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污染与干眼症门诊就诊的关联：温度的影响及易感人群探究

《BMC Public Health》：Associations between air pollution and daily outpatient visits for dry eye disease and the effect modification of temperature

在干眼症（DED）发病率上升的背景下，为探究空气污染物（如 PM2.5、PM10等）和 PM2.5成分与 DED 门诊就诊的关联及温度的影响，研究人员开展相关研究。结果显示二者有关联，低温会增强影响，21 - 40 岁人群易感，冬季为高危期，为防控提供依据。

　　在当今社会，眼睛健康问题日益受到人们的关注，干眼症作为一种常见的眼部疾病，正悄然影响着众多人的生活。干眼症（Dry eye disease，DED）是一种慢性且多因素的眼科疾病，它以泪膜不稳定、炎症恶性循环和眼部微环境失衡为特征。患者常常会感到眼睛干涩、瘙痒、刺痛、灼烧感和疼痛，这些不适不仅影响视力，还会降低生活质量。据报道，全球每五个人中就有一到两人受干眼症困扰，在中国，其发病率约为 21 - 30%，这无疑给社会带来了沉重的经济和医疗负担。

空气污染作为一个重要的环境因素，与人们的健康息息相关。以往的研究已经发现，空气污染可能是眼部疾病的一个危险因素。然而，关于空气污染与干眼症门诊就诊之间的关系，在方法和结论上并不统一。一些研究表明，PM_2.5、PM₁₀、NO₂等空气污染物可能促进干眼症的发展，但也有研究得出了不同的结论。此外，虽然温度和空气污染都被发现与干眼症发病率独立相关，但温度对空气污染与干眼症之间关系的调节作用尚不明确。同时，PM_2.5是一种复杂的混合物，其成分众多，不同成分对干眼症的影响也不清楚。因此，为了更深入地了解这些关系，来自郑州大学公共卫生学院、杭州师范大学附属医院等机构的研究人员开展了一项研究，该研究成果发表在《BMC Public Health》上。

为了探究空气污染物（PM_2.5、PM₁₀、NO₂、SO₂、CO 和 O₃）以及 PM_2.5成分与干眼症每日门诊就诊之间的关联，同时分析温度对这种关联的调节作用，并确定相关的易感人群和高危时期，研究人员采用了多种技术方法。他们收集了 2014 年 7 月 1 日至 2019 年 12 月 31 日杭州师范大学附属医院眼科中心的门诊记录，这些记录涵盖了首次确诊为干眼症的杭州常住人口。同时，从国家气象数据共享平台和分布在杭州的 11 个固定空气污染监测站获取每日气象数据和空气质量数据，PM_2.5成分数据则来自中国追踪空气污染（TAP）数据集。在数据分析方面，研究人员运用了描述性分析、Spearman 秩相关系数分析等方法，还采用了基于条件拟 Poisson 广义线性回归模型的时间分层病例交叉设计和分布滞后非线性模型（DLNM），并通过改变最大滞后天数和温度、相对湿度的自由度进行敏感性分析。

研究结果主要从以下几个方面展开：

• 数据描述：研究共纳入 29933 名 DED 患者，女性患者占比 63.1%，21 - 40 岁和 41 - 60 岁的患者占总患者数的 67.9%，平均每天约有 14 例 DED 病例。春季门诊就诊人数最多，冬季最少。研究期间，杭州的 PM_2.5、PM₁₀、NO₂平均浓度高于中国环境空气质量二级标准，日平均温度为 17.95°C，相对湿度为 73.75%。
• 空气污染物与 DED 每日门诊就诊的关联及温度的调节作用：研究发现，在 0 - 3 天的滞后期内，PM_2.5、PM₁₀、NO₂、SO₂和 CO 浓度每增加一个四分位数间距（IQR），都与每日 DED 病例显著相关，其相对风险（RR）分别为 1.05（1.00，1.09）、1.06（1.01，1.11）、1.12（1.07，1.18）、1.08（1.03，1.14）和 1.04（1.00，1.09），归因分数（AF）分别为 6.42%（1.09%，11.58%）、8.00%（2.60%，13.60%）、18.65%（11.52%，25.21%）、10.82%（3.92%，17.24%）和 12.28%（0.23%，22.86%）。低温会增强这些空气污染物对 DED 发病的影响，在低温下，PM_2.5、PM₁₀、NO₂、SO₂和 CO 诱导 DED 的 RR 分别为 1.09（1.04，1.15）、1.11（1.05，1.16）、1.21（1.14，1.29）、1.09（1.04，1.16）和 1.08（1.03，1.14），AF 分别为 13.91%（6.30%，20.50%）、15.52%（8.11%，22.65%）、34.06%（25.52%，42.15%）、14.44%（5.43%，21.63%）和 22.67%（6.95%，34.92%）。
• PM_2.5成分与 DED 每日门诊就诊的关联及温度的调节作用：进一步研究发现，PM_2.5成分中的 NO₃^-和 NH₄⁺与 DED 相关，RR 分别为 1.04（1.00，1.08）和 1.04（1.00，1.09），AF 分别为 4.34%（0.21%，8.11%）和 4.84%（0.18%，9.09%）。低温同样增强了 NO₃^-、NH₄⁺、有机物质（OM）和黑碳（BC）对 DED 门诊就诊的影响。
• 亚组分析：亚组分析表明，PM_2.5、PM₁₀和 CO 对男性和 21 - 40 岁人群有显著影响；NO₂在男性、女性以及 20 岁以上人群中都有显著关联；SO₂在男性、女性和 21 - 40 岁人群中影响显著。这六种空气污染物在冬季的影响都很显著，而 O₃在冬季和 21 岁以下人群中是保护因素。在低温下，PM_2.5、PM₁₀、NO₂、SO₂和 CO 对男性和 21 - 40 岁人群的影响依然显著。
• 敏感性分析：敏感性分析显示，在调整累积滞后天数和温度、相对湿度的自由度后，低温增强 PM_2.5、PM₁₀、NO₂、SO₂和 CO 对 DED 每日门诊就诊影响的结果是稳健的。

综合研究结果和讨论部分，该研究具有重要意义。研究首次证明了温度对空气污染（包括 PM_2.5成分）与干眼症门诊就诊之间关联的调节作用，明确了相关的归因风险、易感人群特征和高危时期。这不仅为深入理解空气污染与干眼症之间的关系提供了新的视角，也为制定针对性的预防和控制策略提供了科学依据。例如，相关部门可以根据这些研究结果，制定更严格的空气污染控制措施，在低温、高污染时期提醒公众减少户外活动，尤其是 21 - 40 岁的易感人群。此外，未来研究可以进一步探索减轻空气污染对干眼症不良影响的策略，如使用空气净化器、改善饮食和生活方式等，以降低相关健康风险。总之，这项研究为改善公众眼部健康、减轻社会医疗负担做出了重要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