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短 4500 公里迁徙距离对黑雁繁殖的影响：北极与亚北极种群的差异探究

《Movement Ecology》：Shortening migration by 4500 km does not affect nesting phenology or increase nest success for black brant (Branta bernicla nigricans) breeding in Arctic and subarctic Alaska

为探究黑雁（Branta bernicla nigricans）迁徙策略变化对种群的影响，研究人员分析其迁徙连通性，发现缩短迁徙距离不影响筑巢物候和巢成功率，有助于理解其种群动态。

　　

黑雁迁徙与繁殖的深度探究：跨越 4500 公里的生态故事

在广袤的地球版图上，鸟类的迁徙宛如一场壮观的生命之旅。每年，它们在繁殖地和越冬地之间往返，谱写着适应环境、繁衍后代的传奇篇章。然而，随着全球气候的变化，这场生命之旅正悄然发生改变。黑雁（Branta bernicla nigricans），这种在北极和亚北极地区繁殖的小型候鸟，便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自 20 世纪 80 年代起，受气候变暖影响，黑雁的冬季分布发生了显著变化。原本在墨西哥越冬的它们，开始逐渐向北迁移，如今部分黑雁选择在阿拉斯加的伊泽姆贝克泻湖（Izembek Lagoon）越冬，迁徙距离缩短了约 4500 公里。与此同时，黑雁的主要繁殖种群数量出现了下降趋势。在阿拉斯加，亚北极地区的育空 - 库斯科奎姆三角洲（Yukon-Kuskokwim Delta）曾是黑雁的重要繁殖地，但自 20 世纪 90 年代以来，这里的巢数量大幅减少；而北极沿海平原的繁殖种群虽有所增长，但规模仍远小于亚北极种群。

面对这些变化，科学家们心中充满了疑问：北极和亚北极繁殖的黑雁在迁徙策略上有何不同？在伊泽姆贝克泻湖越冬与传统越冬地相比，对黑雁的巢成功率有何影响？这些迁徙策略的差异能否解释两个繁殖种群不同的发展轨迹？为了揭开这些谜团，美国地质调查局（U.S. Geological Survey）和内华达大学里诺分校（University of Nevada Reno）的研究人员展开了深入研究，相关成果发表在《Movement Ecology》杂志上。

研究人员采用了光级地理定位器（geolocators）这一关键技术来追踪黑雁的迁徙轨迹。这种设备利用环境光和内部时钟估算位置，能在不影响黑雁生存和行为的前提下，记录其全年的迁徙活动。研究人员在阿拉斯加的北极科尔维尔河三角洲（Colville River Delta）和亚北极图塔科克河（Tutakoke River）的繁殖地，为成年雌性黑雁安装了光级地理定位器。随后，通过对定位器数据的分析，构建黑雁的迁徙网络，量化不同繁殖种群在冬季的迁徙连通性，并比较在不同越冬地和繁殖地组合下黑雁的巢成功率。

在迁徙连通性方面，研究发现北极和亚北极繁殖种群在冬季混合良好，迁徙连通性得分接近 0（-0.06）。不过，北极繁殖的黑雁更倾向于迁徙较短距离到伊泽姆贝克泻湖越冬，其转移概率为 0.24，而亚北极繁殖的黑雁转移概率仅为 0.09。在迁徙时间上，亚北极黑雁秋季南迁平均比北极黑雁早 14 天，到达伊泽姆贝克泻湖的时间也早 12 天；但排除留在伊泽姆贝克泻湖越冬的个体后，继续南迁的两个种群在离开伊泽姆贝克泻湖的时间上差异不大。春季迁徙时，在墨西哥越冬的黑雁比在阿拉斯加越冬的黑雁更早开始北迁；在伊泽姆贝克泻湖进行春季停歇的黑雁，亚北极种群比北极种群更早到达和离开。

关于巢成功率，研究结果显示，无论在哪个越冬地，两个繁殖种群的巢生存概率都相对较高，在 0.88 - 0.92 之间，且 95% 可信区间有大量重叠。这表明越冬地的选择对黑雁次年的巢成功率没有显著影响。

综合来看，这项研究揭示了黑雁迁徙和繁殖的诸多奥秘。虽然北极繁殖种群对伊泽姆贝克泻湖的利用增加，但由于其规模远小于亚北极种群，难以弥补亚北极种群的减少。此外，尽管缩短迁徙距离看似能节省能量，但在伊泽姆贝克泻湖越冬并未给黑雁带来明显的繁殖优势。这一研究成果为理解黑雁种群动态提供了重要依据，也让我们认识到，在全球气候变化的大背景下，物种的迁徙策略和繁殖成功之间的关系复杂多样，受到多种因素的综合影响。未来，随着环境的持续变化，黑雁的迁徙和繁殖将面临更多挑战，而本研究也为后续相关研究奠定了坚实基础，有助于进一步探索气候变化对鸟类种群的深远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