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VID-19疫情期间法国物理治疗远程康复（Telerehabilitation）的实施与应用探索：一项推动行业变革的定性研究

本研究通过定性方法揭示了法国物理治疗师（PTs）在COVID-19疫情期间快速采纳远程康复（TR）的历程，探讨了数字化工具对传统手法治疗（如触诊评估）的挑战与创新。结果显示，尽管TR能改善医疗可及性并促进患者自我管理（self-management），但技术障碍、缺乏触觉反馈及医疗体系支持不足仍是主要瓶颈。研究为手技密集型医疗专业（如masso-kinésithérapie）的数字化转型提供了关键洞见。

　　

COVID-19疫情期间法国物理治疗远程康复的实践变革

1 引言
2020年4月16日，法国首次通过法令授权物理治疗师（PTs）开展远程康复（Telerehabilitation, TR），以应对COVID-19疫情导致的医疗中断。这项技术利用信息通信技术（ICT）提供远程康复服务，属于更广泛的远程医疗（Telehealth）范畴。尽管国际研究早证实TR对肌肉骨骼疾病（MSKDs）和神经系统疾病的疗效，但法国PTs此前缺乏相关培训和实践经验，且其专业身份与手法治疗（如按摩和关节松动术）深度绑定，使得TR的推广面临独特挑战。

2 研究方法
研究采用建构主义范式，通过八项半结构化访谈、一次TR会话观察及参与者回顾性观察，探索PTs对TR的认知转变。访谈指南基于Mathieu-Fritz的远程医疗实践变革理论设计，涵盖临床适应、空间重构和医患关系等维度。数据分析采用扎根理论的主题分析法，由两名研究者独立编码以确保信效度。

3 研究结果

3.1 快速采纳的驱动力
数字化工具的普及是TR快速落地的关键。PTs已习惯使用电子病历和数字化评估工具，部分受访者甚至通过WhatsApp和Zoom开展TR。临床效益方面，PT1提到TR能减少患者往返耗时（如肛直肠康复患者需驱车200公里），而PT8强调其在医疗资源匮乏地区的价值。值得注意的是，前庭康复等专科治疗因本地专家稀缺，TR显示出独特优势。

3.2 实践模式的重构
PTs通过"试错"将线下技术转化为数字方案。例如，PT5指导患者自我关节松动（self-mobilization），尽管坦言"动作精确度可能降低"。观察显示，患者Mrs. B通过视频能准确模仿PT4的示范动作，且疗程节奏与线下无异。这种转变伴随着大量隐形工作（invisible work）：PT5需在家庭办公室划分"交流区"和"运动区"，并应对多屏幕干扰。

沟通方式的革新尤为显著。PT4指出，TR迫使治疗师用语言替代触觉反馈，需频繁确认患者理解。意外的是，PT5发现家庭环境反而拉近了医患距离："通过WhatsApp交流时，屏障似乎消失了。"这种亲密感在疫情隔离期间被进一步强化。

3.3 实施障碍的多维挑战
技术故障是首要痛点。一次观察中，Skype卡顿迫使患者改用手机拍摄，导致运动指导受限。更根本的矛盾在于手法治疗的缺失——PT2强调触诊对判断炎症和肌张力的不可替代性，而PT1认为肛直肠评估"必须依赖触觉"。此外，法国医疗体系的结构性缺陷（如公立医院PTs短缺、私立机构按次付费模式）严重制约TR的持续应用。

4 讨论
研究揭示了TR在法国语境下的双重性：既通过任务转移（task-shifting）促进患者赋权（empowerment），又因挑战专业身份而遭遇抵触。与Mathieu-Fritz观察的远程会诊不同，PTs需要四个子空间（医患各自的交流/运动区）来维持TR效能。尽管临时性政策推动TR落地，但缺乏配套培训（如数字沟通技巧）和激励机制（如专项收费）导致其难以常态化。

5 结论
TR在法国物理治疗领域的渗透凸显了医疗数字化转型的复杂性。未来需开发混合诊疗（hybrid care）模型，平衡触觉需求与数字便利性，并通过政策支持解决人力资源和报销体系等结构性障碍。该研究为手技依赖型医疗专业的数字化提供了重要范本。

（注：全文严格基于原文数据，未添加主观推断；专业术语如masso-kinésithérapie保留法语原称；技术术语均标注英文对应词；删除了所有文献引用标记及图表索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