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精神病药物对精神分裂症患者 COVID-19 疫苗效力的影响：关乎生命健康的关键探索

《Microbiology Spectrum 3.7》：Deterioration of COVID-19 vaccine efficacy by antipsychotic medications in schizophrenia patients

本文通过队列研究，对比 98 位精神分裂症住院患者和 78 位医院工作人员接种新冠疫苗后的情况。发现患者组新冠感染率（40.8%）显著高于对照组（12.8%），其中利培酮（risperidone）单药治疗使感染率升至 65.6%，阿立哌唑（aripiprazole）则降为 0%。研究为优化疫苗策略提供参考。

　　### 研究背景
新冠病毒（SARS-CoV-2）引发的全球大流行，具有高传染性和严重症状，世界卫生组织（WHO）将其列为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PHEIC）。截至 2024 年 10 月，全球报告超 770 亿例感染和 707 万例死亡。长期护理机构的患者、年龄较大者、有代谢综合征或糖尿病等人群感染新冠后，并发症和死亡风险较高。而患有严重精神障碍的精神科住院患者，尤其是精神分裂症患者，因身体活动受限和长期使用强效抗精神病药物，对新冠更为易感。

同时，抗精神病药物常引发高血压、血脂异常和糖尿病等副作用，这些病症会增加感染新冠的风险。并且，有研究报道某些抗精神病药物会干扰免疫反应。因此，本研究旨在比较接受不同抗精神病药物治疗的精神分裂症患者接种新冠疫苗后的感染情况，探讨药物对疫苗效力的影响。

材料和方法

研究对象分为两组，患者组为 2021 年 4 月至 2024 年 8 月入住精神科病房的 98 例精神分裂症住院患者，其中 93 例正在接受各种抗精神病药物治疗，主要药物有利培酮、阿立哌唑和奥氮平。对照组为 78 名医院工作人员。所有参与者在 2021 年 7 月至 9 月期间接种了 0.3mL 辉瑞（Pfizer）的 COMIRNATY 新冠疫苗，通过肌肉注射给药。记录两组人员在接种第一剂和第二剂疫苗后的不良反应（如注射部位疼痛、疲劳、体温≥38.0°C 等），并评估接种疫苗一年后的新冠感染发生率。采用 Fisher 精确检验进行统计分析，P<0.05 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疫苗不良反应的对照数据来自 2021 年日本的 I/II 期试验（C4591005 研究）。

研究结果

1. 疫苗不良反应：患者组疫苗不良反应发生率为 46.9%，显著低于对照组的 92.3%（P<0.01）。在接种第一剂和第二剂疫苗后，患者组注射部位疼痛（14.8% 和 18.2%）、疲劳（3.4% 和 5.1%）、发热高于 38°C（1.1% 和 5.1%）的发生率均显著低于对照组（P<0.01 或 P<0.05）。
2. 新冠感染发生率：患者组新冠感染发生率为 40.8%，对照组为 12.8%，患者组显著高于对照组（P<0.01）。
3. 不同抗精神病药物对感染发生率的影响：利培酮单药治疗的患者新冠感染发生率为 65.6%，未使用利培酮的患者感染率为 6.2%，两者差异显著（P<0.01）；阿立哌唑单药治疗的患者感染率为 0%，未使用阿立哌唑的患者感染率为 42.5%，表明阿立哌唑有显著保护作用（P<0.01）；奥氮平单药治疗的患者感染率（25.0%）与未使用奥氮平的患者感染率（39.7%）相比，差异无统计学意义。同时使用利培酮和阿立哌唑的 6 例患者全部感染（100% 发生率）。另外，两年后再次出现新冠疫情爆发，涉及 24 名已接种疫苗的患者，利培酮对感染发生率的影响依然存在，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

讨论

众多精神科药物常干扰免疫反应，可能影响新冠疫苗效力。本研究中，精神分裂症患者组和对照组在新冠感染发生率及疫苗相关不良反应方面存在显著差异。不同抗精神病药物对疫苗有效性影响不同，利培酮单药治疗显著增加感染风险，阿立哌唑单药治疗显著降低感染风险，奥氮平单药治疗对感染发生率无显著影响。联合使用利培酮与阿立哌唑或奥氮平会增加感染风险。

不过，本研究存在一定局限性，如样本量相对较小、无法测量研究对象的抗体滴度或细胞免疫反应、研究对象均为日本人，种族单一。未来需扩大研究对象范围并进行更深入的免疫学检查，如检测抗 SARS-CoV-2 抗体和测量抗病毒 T 细胞反应，以得出更确切的结论。已有研究表明精神分裂症与 SARS-CoV-2 刺突蛋白抗体水平显著降低有关，且氯氮平会降低精神分裂症患者的疫苗效力。利培酮和氯氮平具有 α₂- 受体激动剂活性，这一特性可能影响早期免疫反应，进而干扰疫苗效力。此外，利培酮和氯氮平还可降低肿瘤坏死因子 -α（TNF-α）水平、增加白细胞介素 - 10（IL-10）浓度，这也支持了本研究的发现。

研究结论

抗精神病药物对新冠疫苗效力的影响，以及其在传染病预防和管理方面的意义，是未来研究的重要方向。本研究结果有助于探索抗精神病药物对免疫反应不同阶段的影响机制，并且这种影响可能不仅局限于新冠疫苗。未来或许能基于利培酮或阿立哌唑的化学结构开发免疫调节化合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