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究马拉维小农户农业商业化与粮食安全：土地权利与家庭内部议价能力的关键作用

《Agriculture & Food Security》：Smallholder farming commercialization and food security in Malawi: do land rights and intrahousehold bargaining power matter?

在马拉维，小农户农业商业化对提升粮食安全至关重要，但制度因素影响不明。研究人员围绕小农户农业商业化（HCI）与粮食安全（CSI、FCS），探究土地权利制度和家庭内部议价能力的作用。结果显示，母系土地持有制度下商业化程度低，议价能力提升可改善现状。该研究为政策制定提供依据。

　　在全球粮食安全形势日益严峻的当下，马拉维小农户农业商业化对国家经济发展和粮食供应有着举足轻重的意义。马拉维虽将农业生产力和商业化作为重要发展支柱，但小农户农业仍以自给自足为主，商业化程度仅 17.6% 。这背后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一方面，小农户面临诸多生产限制，如不利的天气变化、农业技术和实践的应用有限，导致生产剩余不足；另一方面，农村地区市场缺失，也阻碍了农产品的商业化进程。在粮食安全领域，全球范围内形势不容乐观，2021 年有多达 8.28 亿人受饥饿影响，23 亿人处于中度或重度粮食不安全状态，占全球人口的 11.7% ，距离 2030 年可持续发展目标（SDGs）设定的消除饥饿目标仅剩几年时间，任务艰巨。同时，学术界对于农业商业化与粮食安全之间的关系也尚未达成共识。部分研究认为商业化能增加家庭食品支出，从而保障粮食和营养安全；但也有研究表明，商业化可能会因经济作物替代粮食作物，对粮食和营养安全产生不利影响。

在这样的背景下，为深入了解土地权利制度和家庭内部议价能力在农业商业化与粮食安全关系中的作用，马拉维大学（University of Malawi）的研究人员 Laston Petro Manja、David Eddings Zingwe 以及来自其他机构的 Alexious E.S. Kamangila 开展了相关研究。该研究成果发表于《Agriculture & Food Security》。

研究人员使用了 2019 - 2020 年马拉维综合家庭调查（IHS5）第 5 轮的二手调查数据，样本涵盖 11434 户家庭，最终选取 4337 户已婚且拥有土地的农户作为有效样本。在研究过程中，运用了多种计量经济学模型，如分数对数（fractional logit）模型用于分析土地权利对小农户商业化的影响，Tobit 模型和普通最小二乘法（OLS）分别用于分析应对策略指数（CSI）和食物消费得分（FCS）与商业化的关系。同时，为控制内生性问题，采用了控制函数（control function）两步法，并确定农业推广服务的获取作为有效工具变量（IV）。

研究结果显示：

• 描述性统计结果：食物安全指标表明，粮食不安全现象存在但并不严重，母系土地持有制度的家庭比父系的更易粮食不安全，母系家庭商业化程度低于父系家庭，母系家庭配偶议价能力更强。在主要职业方面，父系家庭户主更多从事农业，母系家庭户主更多参与非农业商业活动。父系家庭获得农业推广服务更多，而母系家庭使用雇佣劳动力更多。此外，父系家庭非农收入更高，但母系家庭更富裕且获得 FISP 肥料更多。
• 计量经济学结果：在商业化模型中，男性户主家庭比女性户主家庭更易商业化，母系土地持有制度的家庭商业化可能性更低，配偶议价能力的提高会增加商业化的可能性。在粮食安全模型中，商业化（HCI）总体上能改善家庭粮食安全，表现为降低应对策略指数（CSI），提高食物消费得分（FCS）。家庭内部议价能力在提升商业化和改善粮食安全方面起着关键作用，尤其是在母系土地持有制度下，配偶议价能力的增加能显著改善粮食安全状况。

研究结论指出，在马拉维这样的父权社会中，女性的土地权利若能通过家庭内部合作（取决于配偶议价能力）得到巩固，将有助于增加土地投资和改善家庭福利。这一研究为制定有效的农业商业化和粮食安全政策提供了重要依据，强调了在政策制定过程中，需要充分考虑家庭内部和不同传统之间的动态关系，促进家庭内部的协作决策，以实现农业商业化对粮食安全的最大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