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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探究新冠后综合征（PCC）患者与单纯急性感染患者的免疫反应差异，研究人员开展了针对 SARS-CoV-2 感染和疫苗接种血清学反应的研究。结果显示，PCC 患者抗核衣壳（anti-N）抗体阳转几率更高、水平更高，而抗刺突（anti-S）抗体轨迹无差异。这有助于理解 PCC 的免疫机制。
在新冠疫情的大背景下，虽然疫苗和治疗手段降低了 SARS-CoV-2 急性感染的威胁，但仍有相当比例的感染者会出现新冠后综合征（Post-Covid Condition，PCC），也被称为 “长新冠”。PCC 会影响多个器官系统，症状多样，如疲劳、呼吸困难、肌肉或关节疼痛、认知功能障碍等。然而，人们对 PCC 的发病机制了解有限。目前的研究证据表明，其发病机制可能涉及多种相互关联的因素，包括 SARS-CoV-2 的持续存在或其他潜伏病毒的激活、炎症反应、自身免疫以及凝血和内皮功能障碍等。其中，异常的免疫反应可能在从急性感染到慢性疾病的转变过程中起着关键作用，因此，对这一转变过程进行纵向研究至关重要。此外，确定 PCC 的免疫相关指标，不仅有助于临床识别 PCC 病例，还能深入理解其病因。
此前已有一些研究关注 PCC 患者与完全康复者的抗体反应差异，但这些研究存在样本量小、多基于单中心队列、仅针对早期疫情感染且未接种疫苗人群等问题，难以准确比较 PCC 患者和单纯急性感染患者的抗体反应，也无法明确疫苗接种和不同感染时期对抗体反应的影响。为了解决这些问题，来自英国伦敦大学学院（University College London）等机构的研究人员开展了一项研究，相关成果发表在《Nature Communications》上。
研究人员采用的主要关键技术方法包括：基于英国全国范围内的 Virus Watch 前瞻性社区队列研究（该队列自 2020 年 6 月起对英格兰和威尔士的 SARS-CoV-2 感染进行监测），选取其中 2010 名参与者作为子队列；参与者每月进行手指采血，收集血清样本；使用罗氏 Elecsys Anti-SARS-CoV 电化学发光免疫分析方法检测血清中抗核衣壳（anti-N）和抗刺突（anti-S）抗体水平；运用二元逻辑混合模型和线性混合模型分别分析 PCC 状态对 anti-N 抗体阳转概率和 anti-N、anti-S 抗体水平轨迹的影响，并对性别、共病状态、病毒变异株和疫苗接种状态等因素进行分层分析和调整。
研究结果如下：
- anti-N 抗体阳性率：在整个随访期内，经年龄、性别和临床易感性等因素校正后，PCC 患者 anti-N 抗体检测呈阳性的可能性比单纯急性感染患者高 1.81 倍（优势比 = 1.81，95% 置信区间 1.16 - 2.90，p = 0.01）。按感染时间细分，在 60 - 89 天、90 - 119 天、120 - 269 天和 270 + 天等时间段，PCC 患者 anti-N 抗体阳性率均显著高于单纯急性感染患者。进一步分析发现，PCC 状态与病毒变异株、疫苗接种状态存在交互作用，在奥密克戎（Omicron）变异株出现前和未接种疫苗的人群中，PCC 患者 anti-N 抗体阳转优势更为明显。
- anti-N 抗体水平轨迹：从感染后第 24 天起，PCC 患者和单纯急性感染患者的 anti-N 抗体水平出现显著差异，PCC 患者的 log anti-N 水平更高。在随访期内，两组抗体水平均呈现先上升后下降的趋势，但 PCC 患者的峰值更高（PCC 组在感染后第 88 天达到峰值，估计 log anti-N 水平 = 1.51；单纯急性感染组在第 81 天达到峰值，预测 log anti-N 水平 = 0.99）。至感染后 365 天，PCC 患者的 anti-N 抗体水平仍高于单纯急性感染患者。在调整疫苗接种状态和病毒变异株因素后，虽然后期差异有所减小，但在感染后 200 天内，PCC 患者的 anti-N 抗体水平仍较高。
- anti-S 抗体水平轨迹：无论是感染前接种疫苗产生的 anti-S 抗体反应，还是感染后接种疫苗产生的 anti-S 抗体反应，PCC 患者与单纯急性感染患者之间均未发现显著差异。在接种第二或第三剂新冠疫苗后的 200 天内，两组的 anti-S 抗体水平估计值在整个随访期内均重叠，且随时间下降趋势相似。
研究结论和讨论部分指出，PCC 患者在初次感染 SARS-CoV-2 后，anti-N 抗体阳转几率更高且水平持续较高，但这种差异主要体现在未接种疫苗人群和感染奥密克戎变异株之前的人群中。虽然两组 anti-N 抗体水平轨迹相似，但 PCC 患者在感染后 200 天内 anti-N 抗体水平更高，这可能反映了血清转化者之间的真实差异，但也不能排除感染严重程度等因素的残余混杂作用，因为本研究未直接测量轻症社区病例的感染严重程度。此外，研究发现 PCC 患者和单纯急性感染患者在 anti-S 抗体反应上无差异，这表明 PCC 患者在感染前对疫苗的免疫反应并未出现失调。
该研究的重要意义在于，通过大规模社区队列研究，揭示了疫苗接种和病毒变异株在 PCC 患者 anti-N 抗体反应差异中的重要作用，进一步证实了 PCC 患者存在适应性免疫反应改变，为理解 PCC 的发病机制提供了新的证据。同时，研究也强调了开展涵盖多个疫情时期的纵向研究的重要性，未来还需进一步研究在轻症感染范围内，感染严重程度与其他感染相关炎症和免疫激活特征的关系，以深入了解病毒变异株和疫苗接种对 PCC 的影响，这对于开发针对 PCC 的靶向干预措施和循证治疗方法至关重要，尤其是在早期感染后持续存在残疾、病毒不断变异以及广泛接种疫苗的背景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