D轴作为多发性骨髓瘤（MM）骨髓微环境中CD8+组织驻留记忆T细胞（TRM）功能抑制的关键通路。通过单细胞测序和功能实验，作者证实阻断CD161可显著恢复TRM的增殖、细胞毒性和细胞因子分泌能力，并缓解CAR-T细胞耗竭，为MM免疫治疗提供了新靶点。

　　

引言

多发性骨髓瘤（MM）作为第二常见的血液恶性肿瘤，其治疗面临肿瘤异质性和免疫抑制微环境（TME）的双重挑战。尽管免疫检查点抑制剂（ICI）在实体瘤中成效显著，但对MM疗效有限。研究发现骨髓（BM）中CD8⁺组织驻留记忆T细胞（TRM）在局部免疫监视中起核心作用，但其功能受抑制机制不明。本研究通过整合单细胞RNA测序（scRNA-seq）数据，首次揭示CD161（由KLRB1编码）是BM TRM上高表达的新型抑制性受体，其配体CLEC2D在MM细胞表面富集，二者互作导致TRM功能失调。

结果

1. BM CD8⁺ TRM的转录特征与MM进展相关

分析100例样本（17例健康对照和83例MM患者）的scRNA-seq数据发现，随着疾病进展（从意义未明单克隆丙种球蛋白病MGUS到复发难治性MM/RRMM），CD8⁺ TRM的细胞毒性、耗竭和NK样特征逐步增强。CD69⁺ TRM占比在RRMM中高达28%，且与循环T细胞（Tcir）相比，其TRM特征评分显著升高。流式验证显示CD8⁺CD69⁺CD103^- TRM仅存在于BM，提示组织驻留特异性。

2. CD161-CLEC2D轴标记功能失调的TRM状态

差异基因分析鉴定出18个在MM/RRMM中共同上调的基因，其中KLRB1（CD161）在晚期患者中表达最高。基因集富集分析（GSEA）显示，KLRB1^high TRM与耗竭、迁移和缺氧通路相关，而KLRB1^low群体则富集于组织驻留和效应功能。值得注意的是，CD161表达与疾病分期正相关，而PD-1等经典免疫检查点无此趋势。MM细胞高表达配体CLEC2D，其水平与核糖体生物发生等促生存通路激活相关，且CLEC2D高表达患者总生存期（OS）更差。

3. CD161阻断增强TRM功能

体外实验中，抗CD161单抗处理显著提升TRM对MM细胞（CD138⁺）的杀伤（较对照组提高2.1倍），并促进IFN-γ⁺和穿孔素⁺细胞比例增加。小鼠模型证实，NK1.1（鼠CD161同源物）阻断使肿瘤负荷降低67%，且该效应依赖CD8⁺ T细胞。转录组分析显示，NK1.1阻断上调Cd69、Ifng等TRM相关基因，同时下调耗竭标志物Tox。

4. CD161调控CAR-T细胞耗竭

在BCMA CAR-T治疗的RRMM患者中，CD161表达呈现双相模式：输注早期高表达，扩增峰值期（第10-14天）下降，收缩期再度升高。scRNA-seq揭示KLRB1^high CAR-T高表达LAG3、TOX等耗竭基因，而KLRB1^low群体富集GZMB和ITGAE（CD103）。体外共培养证明，CD161阻断使CAR-T对U266细胞的杀伤效率提升3倍，并维持TRM特征。

5. CD161在血液肿瘤中的普适性

该机制延伸至急性髓系白血病（AML）和套细胞淋巴瘤（MCL）等疾病。AML患者BM中CD161⁺ TRM占比达41%，显著高于健康对照（12%），且与TOX等耗竭标志物共表达。

讨论

本研究阐明CD161-CLEC2D轴是MM免疫逃逸的核心机制，其靶向干预可同时激活内源性TRM和CAR-T细胞。不同于PD-1阻断的局限性，CD161在晚期MM和CAR-T耗竭阶段起主导作用，为联合治疗提供新思路。值得注意的是，CD161⁺ TRM的NK样转化可能是跨瘤种共性特征，但其促瘤/抑瘤双重角色需结合特定TME解析。

实验方法

研究整合流式细胞术、多色免疫荧光、scRNA-seq（DNBelab C4平台）和小鼠模型（5TGM1-luc KaLwRij系）。统计分析采用DESeq2（RNA-seq）和log-rank检验（生存分析），显著性阈值设为p < 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