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FA-PEFF 评分在结缔组织病相关肺动脉高压中的预后价值：一项队列研究的新发现

《BMC Cardiovascular Disorders》：The prognostic value of HFA-PEFF score in connective tissue disease-associated PAH: evidence from a cohort study

为探究 HFA-PEFF 评分在结缔组织病相关肺动脉高压（CTD-PAH）中的预后价值，研究人员开展了单中心回顾性队列研究。结果发现 HFA-PEFF 评分≥5 与 CTD-PAH 患者全因死亡率和临床恶化事件相关，这对疾病风险分层和管理意义重大。

　　在医学领域，结缔组织病（CTD）就像一个隐藏在暗处的 “捣乱分子”，它引发的肺动脉高压（PAH）严重威胁着患者的生命健康。PAH 是 CTD 的一种严重并发症，会导致右心室衰竭甚至死亡，是 CTD 患者的主要死因之一。而且，大约 7.9% - 33.0% 的 PAH 患者还伴有左心疾病（LHD）风险因素，这让病情更加复杂，可 LHD 风险因素对 PAH 预后的影响却一直不明确。

与此同时，心力衰竭（HFpEF）在整个心力衰竭患者中占比超过一半，CTD 和 PAH 都是引发 HFpEF 的重要原因。然而，CTD-PAH 在指南中被归类为毛细血管前性肺动脉高压，这与 HFpEF 的血流动力学特征相互矛盾。并且，目前针对 HFpEF 在 CTD-PAH 患者中的临床意义研究还非常有限。

为了深入了解这些问题，南京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的研究人员展开了一项研究。他们应用 HFA-PEFF 评分系统对 CTD-PAH 患者进行评估，试图探究 HFpEF 并发症的特征以及其临床价值。

研究人员开展的是一项单中心回顾性队列研究。他们从南京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选取了 2016 年 6 月至 2024 年 1 月期间经右心导管检查（RHC）确诊的 CTD-PAH 患者。通过收集患者的各项数据，包括人口统计学信息、CTD 亚型和病程、PAH 评估指标、实验室检查结果、治疗情况以及血流动力学、超声心动图和心脏磁共振（CMR）参数等，对患者进行随访，主要终点是全因死亡，次要终点是临床恶化事件。

研究结果如下：

1. 临床特征差异：共纳入 147 例 CTD-PAH 患者，HFA-PEFF 评分≥5 组患者的 CTD 病程更短，血清 N 端脑钠肽前体（NT-proBNP）水平更高，6 分钟步行距离（6MWD）更短，WHO 功能分级 III - IV 级的比例更高。此外，该组患者的基线血清尿素氮（BUN）、肌酐（Cr）、尿酸（UA）和补体 C4 水平也显著升高，但均在正常范围内。性别、年龄、CTD 亚型和用药情况在两组间无差异。
2. 心脏结构和功能差异：HFA-PEFF 评分≥5 组患者的平均肺动脉压（mPAP）、肺血管阻力（PVR）、平均右心房压（mRAP）、平均右心室压（mRVP）更高，心脏指数（CI）更低。在右心结构和功能方面，该组患者右心室舒张末期容积指数（RVEDVI）、右心室收缩末期容积指数（RVESVI）、右心室质量指数（RVMI）更大，三尖瓣环平面收缩期位移（TAPSE）、TAPSE / 肺动脉收缩压（PASP）、右心室面积变化分数（FAC）和右心室射血分数（RVEF）更小。在左心结构方面，心脏磁共振（CMR）显示该组患者左心室舒张末期容积指数（LVEDVI）、左心室收缩末期容积指数（LVESVI）、左心室质量指数（LVMI）显著更小，但两组左心室收缩功能无差异。
3. 预后相关性：单因素 Cox 回归显示，HFA-PEFF 评分≥5 是 CTD-PAH 全因死亡率的预后因素；多因素调整后，它仍是全因死亡率和临床恶化事件的独立预测因子。Kaplan-Meier 曲线表明，HFA-PEFF 评分≥5 组的累积生存率和无事件生存率显著更低。
4. 随访评分变化及影响：对 78 例患者进行随访，记录至少 1 年的随访 HFA-PEFF 评分。随访结果显示，基线 HFA-PEFF 评分 < 5 的患者中，大部分随访时仍 < 5；基线评分≥5 的患者中，部分随访时评分 < 5 。随访时 HFA-PEFF 评分≥5 的患者血清 NT-proBNP 水平更高，6MWD 更短，WHO 功能分级 III - IV 级的比例更多。该组患者右心结构和功能参数显示 RVEDVI、RVESVI、RVMI 更大，RVEF 更小；左心结构参数中 LVEDVI、LVESVI 和 LVMI 更大，但 LVEDVI 和 LVESVI 差异不显著。随访时 HFA-PEFF 评分≥5 的患者无事件生存率更低，但全因死亡率无显著差异。

研究结论和讨论部分指出，近一半 CTD-PAH 患者通过 HFA-PEFF 评分评估存在 HFpEF 并发症，且 HFpEF 患者的 PAH 更严重，右心室扩张和功能更差。HFA-PEFF 评分≥5 无论是在基线还是随访时，都与更差的预后相关。右心室扩大和心肌水肿或纤维化可能是导致 HFpEF 的主要原因。与传统心血管疾病导致的 HFpEF 不同，CTD-PAH 相关 HFpEF 具有左心室直径更小、左心室质量降低的特点。研究还发现，HFA-PEFF 评分≥5 可预测 CTD-PAH 患者的全因死亡率和临床恶化事件，结合该评分进行风险分层能提高预测能力。

这项研究首次强调了基于 HFA-PEFF 评分的 HFpEF 在 CTD-PAH 中的预后意义，为疾病的随访评估和治疗指导提供了重要依据。不过研究也存在一些局限性，如回顾性单中心研究、样本量小、随访时进行 CMR 或 RHC 的患者比例小、未进行运动负荷超声心动图检查、未使用钠 - 葡萄糖协同转运蛋白 2（SGLT2）抑制剂治疗等。未来还需要更大规模、多中心的研究来进一步验证这些发现。

该研究主要关键技术方法包括：

1. 右心导管检查（RHC）：用于确诊 CTD-PAH 患者，获取血流动力学参数。
2. 超声心动图（UCG）：测量心脏各腔室大小、心肌运动速度等参数，计算 HFA-PEFF 评分。
3. 心脏磁共振（CMR）：评估心脏结构和功能，获取左心室和右心室的容积、质量等参数。
4. 构建队列：选取南京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的 CTD-PAH 患者，建立回顾性队列进行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