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公私合作扩大医疗人才队伍的探索：资源稀缺背景下监管与市场力量平衡的影响与启示

《Globalization and Health》：Brazil’s experiment to expand its medical workforce through private and public schools: Impacts and consequences of the balance of regulatory and market forces in resource-scarce settings

全球面临医生短缺问题，巴西自 2013 年实施 Mais Médicos（MML）立法。研究人员分析相关数据集，探究其对医疗人才数量、分布、学生构成及教学质量的影响。结果显示，该立法扩大了医疗队伍，但教育质量和学生多样性方面成效不一，为类似国家提供了借鉴。

　　在全球医疗体系中，医生的数量和质量对民众健康水平起着关键作用。世界卫生组织指出，全球正面临 “卫生工作者的严重短缺” ，要实现全民健康覆盖（UHC）以及健康相关的可持续发展目标，全球医生密度需大幅提升。在资源稀缺的情况下，扩大国家医疗培训规模困难重重，政府融资扩大医疗教育面临实施障碍和教育质量风险，而私立部门参与医疗教育市场虽在一些国家迅速发展，但私立营利性医学院在低收入国家常遭质疑，因其利润追求与教育目的可能相悖。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巴西的医疗教育政策改革备受关注。自 2013 年起，巴西政府推出 Mais Médicos（MML）立法，旨在增加从事初级医疗培训的医生数量，缓解全国范围内专业人员长期短缺的状况。该立法包含两大关键举措：一是实施紧急计划，为历史上医疗服务不足的城市提供初级医疗医生；二是放开私立本科课程和学生名额。

为深入探究 MML 立法的影响，来自巴西圣保罗大学预防医学系、墨尔本大学墨尔本人口与全球健康学院、伦敦玛丽女王大学沃尔夫森人口健康研究所等机构的研究人员开展了一项研究。研究聚焦四个关键领域：医疗劳动力的总体增长、医生地理分布的变化、公立和私立医学院学生社会经济背景的变化以及这些机构的教学质量。

研究人员运用多种关键技术方法来开展研究。他们收集并分析了不同的数据集，包括巴西联邦医学委员会（BFMB）的医生专业信息数据、巴西地理与统计研究所（IBGE）的人口估计数据、高等教育普查 “本科课程” 单元收集的医学课程和学生数据、巴西教育部和文化部的 2019 年全国学生成绩考试（ENADE）数据集等。在数据分析方面，采用描述性统计方法对医生和医学生的数量变化等进行分析，运用中断时间序列（ITS）分析评估 MML 立法对学生和医生数量增长趋势的影响，还使用卡方检验比较公立和私立学校的 ENADE 质量评估结果 。

研究结果在多个方面呈现出重要发现：

• 对国家医疗劳动力的总体影响：过去二十年，巴西医疗劳动力无论是绝对数量还是人均数量都持续增长。从 2003 年到 2023 年，医生人数从 284,854 人增加到 564,363 人，增长率达 98.12%，全国医生与人口的比例从 2003 年的 1.42/1000 提高到 2023 年的 2.77/1000 。2020 - 2023 年期间增长尤为显著，年增长率达 4.87%。各州市的人均医生数量均有所增加，北部和亚马逊地区等贫困偏远州以及一些人口较少的城市在医生数量增长上也取得明显进步，但人口密集的大城市在新增医生数量的绝对数上受益最多。
• 医学生位置和概况的变化：2022 年，医学生人数达到 245,501 人，较 2013 年的 111,198 人增长明显，其中 76.87% 的学生在私立学校就读。2013 年后私立医学院校的增加推动了学生数量的增长，2013 - 2022 年私立医学生数量增长了 166.72% 。学生的地理分布得到改善，在大城市学习的学生比例下降，而在中小城市学习的学生比例上升。学生的社会人口特征方面，性别和种族多样性有所增加，2022 年女性学生占比 61.4%，混合种族学生占比 25.5%，但白人学生仍占多数（68.7%），且私立学校学生多来自富裕家庭和私立中学。
• 公立和私立医学院校的质量：在 2019 年 ENADE 评估测试中，公立学校教学质量明显优于私立学校。78.5% 的公立学校获得高分（4 - 5 级），而私立学校仅 30.9% 。私立学校班级规模更大，师生比更高，拥有博士学位的教师比例较小。

综合研究结果与讨论，巴西的 MML 立法在扩大医疗劳动力队伍方面取得显著成效，其公私部门政策结合的方式为其他国家提供了宝贵经验。然而，该立法在学生多样性和教育质量方面的成果参差不齐。私立医学院虽有助于快速扩充医疗人才数量，但在解决教育公平、学生背景多样性和教学质量等问题上存在不足。因此，在利用私立部门扩充医疗人才队伍时，需加强监管，确保教学质量和学生多样性。同时，政府应制定相关政策，平衡城乡医疗岗位的吸引力，引导毕业生前往基层和偏远地区服务。这一研究为全球面临医疗人才短缺问题的国家提供了重要参考，对推动各国医疗教育政策改革、优化医疗人才培养和分布具有重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