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域通用主动控制如何调节英语wh-依存关系处理：一项EEG研究揭示认知与语言的神经机制

本研究通过EEG技术探究了领域通用主动控制（proactive control）对英语wh-依存关系（wh-dependencies）处理的调节机制。研究人员采用AX-CPT任务诱导不同主动控制水平，结合句子阅读任务分析ERP和TFR数据，发现主动控制水平显著影响wh-依存关系的神经处理模式，表现为theta（4–7 Hz）和高beta（18–30 Hz）频段功率变化及P600成分差异。该研究首次揭示了主动控制与语言特异性处理的神经重叠机制，为认知-语言交互理论提供了新证据。

　　

语言处理与认知控制的关系一直是神经语言学研究的核心问题。传统理论认为，语言处理依赖于专门的模块化系统，但近年来越来越多证据表明，领域通用的认知控制机制在语言处理中扮演重要角色。例如，Novick团队发现冲突解决任务（如Stroop任务）能促进花园路径句（garden-path sentences）的歧义消解。然而，这种交互作用是否适用于其他类型的认知控制（如主动控制）和句法结构（如wh-依存关系）仍不清楚。英语wh-依存关系是研究句法复杂性的经典模型，其处理涉及工作记忆维持和预测机制——这与主动控制的核心特征高度相似。主动控制（proactive control）指持续维持信息以预测未来事件的能力，而wh-依存关系处理同样需要预测可能的语法空缺（gap）。这种相似性引发关键科学问题：领域通用的主动控制能否调节语言特异性的wh-依存关系处理？

为解决这一问题，佛罗里达大学的研究团队设计了创新的双任务实验。67名英语母语者先完成不同版本的AX-CPT任务（AX-continuous performance task）以诱导不同主动控制水平，随后阅读包含wh-依存关系的句子。通过脑电图（EEG）同步记录事件相关电位（ERP）和时频表征（TFR），研究首次系统考察了主动控制与wh-依存关系处理的神经关联。

关键技术方法包括：1）改良版AX-CPT任务（含40% AX和40% BY试次）通过试次比例和策略训练调控主动控制水平；2）句子阅读任务设计控制gap与filled-gap条件；3）EEG记录结合ERP分析（聚焦LAN和P600成分）和TFR分析（theta 4–7 Hz，alpha 8–12 Hz，beta 13–30 Hz频段）；4）使用主动行为指数（PBI）量化控制模式倾向。

AX-CPT任务验证
行为数据证实AX-CPT成功诱导不同主动控制水平：更主动组在AY试次错误率更高（p < 0.05），符合预期反应模式。PBI指数显示组间差异显著（p < 0.01），验证实验操纵有效性。

ERP结果
在动词位置（如"chopped"），filled-gap条件比control条件诱发更大P600（p < 0.05），反映wh-论元（argument）与wh-附加语（adjunct）的整合差异。在filled-gap位置（如"the pepper"），P600效应再现（p < 0.01），支持"填充空缺效应"（filled-gap effect）的存在。关键发现是主动控制水平的调节作用：更主动组在filled-gap位置表现出增强的LAN（左前负波，left anterior negativity）（p < 0.05），表明高主动控制强化了工作记忆中的wh-词维持和预测误差处理。

TFR结果
theta频段（4–7 Hz）功率在wh-词至动词间窗口显著增加（p < 0.01），反映工作记忆负荷。更主动组在filled-gap处出现beta频段（18–30 Hz）功率下降（p < 0.05），符合Lewis的"维持与预测假说"（maintenance and prediction hypothesis），表明预测违反引发神经振荡改变。

研究结论表明，领域通用主动控制通过theta和beta频段振荡调节wh-依存关系处理，这种调节体现在工作记忆维持（theta增加）和预测误差检测（beta下降）两个维度。更主动的认知控制模式会增强对句法预测的依赖，当预测违反发生时产生更强的神经反应。该发现将Novick团队关于抑制控制与花园路径句的发现扩展到主动控制与wh-依存关系领域，证明认知-语言交互具有更广泛的神经基础。

理论意义在于：1）验证记忆/资源模型（memory/resource-based models）关于wh-依存关系处理的预测机制；2）支持双控制机制框架（DMC framework）中主动控制的领域通用性；3）为ERP成分（LAN/P600）和神经振荡（theta/beta）的认知功能提供新证据。应用价值包括为语言障碍（如失语症）的认知训练提供潜在靶点——通过调控主动控制能力可能改善复杂句法处理。未来研究可探索不同语言结构（如嵌套从句）与认知控制的交互模式，以及这种交互在二语学习者中的表现。

（注：所有术语和数据分析均严格依据原文，未添加非文献内容；专业术语首次出现时均标注英文原名；上标下标采用规范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