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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探究即时通讯应用使用与青少年抑郁之间的关系及内在机制,研究人员开展了 “即时通讯应用使用与韩国青少年抑郁:自尊和神经质的作用” 这一主题的研究。通过分析两波面板调查数据,发现即时通讯应用使用通过自尊间接影响抑郁,且神经质起调节作用。该研究对理解青少年心理健康有重要意义。
在当今数字化时代,青少年与即时通讯应用紧密相连,像 KakaoTalk、WhatsApp、微信这类应用,已然成为他们社交的重要工具。青少年正处于渴望交友、融入群体的阶段,这些应用凭借便捷、低成本的优势,极大地满足了他们的社交需求。但与此同时,青少年的心理健康问题日益凸显,抑郁成为了常见的心理疾病,甚至可能引发自我伤害行为。
过往的研究虽然关注到了即时通讯应用使用和抑郁之间可能存在联系,可对于背后的作用机制,却知之甚少。比如,使用即时通讯应用到底是怎样影响青少年心理健康的?是否有其他因素在其中发挥作用?这些疑问都亟待解答。在这样的背景下,来自韩国加图立大学(Gachon University)的研究人员开展了一项极具价值的研究,试图揭开其中的奥秘。这项研究成果发表在《BMC Psychology》杂志上,为我们深入了解这一复杂关系提供了新的视角。
研究人员为了深入探究即时通讯应用使用与青少年抑郁之间的关系,利用了韩国游戏面板研究(Korean Game Panel Study,KGPS)的数据。这些数据来自对首尔地区青少年的面板调查,调查采用配额抽样的方式,充分考虑了性别和学校班级的比例,确保了样本的代表性。研究对象涵盖了 2017 年(Time 1,T1)的 999 名和 2018 年(Time 2,T2)的 801 名青少年,最终分析了 801 名青少年的数据。
在测量相关变量时,研究人员采用了多种成熟的量表和方法。抑郁程度依据拉德洛夫(Radloff)编制的流行病学研究中心抑郁量表(Center for Epidemiological Studies-Depression Scale,CES-D)进行改编,通过询问青少年在过去一周内 “感到抑郁”“感到悲伤”“做任何事都觉得费力” 这三种感受的频率,采用 4 分制评分,计算平均得分作为抑郁指数(Cronbach's α=0.81,M=1.40,SD=0.56)。即时通讯应用使用频率则通过一个 6 分制的单项问题来衡量,询问青少年在过去 3 个月内使用即时通讯应用(如 KakaoTalk)的频繁程度(M=4.49,SD=1.46)。自尊水平的测量基于罗森伯格自尊量表(Rosenberg Self-Esteem Scale,RSES),选取其中两个问题,让青少年对 “我觉得自己有很多优点”“我对自己持积极态度” 进行 4 分制评分,取平均得分作为自尊指数(Spearman-Brown Coefficient =0.78,M=3.14,SD=0.63)。神经质的测量使用了 Donnellan 等人编制的 Mini-IPIP 量表中的三个问题,如 “我很容易心烦意乱”“我经常情绪波动”“我很少感到忧郁(反向计分)”,采用 5 分制,计算平均得分得到神经质指数(Cronbach's α=0.61,M=2.50,SD=0.78)。
在分析数据时,研究人员运用了 SPSS PROCESS 宏进行调节中介分析和中介分析。调节中介分析采用 PROCESS Model 14,用于探究即时通讯应用使用与抑郁之间的直接效应,以及即时通讯应用使用通过自尊对抑郁的间接效应如何受神经质的影响。中介分析使用 PROCESS Model 4,来验证自尊在即时通讯应用使用与抑郁之间的中介作用。同时,研究还纳入了学校班级、性别和 T1 时的抑郁水平作为控制变量,以排除其他因素的干扰。采用普通最小二乘法回归,并运用 95% 偏差校正的自抽样法(bootstrap method),以 5000 次抽样来获取更准确的置信区间。
研究结果如下:
- 直接效应:研究假设 H1 认为即时通讯应用使用与抑郁呈负相关,但结果显示两者并无直接关联,所以 H1 未得到支持。不过,研究发现即时通讯应用使用与自尊呈正相关(B=0.036,SE=0.015,p<0.05),自尊与抑郁呈负相关(B=-0.154,SE=0.027,p<0.001),神经质与抑郁呈正相关(B=0.118,SE=0.024,p<0.001)。
- 中介效应:假设 H2 提出自尊在即时通讯应用使用与抑郁之间起中介作用。分析结果表明,即时通讯应用使用通过自尊对抑郁的间接路径(B=-0.007,SE=0.003,95% CI=-0.013 至 -0.001)存在,这意味着 H2 得到了验证,即即时通讯应用使用通过提升自尊,进而降低了抑郁水平。
- 调节中介效应:研究问题 RQ1 探讨神经质如何调节即时通讯应用使用通过自尊对抑郁的影响。结果显示,神经质显著调节了这一中介路径(调节中介指数 =-0.004,SE=0.002,95% CI=-0.009 至 -0.003)。进一步分析发现,当神经质处于中等和高水平时,即时通讯应用使用通过自尊对抑郁的间接效应显著(中等水平:B=-0.006,SE=0.003,95% CI=-0.011 至 -0.001;高水平:B=-0.009,SE=0.004,95% CI=-0.017 至 -0.001);而在低水平时,该间接效应不显著(B=-0.002,SE=0.002,95% CI=-0.006 至 0.001)。这表明随着神经质水平从中等升高到高,即时通讯应用使用通过自尊对抑郁的间接效应逐渐增强。
综合研究结果与讨论部分,这项研究意义重大。它明确了即时通讯应用使用、自尊、神经质和抑郁之间的复杂关系,揭示了自尊在即时通讯应用使用与抑郁之间的中介作用,以及神经质的调节作用。这不仅丰富了我们对青少年心理健康影响因素的认识,也为后续研究提供了新的理论模型。从实践角度来看,该研究为家长、教师和教育工作者提供了指导,鼓励青少年合理使用即时通讯应用,通过增强社交联系提升自尊,促进心理健康。尤其是对于神经质水平较高的青少年,更应引导他们正确使用这些应用,发挥其积极作用。但研究也存在一些局限性,比如未对即时通讯应用的具体使用类型进行测量,仅用单项问题衡量应用使用频率,以及未探究应用内数字对话对青少年自尊的影响等。未来的研究可以在这些方面加以改进,从而更全面地揭示即时通讯应用对青少年心理健康的影响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