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老细胞减少对实验性自身免疫性脑脊髓炎小鼠恢复的影响：探索多发性硬化治疗新方向

为探究衰老细胞（SCs）在实验性自身免疫性脑脊髓炎（EAE）中的作用及清除 SCs 的治疗效果，研究人员开展相关研究。结果显示，EAE 小鼠脊髓和脑膜中有衰老样髓样细胞积累，用达沙替尼和槲皮素（DQ）清除这些细胞未改善临床结局。该研究对理解多发性硬化（MS）治疗有重要意义。

　　多发性硬化（Multiple Sclerosis，MS）是一种令人头疼的中枢神经系统慢性炎症性疾病，就像大脑和脊髓的 “小恶魔”，它会搞破坏，让神经细胞的髓鞘脱落，还会让神经轴突慢慢退化。患者一开始可能只是时不时地发病，身体出现各种不适，但随着时间推移，病情会越来越严重，进入到进展期，恢复起来变得很困难，残疾情况也会不断加重。目前，虽然已经知道衰老细胞（Senescent Cells，SCs）可能参与了 MS 的病变过程，但是它在疾病里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还有用药物减少 SCs 能不能治疗 MS，这些问题都还是谜团。

为了搞清楚这些问题，美国乔治敦大学（Georgetown University）的研究人员展开了深入研究。他们把目光聚焦在实验性自身免疫性脑脊髓炎（Experimental Autoimmune Encephalomyelitis，EAE）小鼠模型上，这个模型和 MS 很相似。研究人员想知道在 EAE 小鼠中，衰老细胞会有什么变化，减少这些细胞又会带来什么影响。经过一系列实验，他们发现 EAE 小鼠脊髓实质和脑膜中会积累衰老样髓样细胞。不过让人意外的是，用达沙替尼（Dasatinib）和槲皮素（Quercetin，DQ）组成的药物组合治疗，虽然能减少这些衰老样髓样细胞，却没办法让 EAE 小鼠的病情好转。而且增加 DQ 的剂量，或者用 INK - ATTAC 转基因小鼠做实验，都没有改善 EAE 的严重程度。组织病理学分析也表明，治疗组和对照组在脱髓鞘和轴突变性方面没有明显差异。这一研究成果发表在了《Journal of Neuroinflammation》上，为 MS 的研究提供了重要线索，让人们重新思考衰老细胞和 MS 治疗之间的关系。

研究人员主要采用了以下几种关键技术方法：首先是构建 EAE 小鼠模型，选用 9 - 12 周龄的 C57BL/6 雌性小鼠，通过给它们注射髓鞘少突胶质细胞糖蛋白 35 - 55（Myelin Oligodendrocyte Glycoprotein_{35 - 55}，MOG_{35 - 55}）等诱导发病。然后运用了多种细胞检测技术，比如用流式细胞术（Flow Cytometry，FCM）分析不同免疫细胞中衰老相关蛋白的表达；还有免疫荧光（Immunofluorescent，IF）技术，用来观察细胞中蛋白的定位和表达情况。另外，对已有的单细胞 RNA 测序（Single Cell RNA Sequencing，scRNAseq）数据集进行重新分析，来确定衰老相关基因的表达变化。

下面来看看具体的研究结果：

• EAE 诱导后 CNS 脑膜中经典衰老标记物增加：研究人员诱导小鼠患上 EAE 后，在发病 28 天（对应疾病慢性期，临床评分 3）时采集脊髓样本。通过检测发现，和正常小鼠相比，EAE 小鼠脊髓腹侧白质中衰老相关 β - 半乳糖苷酶（Senescence - Associated β - Galactosidase，SA - gal）、p16 和 p21 等经典衰老标记物呈现阳性染色。这些衰老细胞大多集中在硬脑膜静脉窦和软脑膜附近，而且主要存在于 B220⁺B 细胞和 CD11b⁺髓样细胞中，不在 CD3⁺T 细胞里。这表明在 EAE 诱导后，软脑膜区域的部分免疫细胞出现了细胞衰老现象。
• 髓样细胞是主要表达 p21 衰老标记的免疫细胞：对 EAE 小鼠脊髓和脑膜的免疫细胞进行分析，研究人员发现了两种表达 p21 的细胞群体，分别是荧光强度弱 / 中等（p21^interm）和荧光强度强 / 高（p21^hi）的细胞。EAE 小鼠中这两种 p21⁺CD45⁺亚群的细胞总数明显比正常小鼠多。进一步研究发现，p21^hi巨噬细胞（CD45^hiCD11b⁺F4/80⁺）、p21^interm中性粒细胞（CD45^hiCD11b⁺Ly6G⁺）和 p21^interm小胶质细胞（CD45^intermCD11b⁺）的数量在 EAE 诱导后都有所增加。在脾脏中也发现了类似的情况，说明脾脏可能是中枢神经系统中 p21 表达细胞的一个来源。
• 髓样细胞的 SenMayo 基因特征随疾病进展增加：利用 SenMayo 基因集对已有的 scRNAseq 数据集进行分析，研究人员发现大多数衰老细胞是髓样细胞，而且随着 EAE 病情加重，髓样细胞中衰老相关基因的表达也在增加。同时，他们还比较了 SenMayo 基因集和疾病相关小胶质细胞（Disease - Associated Microglia，DAM）相关基因集的表达情况，发现两者有一定相关性，但又有各自的特点。这表明髓样细胞的衰老和激活可能是 EAE 中髓样细胞群体的两个不同特征，并且与疾病进展有关。
• 衰老细胞裂解剂减少衰老样髓样细胞，但不足以改善 EAE 结局：给 EAE 小鼠使用 DQ 进行治疗，虽然能减少脊髓中 p21^hi巨噬细胞的数量，降低脾脏中 p21^hiLy6C 单核细胞的比例，还能减少小胶质细胞中 p21 的表达，但却没有改善小鼠的疾病严重程度、体重，也没有对轴突完整性和脱髓鞘情况产生明显影响。这说明 DQ 虽然能作用于衰老样髓样细胞，但对 EAE 的治疗效果并不理想。

研究结论和讨论部分表明，该研究首次在 EAE 模型中发现了衰老样髓样细胞的存在，并且证实了 DQ 可以减少这些细胞。然而，减少这些细胞并没有改善 EAE 的病情，这可能是因为衰老细胞标记物在这些细胞中的表达意义还不明确，也可能是由于 EAE 模型的炎症环境限制了治疗效果，或者是因为 MS 和 EAE 模型之间存在差异。未来需要进一步研究衰老细胞在 MS 中的具体作用，开发更接近 MS 病理特征的动物模型，探索将衰老细胞裂解剂与其他治疗方法结合，从而为 MS 的治疗找到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