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引入欧洲鲟鱼（Acipenser sturio 和 A. oxyrinchus）的优化策略研究：探寻濒危物种的生存之路

《Biodiversity and Conservation》：Towards an optimised strategy for reintroducing sea sturgeons (Acipenser sturio and A. oxyrinchus) to Europe

为解决欧洲鲟鱼（Acipenser sturio）和大西洋鲟（A. oxyrinchus）重引入策略的问题，研究人员开展了对其重引入策略的评估研究。结果表明现有策略或需调整，并提出三种替代策略。这一研究为鲟鱼保护和重引入工作提供了重要参考 。

　　

研究背景

在欧洲的水域中，鲟鱼曾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然而，随着人类活动的加剧，欧洲鲟（Acipenser sturio）和大西洋鲟（A. oxyrinchus）这两种鲟鱼逐渐走向濒危甚至灭绝。自 20 世纪 70 年代起，人们开始了对它们的拯救行动，人工养殖并放流鲟鱼。但在过去，人们对这两种鲟鱼的认知存在局限，认为它们被大西洋分隔了 6000 万年 。

直到 2002 年，新的研究发现改变了这一观点。研究表明，它们的分布在时空上受到了从末次冰期到全新世的过渡影响。在历史上，这两种鲟鱼在欧洲的分布范围很广，可后来由于人类活动，如过度捕捞、河流工程建设导致栖息地破坏等，它们的数量急剧减少。

目前的重引入策略是基于它们最近的地理分布制定的，但这一策略可能并不合理。因为近期研究发现，过去的分布认知存在偏差，而且还有其他因素，如物种稀缺性、杂交风险、栖息地退化和气候变化等，都可能影响重引入的效果。所以，为了更好地保护这两种鲟鱼，有必要重新评估现有的重引入策略。

研究机构及研究内容

荷兰瓦赫宁根大学（Wageningen University）等机构的研究人员开展了此项研究。研究人员通过文献综述，梳理了过去和现在两种鲟鱼在西北欧的重引入策略；对考古和博物馆标本的数据进行分析，研究两种鲟鱼在不同历史时期的分布情况；综合考虑多种因素，评估当前重引入策略的合理性，并提出三种理论上的替代策略。

研究方法

1. 文献综述：通过 Scopus 和 Natural Science Collection ProQuest 平台搜索文献，以 “Acipenser sturio 或 Acipenser oxyrinchus 和‘Europe’” 为检索词，在标题、摘要和总结中进行高级搜索，筛选出 118 篇与研究直接相关的文章，用于确定影响重引入策略的因素。
2. 映射动物考古学和博物馆数据：对已发表和未发表的动物考古学及博物馆标本数据进行映射，根据核 DNA（nDNA）、线粒体 DNA（mtDNA）、硬鳞图案和其他形态特征鉴定标本，确定两种鲟鱼及其杂交种在全新世的分布情况。
3. 物种检查：针对莱茵河，利用考古数据和对特定标本的鉴定，研究 A. oxyrinchus 在 19 世纪和 20 世纪是否在该流域出现和产卵。对荷兰 Naturalis 生物多样性中心的标本，湿收集样本通过基因组扫描和线粒体 DNA 映射鉴定，干收集样本基于硬鳞表面图案进行鉴定 。

研究结果

1. 过去和现在的重引入策略：A. sturio 的最后一个残余种群在吉伦特河流域，自 20 世纪 70 年代开始进行恢复计划，包括深入研究其生物学特性、补充种群、从西伯利亚鲟（A. baerii）养殖获取经验以及提高公众意识等 。1996 年建立了第二个种群用于向易北河重引入。目前已在吉伦特河和易北河释放了大量幼鱼，但尚未观察到自然繁殖。A. oxyrinchus 自 2006 年开始在波罗的海河流重引入，已释放约 650 万尾，但也未观察到自然繁殖 。
2. 数据分析法：对考古和博物馆标本的分析表明，在北海南部，两种鲟鱼都曾存在，且 A. oxyrinchus 在历史上可能一直占主导地位，直到 20 世纪。在莱茵河，也发现了 A. oxyrinchus 的标本，证明其在过去曾在该河产卵。
3. 其他因素：国际社会对鲟鱼恢复的关注度不断提高，出现了更多的重引入尝试。A. sturio 极度濒危，成熟个体估计不足 750 只，遗传多样性低，而 A. oxyrinchus 为易危物种，种群数量在增加，且在水产养殖中广泛可用 。两种鲟鱼存在杂交风险，目前的重引入策略可能无法避免它们在同一水域出现和杂交。欧洲河流因人类活动改变，渔业强度增加，栖息地退化，影响了鲟鱼的生存和繁殖。气候变化可能使欧洲南部水域对鲟鱼的适宜性降低，北部水域适宜性增加 。
4. 替代策略：提出三种理论上的替代策略。一是优先恢复极度濒危的 A. sturio，重点考虑其北部范围的河流，但存在种群数量少、遗传多样性低等问题。二是维持严格的南北划分，A. oxyrinchus 在波罗的海河流，A. sturio 在法国南部的吉伦特河流域，但难以维持且可能遭到反对。三是重新引入两种鲟鱼，允许它们在同一区域出现，虽能加快研究进展，但可能导致 A. sturio 因杂交而消失 。

研究结论与讨论

过去二十年的研究成果表明，需要重新考虑欧洲 A. sturio 和 A. oxyrinchus 的恢复策略。目前提出的三种替代策略各有优劣，且都存在不确定性。在选择策略前，需要解决一些关键问题，如抑制自然繁殖的因素、A. oxyrinchus 对 A. sturio 生存和遗传组成的影响以及气候变化对两种鲟鱼地理分布的影响等 。当前的放流实践与策略三较为接近，考虑到 A. sturio 的濒危状况，在解决知识缺口的同时继续当前活动可能是目前最有效的方法。到 2030 年，根据鲟鱼是否自然繁殖、是否回到放流河流或扩散到其他河流系统等情况，重新评估重引入策略 。这项研究为欧洲鲟鱼的保护和恢复提供了重要的理论依据和实践指导，对保护生物多样性具有重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