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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探究 COVID-19 患者肺曲霉病（CAPA）发病率差异的原因及风险因素，温州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研究人员开展回顾性研究。结果显示不同病房 CAPA 发病率不同，BALF GM 检测敏感性更高。该研究为临床诊疗提供依据。
新冠疫情给全球带来了巨大冲击，随着对 COVID-19 了解的不断深入，人们发现除了新冠病毒本身造成的直接损害，继发性感染也成为患者治疗过程中的重大挑战。其中，曲霉病作为一种常见的真菌感染，在重症和危重症 COVID-19 患者中引发了广泛关注，因其会导致严重病情甚至高死亡率。然而，COVID-19 患者中曲霉病的发病率差异显著，从 4% 到 30% 不等 。这种差异部分归因于诊断方法和标准的不同，医疗资源分布不均，以及不同科室医生诊断能力和经验的差异，这些因素都影响了病例的识别和报告。而 COVID-19 相关肺曲霉病（CAPA）死亡率极高，可达 43%-52%，早期识别和及时治疗至关重要。为了更好地理解曲霉病发病率差异的原因，分析不同病情严重程度的 COVID-19 患者发生肺曲霉病的风险因素，温州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的研究人员开展了一项回顾性研究。该研究成果发表在《BMC Pulmonary Medicine》上，对临床诊疗具有重要意义。
研究人员主要采用了以下关键技术方法：首先，通过回顾性收集 2022 年 12 月 1 日至 2023 年 9 月 30 日温州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收治的 COVID-19 患者的临床数据，构建样本队列；其次，依据 2020 ECMM/ISHAM 标准和中国专家共识对 CAPA 进行定义和诊断；最后，运用 R 软件进行统计分析，包括 t 检验、卡方检验、逻辑回归和 ROC 曲线分析等。
研究结果
- 患者概况与 CAPA 发病率：研究人员共筛选了 871 例确诊 COVID-19 肺炎的患者。不同病房的 CAPA 发病率存在显著差异，普通病房约为 13.4%，呼吸重症监护病房（RICU）高达 30.8%，其他重症监护病房（ICU，包括 EICU）则为 6.8%1。
- CAPA 诊断时间：从入院到 CAPA 诊断的平均时间为 6.26 天。不同病房的诊断时间也有所不同，其他 ICU 约为 7.4 天，普通病房约为 5.6 天，而 RICU 最短，仅约 3.7 天2。
- 实验室诊断情况：不同病房的血清 GM 和 BALF GM 检测送检率差异明显。在确诊的 CAPA 患者中，BALF 半乳甘露聚糖（GM）检测敏感性为 78%，血清 GM 检测敏感性为 48%，培养试验敏感性为 52%，BALF 宏基因组二代测序（mNGS）敏感性为 71%3。
- CAPA 与非 CAPA 患者比较：与非 CAPA 患者相比，CAPA 患者中慢性呼吸道疾病、糖尿病、慢性肾功能不全等疾病的比例更高，且白细胞水平、中性粒细胞计数升高，白蛋白水平降低等。CAPA 患者更可能需要机械通气、连续肾脏替代治疗（CRRT）等，病情更危重，死亡率更高，住院时间更短45。
- 风险因素分析：多变量逻辑回归分析显示，糖尿病（OR 2.95；95% CI 1.51 - 5.76；P<0.01）、慢性呼吸道疾病（OR 4.3；95% CI 1.75 - 10.54；P<0.01）、慢性肾功能不全（OR 5.11；95% CI 2.28 - 11.41；P<0.01）是 CAPA 的独立风险因素6。
研究结论与讨论
该研究表明，CAPA 的诊断较为复杂，导致不同病房的诊断率存在差异。RICU 能够更快地诊断 CAPA，这凸显了微生物学证据的重要性。BALF GM 检测的敏感性高于血清 GM 检测，且 BALF mNGS 具有提高 CAPA 临床检测敏感性的潜力。慢性肾功能不全、慢性呼吸道疾病以及糖尿病会增加 COVID-19 患者患 CAPA 的风险，其中烟曲霉是最常见的曲霉种类，可作为临床经验性治疗的参考。然而，该研究也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如单中心研究、样本量有限、回顾性研究可能导致样本采集不足等。未来需要开展多中心研究或前瞻性试验来进一步验证这些诊断和风险因素的发现。总体而言，这项研究为临床医生提高对 CAPA 的诊断意识、及时对有风险因素的 COVID-19 患者进行 BALF 采样检测提供了重要依据，对改善 CAPA 的临床诊疗具有重要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