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卡与登革病毒 “大不同”：对免疫细胞的差异化影响及疫苗设计新启示

《Nature Communications》：Zika but not Dengue virus infection limits NF-κB activity in human monocyte-derived dendritic cells and suppresses their ability to activate T cells

为探究黄病毒免疫机制，助力泛黄病毒疫苗研发，研究人员开展寨卡病毒（ZIKV）和登革病毒（DENV）对人树突状细胞（DC）影响的研究。结果发现 ZIKV 抑制 DC 成熟和 T 细胞激活，而 DENV 则激活 DC。这为理解病毒致病机制和疫苗设计提供关键依据。

　　在病毒的微观世界里，寨卡病毒（ZIKV）和登革病毒（DENV）如同两个神秘的 “闯入者”，它们同属黄病毒属，不仅有着相似的传播模式，还在全球不少地区共同 “肆虐”。然而，这两种病毒所引发的疾病症状却大相径庭，ZIKV 感染孕妇可能影响胎儿大脑发育，引发先天性寨卡综合征，在儿童和成人中还与神经系统症状及格林 - 巴利综合征有关；而严重的 DENV 感染则以发热、出血、休克甚至死亡为特征。

树突状细胞（DC）作为免疫系统的 “侦察兵”，在抗病毒免疫反应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它能够识别入侵病原体，并将抗原呈递给 T 细胞，启动先天性和适应性免疫反应。但令人困惑的是，ZIKV 和 DENV 感染对 DC 的激活、成熟及功能的影响一直是科学界的未解之谜，相关研究结果也相互矛盾。为了揭开这些谜团，来自美国拉霍亚免疫学研究所（La Jolla Institute for Immunology）和加利福尼亚大学圣地亚哥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San Diego）的研究人员展开了深入研究，相关成果发表在《Nature Communications》上。

研究人员运用了多种关键技术方法。在细胞实验方面，通过分离健康供体的外周血单个核细胞（PBMC），诱导分化出单核细胞来源的 DC（moDC）和巨噬细胞（HMDM）。利用病毒特异性基因组学方法，结合荧光激活细胞分选技术，将感染病毒的细胞（ZIKV?或 DENV?）与未感染的旁观者细胞（ZIKV?或 DENV?）分离，进行 RNA 测序（RNA-seq）和染色质免疫沉淀测序（ChIP-seq）分析。同时，开展混合淋巴细胞反应（MLR）和抗原特异性 T 细胞刺激实验，检测 T 细胞的激活和细胞因子分泌情况。

研究结果如下：

1. ZIKV 和 DENV 刺激感染的人单核细胞来源的 DC 产生不同的转录程序：研究人员发现，ZIKV 和 DENV 感染 moDCs 后，诱导的转录程序差异显著。通过 RNA-seq 分析，两种病毒感染上调和下调的基因集大部分不重叠。DENV 感染上调的基因与细胞因子、炎症信号和迁移相关，而 ZIKV 感染上调的基因多参与脂质代谢途径。此外，ZIKV 感染会下调与 DC 关键功能相关的基因，如抗原加工和呈递、分化和迁移等。
2. ZIKV 感染限制人单核细胞来源的 DC 成熟和产生细胞因子的能力：与 DENV 感染相比，ZIKV 感染的 moDCs 在成熟相关表型和功能上存在明显缺陷。ZIKV? moDCs 表达的共刺激分子和细胞因子水平显著低于 DENV? moDCs，细胞形态和表面表型也显示出成熟受限。而且，这种抑制作用在多种 ZIKV 毒株感染中普遍存在，并非特定毒株的特性。
3. ZIKV 感染限制人单核细胞来源的巨噬细胞的成熟和细胞因子产生：研究人员在巨噬细胞中也观察到类似现象。感染 ZIKV 的 HMDMs，其 CD80、TNF、IL-1β 和 IL-6 等基因在 mRNA 和蛋白质水平的表达均显著低于感染 DENV 的 HMDMs，表明 ZIKV 感染同样会抑制巨噬细胞的成熟和炎症基因表达程序。
4. ZIKV 通过抑制 NF-κB p65 激活来抑制 moDC 成熟和功能：通过对差异表达基因的功能分析，研究人员发现 ZIKV 可能通过抑制 NF-κB p65 的激活来影响 DC 的成熟和功能。ChIP-seq 实验表明，DENV 感染的 moDCs 中，NF-κB p65 在更多位点富集，且与炎症和 T 细胞激活相关基因的转录起始位点结合更紧密。而 ZIKV 感染则抑制了 NF-κB p65 的核转位和相关基因的转录。进一步实验证实，ZIKV 感染会抑制由外源性激活剂诱导的 NF-κB p65 激活。
5. ZIKV 感染的人 moDCs 刺激同种异体和抗原特异性 T 细胞反应的能力受限：混合淋巴细胞反应和抗原特异性 T 细胞刺激实验结果显示，与 DENV 感染的 moDCs 相比，ZIKV 感染的 moDCs 刺激 T 细胞激活和细胞因子分泌的能力明显降低。这表明 ZIKV 感染会损害 moDCs 的功能，进而影响适应性免疫反应。

综上所述，该研究揭示了 ZIKV 和 DENV 对人 DC 和巨噬细胞的不同影响。ZIKV 感染通过抑制 NF-κB 通路，限制 DC 的成熟和功能，进而抑制 T 细胞反应；而 DENV 感染则激活 NF-κB 通路，促进 DC 成熟和炎症反应。这些发现为理解 ZIKV 和 DENV 的致病机制提供了重要依据，也强调了在设计抗黄病毒疫苗时，需要考虑这两种病毒对宿主免疫反应的差异。未来研究可进一步探索 ZIKV 抑制 NF-κB 通路的具体分子机制，以及该通路在不同细胞类型和物种中的作用差异，为开发更有效的抗病毒疗法和疫苗奠定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