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椒素诱导的三叉神经痛模型中自主神经激活的研究：探寻疼痛与自主神经反应的奥秘

《BMC Neurology》：Trigemino-autonomic activation in a human trigeminal pain model

为探究三叉神经痛本身能否在健康受试者中诱发自主神经症状，研究人员对 60 名无偏头痛或三叉自主神经性头痛（TAC）病史的健康受试者进行研究。他们将辣椒素注入受试者右前额引发疼痛，结果发现多数受试者出现自主神经症状，且女性更明显。这表明自主神经激活是严重三叉神经痛的非特异性后果。

　　在头痛的世界里，有一种神秘的现象常常让人困惑不已。当人们遭受剧烈头痛时，除了头痛本身带来的痛苦，还会出现一系列奇怪的症状，比如眼睛流泪、鼻子堵塞等。这些症状与身体的自主神经系统有关，而在一类被称为三叉自主神经性头痛（TAC）的原发性头痛疾病中，这些自主神经症状更是典型特征。按照国际头痛分类第三版（ICHD - 3）的标准，TAC 发作时，患者会出现结膜充血和 / 或流泪、鼻塞和 / 或流涕、眼睑水肿、额头和面部出汗、瞳孔缩小和 / 或上睑下垂、烦躁不安等症状，这些症状意味着副交感神经活动亢进 。

然而，令人疑惑的是，这些自主神经症状并非 TAC 所特有。在其他原发性头痛和面部疼痛疾病，甚至在偏头痛发作时，也可能出现这些症状。这就引发了一个关键问题：到底是头痛本身导致了这些自主神经症状，还是这些疾病有着独特的机制来诱发它们呢？为了揭开这个谜团，德国明斯特大学（University of Münster）等机构的研究人员开展了一项重要研究，相关成果发表在《BMC Neurology》上。

研究人员为了探究三叉神经痛本身能否在健康受试者中诱发自主神经症状，以及男女之间是否存在差异，进行了一项精心设计的实验。他们招募了 60 名健康受试者，这些受试者均无原发性头痛疾病史，且在实验前一周未服用任何药物（除了激素避孕药）。

研究人员采用的主要技术方法包括：首先，从学生和工作人员中招募健康志愿者作为样本队列。然后，将 0.05ml 浓度为 0.01% 的辣椒素皮下注射到受试者右前额（即三叉神经第一分支区域）。在注射后，研究人员仔细观察并记录受试者同侧出现的自主神经症状，包括瞳孔缩小（miosis）、上睑下垂（ptosis）、流泪（lacrimation）、结膜充血（conjunctival injection）、鼻塞（nasal congestion）等症状的发生情况和持续时间。同时，让受试者在注射后 1 分钟、2 分钟、5 分钟和 10 分钟，使用视觉数字评分量表（从 0 表示无疼痛到 10 表示最大疼痛）对疼痛程度进行评分。此外，研究人员还通过特定的计分方式计算自主神经激活得分，以此来综合评估自主神经症状的严重程度 。

研究结果如下：

• 疼痛强度：在辣椒素注射后的所有测量时间点，女性受试者的疼痛评分均显著高于男性受试者。例如，注射 1 分钟后，女性疼痛评分为 9.2±1.1，男性为 8.5±1.2。
• 自主神经症状：几乎所有受试者（除两名外）都出现了同侧自主神经症状，仅两名受试者出现对侧自主神经症状。流泪是最常出现的自主神经症状（84%），而上睑下垂和鼻塞则最少见（27%）。除上睑下垂外，女性受试者的其他自主神经症状持续时间显著长于男性，且女性出现自主神经症状的频率也更高，因此女性的自主神经得分（4.4±1.6）显著高于男性（1.7±0.9）。
• 相关性：自主神经得分与疼痛强度之间存在显著正相关。即使在调整性别因素后，这种相关性仍然显著，不过在单独分析性别组时发现，这种相关性仅在女性受试者中存在（r = 0.477；p = 0.004），在男性受试者中不明显（r = 0.031；ns）。

研究结论和讨论部分表明，在这项实验中，几乎所有受试者在遭受严重三叉神经痛时都伴有自主神经症状。疼痛评分和自主神经症状的严重程度在女性中明显高于男性，而且疼痛程度越高，自主神经激活越严重。这意味着自主神经激活是严重三叉神经痛的非特异性后果。然而，这并不排除原发性头痛疾病可能存在独立的解剖通路来诱发自主神经症状，因为在一些患者中，即使没有疼痛也会出现这些症状。

此外，研究还存在一些局限性。例如，研究仅针对三叉神经第一分支进行，未涉及第二和第三分支；样本在年龄和体重指数方面较为单一；未考虑女性月经周期对疼痛感知的影响；也未研究不同剂量辣椒素的影响等 。

总体而言，这项研究为我们理解三叉神经痛与自主神经症状之间的关系提供了重要线索，让我们对头痛相关疾病的发病机制有了更深入的认识。未来，还需要进一步研究来完善这些发现，探索更多关于头痛疾病和自主神经反应的奥秘，为相关疾病的诊断和治疗提供更坚实的理论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