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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金森病（PD）中冷漠症状困扰众多患者，其治疗效果受多种因素影响且存争议。研究人员对 86 例初诊未用药 PD 患者展开 4 年随访研究，发现多巴胺能治疗可改善早期 PD 患者的冷漠症状。这为 PD 的治疗提供了重要依据。
在帕金森病的世界里，患者不仅要承受运动功能逐渐衰退的痛苦，还常被各种神经精神症状所折磨，其中冷漠症状尤为突出。冷漠表现为患者失去动力和兴趣，目标导向行为减少，严重影响生活质量。目前，针对帕金森病冷漠症状的治疗存在诸多难题，多巴胺能治疗的效果并不稳定，不同研究结果差异较大，有的甚至相互矛盾。这可能是由于研究方法的差异，比如纳入的患者群体异质性大，包含早期和晚期患者，导致研究结果受到干扰；同时，强大的安慰剂效应也使得多巴胺能药物对冷漠症状的真实疗效难以判断 。为了更准确地探究多巴胺能治疗对早期帕金森病冷漠症状的影响，来自法国和瑞士多所机构的研究人员开展了一项前瞻性多中心研究。
该研究成果发表在《npj Parkinson's Disease》杂志上。研究人员从 “蜜月研究（NCT02786667）” 中选取了 90 例初诊帕金森病患者，这些患者年龄在 30 - 72 岁之间，确诊帕金森病不到 2 年，无认知障碍（Mattis 痴呆评定量表（MDRS）评分≥130/144 或额叶评估量表（FAB）评分≥15/18 ），未接受多巴胺能治疗且无严重精神疾病合并症。最终 86 例患者纳入分析，其中 34 例基线时有冷漠症状（根据 Starkstein 冷漠量表评分≥14 ） 。研究人员对这些患者进行了 3 - 5 年的随访，在基线和随访时，对患者进行了全面评估，包括运动功能评估（MDS - UPDRS）、多种神经精神症状评估（如冷漠、焦虑、抑郁等）以及生活质量评估（PDQ - 39），同时将多巴胺能治疗转换为左旋多巴等效剂量进行记录 。
研究人员主要运用了以下关键技术方法：一是采用前瞻性队列研究方法，对特定的帕金森病患者队列进行长期随访观察；二是使用多种专业量表进行评估，如用 Starkstein 冷漠量表评估冷漠症状，Beck 抑郁量表 - 2（BDI - 2）评估抑郁，状态 - 特质焦虑问卷（STAI）评估焦虑等；三是通过计算左旋多巴等效剂量，统一衡量多巴胺能药物的使用情况。
研究结果如下：
- 冷漠症状：随访 4 年发现，患者冷漠症状有所改善（p = 0.002），校正基线冷漠症状后，有基线冷漠症状的患者组改善更显著（p < 0.001 ）。
- 焦虑症状：使用 STAI 评估，整体人群在最后一次随访时，状态和特质焦虑均显著改善（p 均 < 0.001），且与基线时是否存在冷漠症状无关。
- 抑郁症状：总体样本中，4 年时 BDI - 2 量表测量的抑郁症状无显著变化（p = 0.67），但校正基线冷漠症状后，有基线冷漠症状的患者亚组抑郁症状有所减轻（p = 0.008）。
- 疲劳症状：疾病进展过程中，疲劳评分（PFS - 16 评分）无明显变化（p = 0.28），考虑基线冷漠症状后，时间与冷漠在疲劳演变上无显著交互作用（p = 0.07）。
- 高多巴胺能行为：随访末期，高多巴胺能行为总体增加（p = 0.001），如夜间多动、强迫购物等行为增多，校正基线冷漠症状后，其演变无差异。
- 日间嗜睡：随着时间推移，日间嗜睡显著增加（p < 0.001） ，考虑初始冷漠症状，冷漠与时间在日间嗜睡演变上无显著交互作用。
- 神经精神波动：疾病进展时，神经精神波动更频繁，患者更多报告 “OFF - 烦躁”（30%）而非 “ON - 欣快感”（10%），基线有冷漠症状的患者中频率略高（35% 对 26%）。
- 生活质量：4 年时总体人群生活质量显著恶化（p = 0.003） ，除情感健康领域改善外，其他多个领域如 mobility、social support、cognition 和 communication 等均恶化。基线有冷漠症状的患者在耻辱感和沟通领域，冷漠与时间存在显著交互作用，无基线冷漠症状的患者这两个领域恶化更明显。
在讨论部分，研究人员指出，本研究证实多巴胺能治疗可改善早期帕金森病患者的动机性冷漠症状，这突出了多巴胺能系统在冷漠病理生理中的作用，且这种改善并非剂量依赖性。与之前 6 个月的随机对照研究结果不同，可能是由于之前研究中罗替戈汀剂量不足，且逆转冷漠症状可能需要更长时间。此外，本研究还发现焦虑症状显著改善，抑郁症状在有基线冷漠症状的患者中呈改善趋势，这表明 “低多巴胺能三联征” 的概念可能过于简单化，因为焦虑和抑郁的改善情况存在差异，反映出它们在解剖学、神经传递和功能改变上既有重叠又有特异性 。同时，研究也发现随着疾病进展，非运动症状、运动严重程度和运动并发症有所恶化，尽管 4 年时仍较轻微；疲劳可能与日间嗜睡和运动症状恶化有关；高多巴胺能行为和日间嗜睡增加；神经精神波动更常见；生活质量虽在情感健康领域有改善，但总体仍恶化，这挑战了 “蜜月期” 的旧概念，说明早期帕金森病也会因多种运动和非运动因素影响生活质量 。
该研究具有重要意义，为早期帕金森病患者冷漠症状的治疗提供了新的依据，表明多巴胺能治疗在改善早期帕金森病患者的神经精神症状方面有积极作用。但研究也存在局限性，如样本量较小，限制了研究效能；未探讨非药物因素对冷漠症状改善的影响；未使用客观睡眠测量方法等 。未来研究可在扩大样本量的基础上，进一步探究非药物治疗手段，同时完善睡眠相关指标的客观测量，为帕金森病的综合治疗提供更全面的策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