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虐待与成年暴力对健康影响的深度探究：生命历程视角下的关键发现

《BMC Public Health》：Violence in adulthood amplifies the health correlates of childhood maltreatment

为探究儿童虐待（CM）及成年严重暴力与成年期身心健康问题和健康相关风险行为的关联，研究人员开展了一项对 10337 名 18 - 74 岁瑞典男女的横断面研究。结果发现 CM 与成年期精神健康问题和风险行为相关，成年期再次受害会显著增加这些风险，该研究为相关干预提供了依据。

　　在全球范围内，人际暴力问题广泛存在，对公众健康构成重大威胁。在瑞典，相当比例的女性和男性曾经历过严重的性、身体和 / 或情感暴力。以往的研究虽揭示了暴力与健康之间的联系，但仍存在诸多不足。多数研究为横断面设计，依赖成人或青少年的自我报告数据，且对儿童虐待和家庭功能障碍的相对健康关联研究较少，同时也未充分考虑多受害、再受害以及暴力的终生负担对健康的影响。此外，在瑞典，尚未有研究综合考察儿童期和成年期的暴力经历及其与长期健康的相关性。

为填补这些研究空白，来自瑞典于默奥大学（Ume? University）和乌普萨拉大学（Uppsala University）的研究人员 Rickard Pettersson、Mattias Strandh 和 Steven Lucas 开展了一项研究。该研究成果发表在《BMC Public Health》上，具有重要的意义，为深入理解暴力对健康的影响提供了新的视角，有助于制定更有效的干预措施，保护儿童免受虐待，降低不良健康后果的风险。

研究人员采用了横断面研究方法，通过问卷调查收集数据。样本来自瑞典 18 - 74 岁的随机抽样人群，共发放问卷 20000 份，最终 10337 人参与调查，有效回复率为 52%（女性 56%，男性 48%）。问卷内容基于原始的不良童年经历（ACE）研究和瑞典先前的全国暴力流行率研究设计，涵盖了当前社会人口学信息、童年家庭状况、不同年龄段的暴力暴露情况、自我报告的身心健康状况以及健康相关风险行为等方面。

在测量指标方面，研究人员对人际暴力采用了广泛的定义，包括身体、心理和性暴力，以及童年时期的身体和心理忽视等。儿童虐待被操作化为多种形式，如 18 岁前遭受成人的性虐待、身体暴力、心理暴力、身体忽视、心理忽视或目睹父母间的暴力等；成年严重暴力则包括被迫进行性行为、遭受身体暴力或系统性心理暴力等。家庭功能障碍被归纳为一个二分变量，涵盖父母的精神疾病、自杀行为、酗酒、吸毒、犯罪行为或离异等情况。同时，研究人员使用了多种已验证的工具和自我报告来评估当前的身体和心理健康状况，如医院焦虑抑郁量表（Hospital Anxiety and Depression Scale）评估抑郁和焦虑，PCL 量表评估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等。

数据分析过程中，研究人员首先比较了加权数据和非加权数据的描述性统计结果，发现差异可忽略不计，因此采用非加权数据进行所有分析。运用 Pearson 卡方检验评估性别差异，通过逻辑回归分析儿童虐待（有无成年暴力暴露）与身心健康指标之间的关联。

研究结果显示，从描述性统计来看，在终生视角下，女性遭受严重暴力的程度比男性更具剂量依赖性，且儿童期严重暴力暴露常与成年期严重暴力暴露同时发生。在心理健康问题方面，女性的抑郁、焦虑、PTSD、自我伤害和躯体化症状的发生率显著高于男性；在身体健康问题上，女性患肠易激综合征（IBS）、纤维肌痛和癌症的比例更高，而男性患缺血性心脏病（IHD）、2 型糖尿病和肥胖的可能性更大。在健康相关风险行为方面，男性在重度吸烟、有害饮酒和药物滥用方面的比例高于女性。

在非调整逻辑回归中，儿童虐待与所有心理健康变量呈显著分级关联，与 IBS 和纤维肌痛也有显著关联，但与 IHD、慢性阻塞性肺疾病（COPD）、肥胖的关联不一致，与癌症和 2 型糖尿病无显著关系，同时与所有健康相关风险行为相关。调整模型后，大多数健康结果的优势比（OR）仅有轻微变化。当将成年严重暴力纳入调整回归模型后，与仅经历儿童虐待的群体相比，所有心理健康结果和健康相关风险行为的优势比明显升高，但身体健康问题除癌症外无明显增加。

研究结论表明，儿童期的多受害与所有分析的心理健康结果和健康相关风险行为呈明显分级关联，而成年期的再受害与心理健康问题和风险行为的增加显著相关。与以往使用 ACE 问卷的研究相比，本研究中儿童虐待与部分心理健康问题的关联优势比更高。同时，研究发现 IBS 和纤维肌痛与儿童虐待存在适度关联，IHD、2 型糖尿病与儿童虐待无显著关联，肥胖的结果与先前相关研究一致。

从讨论部分来看，本研究存在一定的优势和局限性。优势在于样本量大且涵盖男女，通过对数据的仔细分析和校准减少了无应答偏差，还能区分儿童期和成年期的受害经历。然而，研究也存在局限性，如数据的回顾性可能导致回忆偏差，部分难以触及的群体代表性不足，对严重暴力的测量较宽泛，数据具有横断面性质，无法确定健康问题和风险行为与暴力暴露的先后顺序，且主要结果变量可能无法充分反映复杂的现实情况。

总的来说，该研究强调了从生命历程视角研究暴力暴露的重要性，表明成年期再受害的创伤效应可能影响童年逆境与成年期长期身体健康问题之间的关系。这为早期识别儿童虐待、提供有力的服务保护儿童、治疗创伤症状以及增强个体复原力以降低不良健康后果风险提供了重要依据，对公共卫生领域的干预措施制定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