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V 疫苗聊天机器人干预对提高中国女中学生接种率的关键作用研究

《Nature Medicine》：A vaccine chatbot intervention for parents to improve HPV vaccination uptake among middle school girls: a cluster randomized trial

为解决中国 HPV 疫苗接种率低，尤其是女中学生接种率远低于 WHO 目标的问题，研究人员开展 “疫苗聊天机器人干预对提高女中学生 HPV 疫苗接种率” 的研究。结果显示聊天机器人显著提升接种率、咨询率和家长疫苗素养。该研究为提高疫苗接种率提供新途径该研究成果发表在《Nature Medicine》上。

　　

宫颈癌是全球重大健康挑战，2022 年全球有 662301 例新发病例和 348874 例死亡病例，中国的疾病负担沉重，占全球发病率的 22.8% 和死亡率的 16.0% ，且预计未来会呈上升趋势。人乳头瘤病毒（HPV）几乎是所有宫颈癌病例的病因，接种 HPV 疫苗是降低癌症发病率的有效措施。然而在中国，HPV 疫苗大多需自费接种，接种率很低。截至 2022 年，9 - 45 岁中国女性的 HPV 疫苗接种率仅为 10.15%，9 - 14 岁女性青少年的接种率不到 5%，远低于世界卫生组织（WHO）提出的 2030 年 15 岁前接种率达到 90% 的目标。

家长的决策在青少年接种疫苗中起着关键作用，但中国家长对 HPV 和疫苗的认知水平低、信心不足、接受度不高，加上传统观念对性健康话题的保守态度，使得疫苗犹豫成为青少年接种 HPV 疫苗的主要障碍。

为了提高 HPV 疫苗接种率，探索新的干预方式，复旦大学等机构的研究人员开展了一项聚类随机试验，评估一款定制的人工智能驱动的疫苗聊天机器人对提高上海和安徽省女中学生 HPV 疫苗接种率的有效性。该研究成果发表在《Nature Medicine》上。

研究人员采用的主要关键技术方法包括：一是聚类随机试验设计，以班级为单位进行随机分组，选取上海和安徽的不同地区学校，涵盖多种社会经济环境；二是开发专门的 HPV 疫苗聊天机器人，其基于中国医疗权威机构信息构建知识数据库，通过 GPT-4 等技术实现准确信息检索；三是进行基线和随访调查，收集家长和女儿的相关数据，运用混合效应模型和广义估计方程（GEE）等统计方法分析数据1516。

研究结果如下：

1. 研究参与者情况：从 10 所初中选取 180 个班级，最初确定 3894 名女中学生家长，经筛选排除部分不符合条件者，最终 2671 名家长纳入分析，干预组 1294 人，对照组 1377 人3。

2. 主要结果：在两周的干预期内，干预组中 7.1%（92/1294）的家长为女儿安排或接受了 HPV 疫苗接种，而对照组仅 1.8%（25/1377）。意向性分析显示，调整混杂因素后，干预组家长启动 HPV 疫苗接种的可能性是对照组的 3.85 倍45。

3. 次要结果：干预组中 49.1% 的家长就女儿接种 HPV 疫苗咨询了健康专业人士，显著高于对照组的 17.6%。干预组家长的 HPV 相关素养显著提高，平均得分从 6.3 提高到 7.1，而对照组从 6.1 提高到 6.2。不过，两组家长在接种意愿和疫苗信心上的变化无显著差异67。

4. 亚组分析：聊天机器人干预在几乎所有人口亚组和地区都显著提高了 HPV 疫苗接种或预约率、咨询率和素养。在农村地区，干预组的疫苗接种或预约率是对照组的 8.81 倍；母亲使用聊天机器人时，干预组女儿的接种或预约率是对照组的 3.99 倍8。

5. 聊天机器人使用情况：干预组中 81%（1054/1294）的参与者确认使用了聊天机器人，不同地区使用情况相似。参与者平均登录 1 次，每次会话时长中位数为 2.9 分钟，平均提问 12 个。主要关注话题包括疫苗安全性和副作用、接种年龄和资格等。高参与度的家长为女儿启动 HPV 疫苗接种的可能性是低参与度家长的 2.16 倍910。

6. 符合方案分析：对 1051 名积极使用聊天机器人的家长进行符合方案分析，结果支持了研究结果的稳健性。干预组家长为女儿安排或接受 HPV 疫苗接种的可能性是对照组的 3.42 倍，咨询健康专业人士的可能性是对照组的 2.81 倍，HPV 相关素养得分显著提高 0.73 分1113。

研究结论和讨论部分表明，该研究中的聊天机器人干预显著提高了女中学生的 HPV 疫苗接种率，增强了家长对疫苗接种咨询的参与度，提高了 HPV 相关素养。聊天机器人能有效促进家长与医疗服务的互动，改善知识和谣言辨别能力，为疫苗接种行为的积极改变提供了有前景的途径。然而，研究也存在局限性，如 HPV 疫苗自费和九价疫苗短缺影响接种率，干预时间短对家长态度影响有限等。尽管如此，该研究仍展示了聊天机器人在改善 HPV 疫苗接种方面的潜力，为数字健康工具在预防保健服务中的应用提供了参考，未来还需进一步研究其在不同疫苗和公共卫生干预中的可扩展性和有效性12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