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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探究感知机器人能动性（Perceived robotic agency）对人类认知的影响，研究人员开展了 “感知机器人能动性对人类能动性在人性中重要性的影响” 的研究。通过 3 个实验（N=920）发现，高感知机器人能动性降低了人类能动性的重要性，且独特性威胁（Distinctiveness threat）起中介作用，这有助于理解 AI 时代人性认知的演变。
在科技飞速发展的当下，人工智能（AI）尤其是机器人领域取得了令人瞩目的进步。AlphaGo 战胜众多人类围棋冠军，医疗 AI 在疾病诊断上达到专家级精度 ，这些都让人们越发觉得机器人具有类似人类的心智能力。以往研究多聚焦于机器人能动性对人机交互和机器人发展评估的影响，却忽视了其对人类重新思考自身本质的作用。
为了填补这一研究空白，北京师范大学心理学部的研究人员开展了相关研究。他们基于社会认同理论（Social identity theory），提出感知机器人能动性可能会降低人类能动性在定义人性时的重要性这一假设，并通过 3 个实验（N=920）进行验证。该研究成果发表在《BMC Psychology》上，对于深入理解 AI 时代人类自我认知的变化具有重要意义。
研究人员采用了多种技术方法。在实验中，通过让参与者阅读不同的文本材料来操纵感知机器人能动性，比如描述 ChatGPT、Ernie Bot 等机器人达到高能动性水平，或 Roomba、Spot 等机器人能动性较低。同时，使用问卷调查法测量变量，如用 Likert 量表让参与者对机器人具备的能动性能力、独特性威胁程度以及人类能动性和体验在人性中的重要性进行评分。还运用了统计分析方法，像方差分析（ANOVA）、独立样本 t 检验以及中介效应分析等，来验证假设和分析变量间的关系 。
研究结果如下：
实验 1 旨在探究感知机器人能动性是否会降低人类能动性在人性中的重要性。研究人员招募了 240 名参与者，随机分为高感知机器人能动性组、低感知机器人能动性组和对照组。通过操纵感知机器人能动性，测量参与者对人类能动性重要性的评分。结果显示，高感知机器人能动性组参与者认为人类能动性在定义人性时的重要性低于对照组和低感知机器人能动性组，表明感知机器人能动性会降低人类能动性在人性中的重要性。
实验 2 进一步验证独特性威胁的中介作用，并探索感知机器人能动性对人类体验维度重要性的影响。研究人员招募了 350 名参与者，分为高、低感知机器人能动性两组。实验结果表明，高感知机器人能动性组的独特性威胁显著高于低感知机器人能动性组；在能动性维度上，高感知机器人能动性组认为人类能动性的重要性更低，而在体验维度上两组无显著差异；并且独特性威胁在感知机器人能动性与人类能动性重要性之间起中介作用。
实验 3 则通过操纵独特性威胁，来验证其对人类能动性和体验在人性中重要性的影响。研究人员招募了 330 名参与者，设置高、低独特性威胁两种条件。结果发现，在能动性维度上，低独特性威胁组认为人类能动性的重要性更高，在体验维度上两组无显著差异，进一步验证了独特性威胁对人类能动性在人性中重要性的因果效应。
研究结论和讨论部分指出，本研究表明当个体感知到机器人具有高能动性时，会降低人类能动性在人性中的重要性，独特性威胁在其中起中介作用。这一发现丰富了人们对感知机器人能动性影响的理解，揭示了机器人与人类相互塑造的关系。
从实际意义来看，随着机器人融入社会，其能力会改变人类的本质和劳动模式，因此在评估机器人融入社会的能力时，需考虑对人性的影响。同时，在发展机器人技术时，应注重保持人类独特性，避免机器人完全模仿人类特征引发负面反应。
不过，研究也存在一定局限性。研究依赖自我报告测量，可能存在社会期望偏差和需求特征；参与者均为中国人，缺乏跨文化研究；对机器人能动性的操作可能激活其他 AI 相关概念；研究仅关注了符号性威胁，未涉及机器人带来的现实威胁。
未来研究可以探索社会创造力策略在不同情境下的应用，以及人类能动性观念改变的下游影响，进一步深化对人机关系和人类自我认知的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