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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聚焦心因性非癫痫性发作(PNES),探讨其与心理创伤关联及神经病理机制。指出右半球(RH)在情绪 processing、无意识情感处理中起关键作用,涉及感觉运动 - 认知整合异常等,为 PNES 诊疗及机制研究提供新思路。
心因性非癫痫性发作与右半球的作用
心因性非癫痫性发作(Psychogenic non-epileptic seizures, PNES)是一种与心理创伤密切相关的复杂临床病症,其神经精神病理机制尚未完全阐明。流行病学数据显示,其患病率约为 1.5–6.17/100,000,在癫痫门诊患者中约 12–20% 被诊断为 PNES。
病理生理与脑结构功能改变
多项研究从脑结构和功能角度探索 PNES 机制。与健康对照组相比,PNES 患者存在右侧前额叶运动区和运动区皮质变薄,双侧小脑皮质亦有类似改变;同时,部分患者内侧枕叶和左侧外侧枕叶皮质厚度增加,左右中央前回及右侧外侧枕叶区域出现萎缩。功能磁共振成像(fMRI)显示,PNES 患者前额叶、感觉运动皮层、扣带回、岛叶和枕叶内存在异常功能连接,感觉运动皮层与脑岛、额下回、顶叶皮层和中央前沟之间的功能连接增强,提示感觉运动网络与情感网络之间的异常连接可能是 PNES 的重要机制。
神经影像学研究表明,PNES 可被视为一种网络疾病,而非局灶性病变,其转换症状与特定运动和边缘区域的形态功能异常有关,这些区域构成了 PNES 网络。此外,PNES 患者这些区域之间的白质(WM)完整性降低。创伤性脑损伤(TBI)相关 PNES 患者的扣带束、穹窿 / 终纹、钩束和皮质脊髓束等脑网络存在异常结构连接,而心理治疗后运动和边缘网络的白质变化与社会心理改善相关,提示针对特定网络和节点的治疗可能具有重要意义。
心理因素与共病
心理因素在 PNES 中占据重要地位。人际创伤和急性心理压力下,PNES 患者对社会威胁的注意加工异常,首次将心理风险因素与信息加工改变联系起来。与癫痫患者相比,PNES 患者童年性虐待或身体虐待史更为常见,提示童年虐待可能是其致病因素之一。生物 - 心理 - 社会模型认为,PNES 是易患因素(如心理社会逆境、性别、身体疾病)、诱发因素(如身体损伤、心理健康问题、人际冲突等压力事件)和维持因素(如回避、对疾病的功能失调信念、社会孤立)共同作用的结果,这些因素多与情绪识别、处理和调节能力相关,创伤暴露、述情障碍和分离症状是重要因素。
PNES 常与多种精神病理共病。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既是 PNES 的病因之一,也是常见共病,PNES 被视为对情绪困扰的非适应性反应,尤其在抑制控制功能障碍时。超过 90% 的 PNES 患者存在分离障碍,分离被认为是癫痫发作发展的机制,涉及整合功能、意识、身份记忆和环境感知的破坏。躯体化也是 PNES 患者的心理机制之一,即情绪状态和唤醒在没有认知中介的情况下以躯体形式表达,伴或不伴分离。此外,PNES 患者中情绪和焦虑障碍高发,与癫痫患者相比,其 B 群人格障碍(如边缘型和抑郁型人格障碍)患病率更高,且 PNES 与自闭症、边缘型人格障碍(BPD)等精神疾病存在关联,情绪失调是这些疾病的共同神经行为特征。
右半球在情绪处理和 PNES 中的作用
右半球(RH)在 PNES 的情绪处理和无意识加工中起关键作用。经典研究表明,RH 损伤与情绪表达缺陷、疾病失认(anosognosia)和对残疾的漠不关心(anosodiaphoria)相关。在面部情绪识别中,RH 优势明显,半侧面部表情的感知更多激活 RH。正常受试者研究显示,RH 对负性情绪场景的生理反应更敏感,无意识情绪处理中 RH 占主导地位。杏仁核的半球不对称性研究发现,意识阈值下的刺激主要激活右侧杏仁核,阈值以上的刺激激活左侧杏仁核,RH 在自发情绪表达中起更大作用,而左额叶负责情绪控制。
RH 损伤可导致身体自我意识的破坏,如否认或 unaware of 左侧身体及其功能缺陷,提示 RH 在自我意识和身体自我感知中起中介作用。历史研究显示,转换障碍(Conversion Disorder,曾称癔症)与 RH 功能异常相关,左侧身体症状更为常见,RH 损伤后单侧忽视(尤其是顶叶损伤)更常见、严重且持久,进一步支持 RH 在 PNES 中的作用。
结论
PNES 是多种神经精神病理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其触发因素具有情感意义且多在无意识层面加工。右半球通过调节自主唤醒和内脏情绪功能、多模态情感加工、创伤分离和异常意识行为等神经精神病理机制介导 PNES,其在社会情感功能(如下腹侧前额叶皮层 vPFC)的侧化作用为 PNES 的研究和治疗提供了新方向。尽管 PNES 的具体神经心理特征尚未完全明确,但其与情绪处理和右半球功能的紧密联系为深入理解该病症奠定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