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创新如何通过ESG参与提升企业绩效？——基于中国上市公司数据的制度质量与所有权性质调节效应分析

推荐：本研究探讨技术创新如何通过ESG（环境、社会和治理）参与影响企业绩效，并分析制度质量和企业性质（国有/非国有）的调节作用。基于中国3300家上市公司数据，研究发现ESG在创新与绩效间起中介作用，且制度环境（如非国有部门发展）和所有权性质显著调节这一关系，为新兴市场企业可持续战略提供理论依据和政策启示。

　　

在当今全球可持续发展浪潮中，企业如何通过技术创新实现经济效益与社会价值的双赢成为关键议题。尽管环境、社会和治理（ESG）原则日益受到重视，但技术创新与ESG之间的协同机制仍不清晰，尤其是在制度环境复杂多变的新兴市场。中国作为全球最大的新兴经济体，其分权化的制度体系和差异化的企业所有权结构，为研究这一问题提供了独特视角。

研究人员基于2010-2023年中国A股3300家非金融上市公司的面板数据，采用调节中介模型，系统分析了技术创新通过ESG参与影响企业绩效的路径，并考察了省级市场化指数（包括政府与市场关系、非国有部门发展等五个维度）和企业性质（国有/非国有）的调节作用。研究发现：技术创新显著提升ESG表现（Huazheng ESG评分提高2.80-2.90单位，Wind评分提高3.60-3.70单位），而ESG改善又带动资产回报率（ROA）上升（Huazheng每单位提升ROA 2.1%）。然而，这一中介效应在托宾Q值（Tobin’s Q）中呈负向，反映资本市场对ESG投入的短期成本敏感。更重要的是，制度环境和企业性质形成双重调节——非国有部门发展对创新-ESG关系的促进作用在国有企业中更强，而要素市场发展和法治环境改善则更有利于非国有企业。

研究采用多阶段条件过程分析法，包括：（1）技术创新对绩效的直接效应检验；（2）ESG中介路径的Bootstrap验证；（3）制度质量（省级市场化指数）的调节效应分析；（4）企业性质的三阶交互作用检验。数据来源于CSMAR数据库和Wind资讯，控制行业、年份和个体固定效应。

主要结果呈现以下发现：

1. ESG的中介作用存在绩效指标差异：当以ROA衡量时，ESG完全中介技术创新的正向影响（间接效应0.052-0.114）；但对Tobin’s Q则表现为负向中介（-0.122至-0.319），显示投资者可能低估ESG的长期价值。

2. 制度质量的异质性调节：非国有部门发展水平高的地区，国有企业创新更易转化为ESG优势；而要素市场发展（FMD）和法律制度环境（LIE）则强化非国有企业的创新-ESG转化效率。

3. 所有权性质的二阶调节：国有企业凭借资源优势，在竞争性环境中（如高DNS地区）更能放大ESG效益；非国有企业则依赖制度保障（如产权保护）实现资源优化配置。

这项发表于《Sustainable Futures》的研究，首次将ESG定位为创新价值转化的战略通道，揭示了制度环境与所有权结构如何共同塑造企业可持续发展路径。其理论贡献在于：（1）拓展资源基础观（RBV），将ESG视为稀缺性战略资源；（2）细化制度理论，验证省级制度差异对ESG效能的差异化影响；（3）为混合所有制经济下的政策设计提供依据——对国有企业应强化市场竞争激励，而对非国有企业需完善法治和要素市场支持。实践层面，研究呼应联合国可持续发展目标（SDG 9、12、16），表明制度质量提升可同步驱动创新活力与社会福祉，为中国"双碳"目标下的企业转型提供微观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