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推荐:
为明确白质高信号(WMHs)对阿尔茨海默病(AD)脑结构和认知的影响机制,研究人员对 42 例 AD 患者、54 例轻度认知障碍(MCI)者及 59 例正常对照(NC)展开研究。发现总 WMHs 体积等显著影响 AD 脑萎缩,相关结果为 AD 诊疗提供新方向。
阿尔茨海默病(Alzheimer’s disease, AD)如同隐匿在大脑中的 “记忆小偷”,正随着全球老龄化的加剧悄然肆虐。这种以进行性认知衰退为主要特征的神经退行性疾病,不仅让患者逐渐迷失在记忆的迷宫中,也给家庭和社会带来了沉重的负担。目前,人们对 AD 的认识虽已从单纯的 β- 淀粉样蛋白(Aβ)和 tau 蛋白病理逐渐深入,但脑内复杂的病理交互作用仍迷雾重重。尤其是白质高信号(white matter hyperintensities, WMHs)这种在 MRI 上表现为 T2 加权和液体衰减反转恢复序列(FLAIR)高信号的病变,虽已知其与脑小血管病(cerebral small vessel disease, CSVD)密切相关,却不清楚它究竟如何在 AD 的 “舞台” 上与灰质萎缩、认知衰退共舞。
有的研究发现 WMHs 整体体积与认知衰退相关,有的却得出相反结论,这种矛盾如同迷雾中的灯塔,忽明忽暗,提示着 WMHs 的分布、大小等特征可能暗藏玄机。比如,脑室周围和深部 WMHs 是否在 AD 中扮演不同角色?皮层下 WMHs 体积或单个最大 WMH 病灶是否具有独特的 “破坏力”?这些问题像一把把钥匙,等待着研究者去开启 AD 病理机制的新大门。
为了拨开这些迷雾,同济大学附属同济医院的研究人员依托多中心横断面脑演化队列(Brain Evolution Cohort, BEC),从临床需求出发,聚焦 WMHs 的多维特征,开展了一项极具探索性的研究。他们的研究成果发表在《Brain and Cognition》,为理解 AD 的神经血管机制提供了关键线索。
研究人员采用了磁共振成像(MRI)技术,对 181 名参与者(42 例 AD 患者、54 例轻度认知障碍(mild cognitive impairment, MCI)患者和 59 名正常对照(normal controls, NC))的脑结构进行了细致分析。通过测量 WMHs 的总容积、皮层下容积以及单个最大病灶体积,结合灰质体积(gray matter volume, GMV)评估和认知功能测试(包括简易精神状态检查量表(MMSE)、蒙特利尔认知评估基础版(MoCA-B)、言语流畅性测试(VFT)等),深入探讨了 WMHs 特征与 GMV 萎缩及认知衰退的关联。
研究结果
不同群体认知功能差异显著
从 NC 组到 MCI 组再到 AD 组,MMSE、MoCA-B 和 VFT scores 呈现出逐渐下降的趋势(P<0.05),而工具性日常生活活动能力量表(IADL)scores 则逐步升高,表明随着疾病进展,认知功能和日常生活能力受损程度不断加重。
WMHs 特征与 GMV 萎缩密切相关
总 WMHs 体积、皮层下 WMHs 体积和单个最大 WMH 体积均与 AD 患者的 GMV 萎缩显著相关,其中皮层下 WMHs 体积和单个最大 WMH 体积的影响更为突出。这提示 WMHs 并非 “均匀发力”,其分布和大小是决定对脑结构破坏程度的关键因素。
WMHs 特征对认知功能影响各异
皮层下 WMHs 体积与 IADL scores 显著相关,反映出其对日常生活能力的影响更为直接;而单个最大 WMH 体积则与多项认知测量指标密切相关,表明较大的 WMH 病灶可能通过更严重地破坏神经通路而影响高级认知功能。
研究结论与意义
这项研究首次系统揭示了 WMHs 亚型(尤其是皮层下体积和大病灶)在 AD 患者 GMV 萎缩和认知衰退中的关键作用,为 AD 的病理机制增添了 “神经血管交互作用” 的重要拼图。研究结果表明,WMHs 可能通过血脑屏障破坏、神经炎症(如 IL-6/TNF-α 介导的通路)、轴突运输障碍(如 SNAP-25 通路功能障碍)等机制,与 Aβ 和 tau 病理相互协同,加速神经退行性变。
WMHs 凭借其可通过常规 MRI 无创检测的优势,有望成为 AD 早期干预的新靶点。这一发现不仅强调了血管因素在 AD 中的重要性,更为临床提供了新的诊疗思路 —— 针对 WMHs 所代表的脑小血管病变进行早期干预,可能成为延缓 AD 进展的重要策略。随着对 AD 神经血管机制的深入理解,未来或许能开发出更具针对性的治疗手段,为 AD 患者点亮新的希望之光。
这项研究通过严谨的临床队列和影像分析,在 AD 研究领域架起了血管病变与神经退行性变之间的桥梁,为破解 AD 的病理谜题提供了关键钥匙,也为 “从血管角度干预 AD” 的诊疗理念奠定了重要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