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述：心房颤动患者外科治疗后中风的发生率：一项荟萃分析

《BMC Cardiovascular Disorders》：Incidence of stroke in patients with atrial fibrillation undergoing surgical treatment: a meta-analysis

本文通过系统综述和荟萃分析，评估了心房颤动（AF）与外科手术和中风之间的关联。分析 16 项研究发现，AF 患者在冠状动脉搭桥术（CABG）、心脏瓣膜手术等术后，中风风险增加。但该研究存在局限性，未来需进一步研究。

　　

心房颤动与外科手术后中风关联的深度剖析

心房颤动（Atrial Fibrillation，AF）作为全球范围内极为常见的持续性心律失常，影响着约 1% 的世界人口。它可不是个 “善茬”，不仅和缺血性中风紧密相关，还会显著增加患者的发病率和死亡率。在心血管疾病的 “舞台” 上，AF 绝对是个不可忽视的 “角色”，尤其是在外科手术的场景中，它与术后中风风险的关系一直备受关注。本研究通过系统综述和荟萃分析，深入探究 AF 患者在接受外科手术后，缺血性或出血性中风的发生风险，力求为临床治疗提供有价值的参考。

研究方法：严谨筛选，科学分析

为了全面收集数据，研究团队在 PubMed、EMBASE、Science Direct、Google Scholar 和 Cochrane Library 等多个权威数据库展开了地毯式搜索，使用的关键词包括 “术后缺血性中风”“心房颤动”“中风”“心脏手术”“脑缺血” 和 “心脏外科手术” 等。筛选时，只纳入人类研究，非人类研究被果断排除，并且只考虑英文全文报告。同时，还手动检索了所有相关数据库，确保没有 “漏网之鱼”。研究的纳入标准相当严格：患者必须有 AF 病史；接受过任何心血管疾病的外科治疗；年龄 18 岁及以上；数据必须来自人类；样本量至少 50 例；随访时间至少 6 个月。而排除标准也很明确：非人类数据、非手术干预、无 AF 的中风研究、有 AF 但未手术、有手术但无 AF 以及未观察到中风发生率的研究都被排除在外。对于纳入的研究，研究人员使用 Cochrane 协作网的偏倚风险评估工具评估随机研究，用 Cochrane Robins-I 量表评估非随机研究。还制定了质量评估清单，从研究设计、可比组、结果、潜在混杂因素（如年龄、性别等）和随访记录等方面进行打分，3 分及以上的研究被认为质量较好。在数据处理上，采用随机效应网络荟萃分析，以优势比（Odds Ratio，OR）和 95% 置信区间（Confidence Interval，CI）来呈现结果，P 值设定为小于 0.05 具有统计学意义。

研究结果：AF 与术后中风风险紧密相连

经过层层筛选，最终有 16 项研究纳入分析，涉及 132,208 名患者，其中约 64% 为男性，患者的中位年龄超过 63 岁，中位随访时间超过 1.5 年。在冠状动脉搭桥术（Coronary Artery Bypass Graft，CABG）方面，对相关研究的合并分析显示，AF 患者术后中风风险明显升高，OR 值为 1.1（0.65 - 1.54，P < 0.001），异质性（I2 = 17%，P = 0.13）不显著。虽然有个别研究（如 Study 8）未发现 CABG 术后中风风险增加，但因其主要关注术后房颤（Postoperative Atrial Fibrillation，POAF）风险，且质量评估较差，整体仍提示 AF 患者 CABG 术后中风风险较高。心脏瓣膜手术的情况也不容乐观。纳入分析的 5 项研究表明，AF 患者术后中风风险增加，OR 值（HR 1.5，0.9 - 1.71），P 值小于 0.001，具有显著意义，且异质性不高（P = 0.67，I2 = 0%） 。不同瓣膜手术类型，如经皮冠状动脉介入治疗（Percutaneous Coronary Intervention，PCI）、经导管主动脉瓣置换术（Transcatheter Aortic-Valve Replacement，TAVR）等，都存在中风风险。像 Study 13 还发现，患有慢性肾脏病（Chronic Kidney Disease，CKD）的 AF 患者，中风风险更高。综合多项心脏手术（未明确具体手术类型）的研究结果同样显示，AF 患者术后中风风险增加，OR 值为 2（1.7 - 2.1，P < 0.0001），无明显异质性（P = 0.77，I2 = 0%） 。此外，研究还发现，停用华法林进行手术会增加缺血性中风风险，而服用抗凝剂则与较低的大出血和中风风险相关。

讨论：AF 与术后不良事件的复杂关系

从研究结果来看，AF 似乎与围手术期死亡率、围手术期中风、围手术期心肌梗死、围手术期急性肾衰竭以及长期死亡率、长期中风等不良事件都有关系。但目前还不清楚 AF 到底是这些事件病理生理过程中的 “主角”，还是仅仅作为心血管风险升高的一个 “信号”。有一种观点认为，手术前可能就存在一种致心律失常的底物，它不仅决定了谁会发生 AF，还可能影响其他心血管事件的发生以及 AF 后中风的长期复发率。炎症、心肌缺血和自主神经系统活动等因素，就像 “帮凶” 一样，会让心房更容易发生和维持 AF。而且，已经存在心房纤维化的患者，似乎更容易 “招惹” AF，这也给医生们在选择心脏手术时机时带来了挑战。在抗凝治疗方面，虽然专家建议术后使用单一抗凝剂和单一抗血小板药物（P2Y12 抑制剂）治疗 AF 患者，但不同研究中抗凝剂使用情况差异较大。研究还发现，前瞻性研究和质量较低的研究中，AF 相关中风风险更高，这可能是因为质量较低的研究对中风的定义更宽松，导致更多病例被纳入。当然，本研究也存在一些局限性，比如研究间异质性较高，部分研究对中风结果定义不明确，未区分缺血性和出血性中风等。

研究结论：指明方向，期待突破

总体而言，与无 AF 的人群相比，AF 患者在 CABG 或心脏瓣膜手术后，短期和长期内中风和死亡风险都更高。但目前还不确定抗凝治疗能否降低这种风险，也不清楚 AF 在其中的具体作用机制。因此，未来可能需要更长时间的监测，进一步明确抗凝治疗对 AF 患者的必要性。在研究方向上，需要更精准地定义中风结果，开展基于 AF 特征（如持续时间、频率和负担）的亚组分析，还可以分别对长期持续性 AF 和阵发性 AF 患者进行研究，以减少研究的异质性，为临床治疗提供更可靠的依据。

在心血管疾病的研究道路上，对 AF 与外科手术后中风关系的探索只是一个 “小目标”。未来，科研人员将继续努力，深入挖掘其中的奥秘，为 AF 患者带来更多的希望，让他们在面对心血管疾病时不再那么 “恐惧”。相信在不断的研究和探索中，心血管疾病的治疗会迎来新的突破，患者的生活质量也会得到更大的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