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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综述聚焦于交互神经美学，通过整合社会认知、神经科学和神经美学的研究成果，探讨了人际交互美学评价的神经机制。以舞蹈为切入点，分析了身体感知、动作美学及交互美学等方面，为理解人类审美评价提供了新视角。
视觉感知人体形态和运动
感知身体形态
枕颞叶皮层（OTC）中有专门处理人体形态的区域，如外纹状体身体区域（EBA，与人类中颞叶复合体 hMT+重叠）和梭状身体区域（FBA）。这些区域在身体识别中起关键作用，其活动与身体图像的审美评价有关。TMS 研究表明，刺激 EBA 会影响身体刺激的视觉处理，病变研究也证实了 EBA 和 FBA 对身体形态辨别的必要性。此外，身体感知在行为层面受益于构型加工，而在神经层面，EBA 存在构型和局部身体加工的争议，这与身体倒置效应（BIE）有关。
感知动态身体：动作和复杂运动
观察身体运动和动作会激活 OTC 的多个区域，不同神经元群体对身体形态和运动信息有不同反应。例如，EBA 和 FBA 对静态和动态身体都有反应，而后顶叶上颞沟（pSTS）对生物运动敏感。同时，动作观察网络（AON）也会被激活，其在运动感知和动作理解中的作用存在多种理论解释。此外，预测编码框架为动作理解提供了新视角，该框架认为通过最小化预测误差可实现动作理解，这与运动的审美评价相关。
从感知到审美评价
身体形态的神经美学
多项神经成像和脑刺激研究表明，枕颞叶特定刺激视觉区域参与了身体刺激的审美评价。例如，在对符合黄金比例的雕塑和真实身体图像的研究中，发现 EBA 等区域会出现更高激活。此外，性别一致性会调制 EBA 对身体美学的贡献，元分析也显示在审美评价中多个脑区会被激活，这表明审美评价涉及视觉、运动和情感系统。
动态身体的神经美学：运动模拟的作用
“具身模拟美学理论” 认为，观察者对艺术作品的具身共情反应和对艺术家动作的模拟是艺术评价的重要组成部分。研究发现，观察者的运动系统活动与审美评价相关，如在观察抽象绘画和舞蹈时，运动模拟会影响审美评价。然而，高层认知过程对感知和审美评价的影响仍存在争议。此外，运动系统活动在非艺术运动评价中也有作用，且艺术和非艺术运动在审美评价上存在差异，这可能与多种因素有关。
奖励系统和对运动的情感反应
在运动观察中，视觉、感觉运动和奖励系统的相互作用有助于产生审美体验。虽然多数运动美学研究关注感觉运动处理和注意等方面，但奖励系统在身体刺激审美评价中的作用仍有待深入研究。已有研究发现，在观察舞蹈等运动时，与奖励相关的区域会被激活，如右颞顶联合区（TPJ）、左 retrosplenial 皮层（RSC）等，这表明奖励系统在运动审美评价中起一定作用。
舞蹈美学的框架
舞蹈在认知神经科学研究中的优势
舞蹈作为一种独特的人类运动形式，具有诸多优势。舞者训练有素，不同技术和风格便于比较专家和非专家；舞蹈动作丰富，可研究新颖动作；舞蹈动作非对象导向且无普遍象征意义，可单独或结合情境研究；舞蹈动作具有语法结构，可分析单个动作或复杂序列；舞蹈可在个体和互动层面进行，有助于研究联合行动；编舞过程可研究非语言交流。
舞蹈观察：运动模拟和视觉运动专业知识
舞者在结构、功能和连接性方面存在神经改变，专业知识使他们能更好地感知错误和运动变化。研究发现，专家舞者在观察自己舞种的动作时，额顶叶活动更强，这反映了通过模拟机制进行的动作表征。此外，视觉经验也能诱导舞蹈动作的隐蔽模拟，且与观察者的共情能力有关。不同研究从神经成像、电生理等方面证实了舞蹈观察中 AON 的不同参与模式。
舞蹈美学：视觉运动处理和专业知识的作用
TMS 研究表明，EBA 在舞蹈美学中起作用，干扰其活动会降低对舞蹈姿势的审美敏感性。多项研究发现，运动美学与运动再现性相关，且都受视觉和感觉运动区域活动的支持。短期获得的视觉运动专业知识研究也支持了这一观点，如专家舞者在学习新舞蹈序列后，相关脑区活动会发生变化。此外，长期训练还会影响对情感表达的辨别能力和对动作差异的感知。
舞蹈美学：个体和客观特征的作用
影响运动审美评价的因素包括观察者的个体特征和刺激的客观特征。个体特征如专业知识、社会文化背景和内感受能力等会影响审美评价，例如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对不同舞种有偏好，内感受能力与对舞蹈表现力的感知相关。客观特征如对称性、复杂性、运动类型等也会影响审美评价，例如观察者偏好具有良好空间延续性和特定运动特征的舞蹈。此外，个体特征和客观特征相互作用，共同影响审美和情感反应。
从单体到双体和多体交互
双体交互的视觉处理
在双体交互感知研究中，行为层面发现相对面对面的定位会调制身体图像感知，支持构型与特征处理的观点。神经层面，研究证实了外侧枕叶皮层（LOC）对身体数量和空间关系的敏感性，EBA、FBA 和 FFA 等区域对不同朝向的身体有不同反应，且 EBA 在处理双体相对位置中起关键作用。此外，研究还发现观察社会交互会激活多个脑区，包括杏仁核、dmPFC、pSTS 等，这些脑区与社会交互处理和心理化系统相关。
群体美学中的动作时机
近年来，运动美学研究扩展到双体和群体交互的审美评价，重点关注动作时机，尤其是运动同步性对观察者审美反应的影响。研究发现，表演者的动作同步性会影响观众的审美和情感反应，如在舞蹈表演中，同步运动与更高的吸引力判断和瞳孔扩张相关。此外，文化背景会调节同步性与审美反应的关系，从表演者角度看，协调运动序列与群体归属感等相关。同时，研究也发现 AON 及其他脑区在人际同步性的观察和审美评价中起作用。
走向交互的神经美学
人际交互的审美评价可能依赖于感知、感觉运动、情感和认知系统的活动，这些系统对具有交互意义的身体运动更敏感。我们提出交互美学可能由不同脑网络的相互作用支持，包括枕颞叶视觉区域、感觉运动区域、额叶和奖励相关结构以及高阶社会处理区域。未来研究应关注语义、社会情感和注意力、构型处理、个体特征和专业知识等方面在交互美学中的作用，同时在方法上要定义和量化交互维度、考虑生态刺激和背景、采用多元分析方法并加强多学科合作。
讨论
交互神经美学的三个新兴视角
交互神经美学有三个新兴视角：一是理解交互神经美学的特定感知处理及其与有意义刺激属性的联系，需研究如运动偏好、对称性、时空特征等因素；二是理解个体差异对交互美学评价的影响，包括性别、社会文化背景等因素；三是将交互美学评价纳入预测编码框架，研究期望违反如何影响审美、情感和语义评价。
交互神经美学的开放挑战、方法和技术问题
推进交互神经美学发展面临技术和方法挑战，如需要更精确的方法来量化复杂双体刺激的特征，可利用运动跟踪系统和计算机视觉算法；虚拟现实（VR）环境可用于研究认知动态，但需解决设备集成问题，包括整合跟踪身体、眼睛运动、生理信号和神经活动的设备。
交互神经美学的转化视角
交互神经美学在多个领域有应用潜力。理解身体和运动属性的审美评价可增强社会认知能力，设计有效刺激奖励系统；其方法和范式可应用于人机交互（HRI），促进社会机器人设计；对表演艺术和临床治疗也有启示，如帮助设计表演和训练，评估舞蹈运动疗法（DMT）的效果。
未来方向和舞蹈框架
舞蹈为研究交互美学提供了独特框架，但目前对舞蹈中交互式双体动力学美学的研究较少。当代舞蹈可用于探索双体特征，且舞蹈中的交互形式多样，与日常社交不同。未来研究应加强跨文化和跨学科合作，结合神经科学和表演艺术，设计更生态有效的刺激，促进知识转化应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