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OMHA 脑健康测试：远程嗅觉评估助力认知障碍筛查

《Scientific Reports》：The AROMHA brain health test is a remote olfactory assessment to screen for cognitive impairment

为解决临床前阿尔茨海默病（AD）等筛查难题，研究人员开展 AROMHA 脑健康测试研究，发现其能区分认知正常与受损者，对相关疾病研究意义重大。

　　《AROMHA 脑健康测试：远程嗅觉评估助力认知障碍筛查》

在人口老龄化加剧的当下，神经退行性疾病的防治成为全球健康领域的焦点难题。阿尔茨海默病（Alzheimer’s disease，AD）作为其中的典型代表，正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在美国，AD 患者已超 690 万，预计到 2060 年将激增至 1390 万，这不仅给患者家庭带来沉重的照护负担，也让社会经济面临巨大压力。

目前，AD 的临床诊断面临诸多困境。从疾病发展进程来看，在患者自我报告出现记忆症状之前，病理变化其实早已悄然开始，通常在记忆症状出现前 15 - 20 年，相关病理特征就已开始积累。当患者出现自我报告的记忆症状时，神经心理学测试却往往还显示正常，这一阶段被称为主观认知下降或主观认知抱怨（Subjective Cognitive Complaints，SCC）。随着病情发展，出现记忆缺陷，进入轻度认知障碍（Mild Cognitive Impairment，MCI）阶段，但此时日常生活活动尚未受到认知缺陷的明显影响。多数临床试验聚焦于疾病的症状阶段，然而许多研究人员推测，在临床前的 SCC 和 MCI 阶段进行治疗，可能会更有效。因此，开发一种经济高效、非侵入性且能在家中进行的临床前 AD 筛查方法迫在眉睫，这不仅有助于更早发现潜在患者，还能为临床试验提供更精准的筛选手段。

在此背景下，来自美国马萨诸塞州总医院（Massachusetts General Hospital）等机构的研究人员展开了深入研究。他们敏锐地注意到，嗅觉神经系统在 AD 病理变化中扮演着特殊角色。许多大脑区域参与处理嗅觉输入，而这些区域在 AD 早期就会受到损害，比如嗅球、内嗅皮层、杏仁核和梨状皮层等，均是 tau 病理的早期发生部位，嗅上皮也存在淀粉样蛋白和 tau 沉积的迹象。基于此，研究人员开发了 AROMHA 脑健康测试（AROMHA Brain Health Test，ABHT），这是一种数字化远程嗅觉评估工具，旨在通过对气味的识别、辨别、记忆和强度评估，实现对认知障碍的早期筛查。相关研究成果发表在《Scientific Reports》杂志上。

为开展这项研究，研究人员采用了一系列关键技术方法。他们通过网络平台（testyourbrainhealth.com）进行在线预筛选、知情同意和测试管理，利用该平台收集参与者对 ABHT 各测试项目的反馈数据，并将数据存储在符合 HIPAA 标准的 AWS 服务器上。参与者需完成气味感知识别（Odor Percept Identification，OPID）、气味情景记忆（Percepts of Odor Episodic Memory，POEM）和气味辨别（Odor Discrimination，OD）等测试。其中，OPID 测试要求参与者嗅闻气味后，从四个选项中选择正确的气味名称，并对选择的自信程度进行评价；POEM 测试让参与者判断当前气味是否在之前出现过；OD 测试则需判断成对气味是否相同。研究样本来自美国 21 个州、波多黎各等地，包括认知正常（Cognitively Normal，CN）、有主观认知抱怨（SCC）和轻度认知障碍（MCI）的参与者，以及从嗅觉诊所招募的嗅觉缺失患者 。

研究结果如下：

1. ABHT 设计与实施：ABHT 通过可邮寄卡片上的气味标签呈现气味刺激，参与者借助基于网络的平台完成测试。测试包含 OPID9、OPID18、POEM 和 OD10 等项目，同时还增加了元认知测量，即让参与者评估自己对气味识别决策的信心。研究人员精心设计了三组双语（英语 / 西班牙语）卡片，确保测试的科学性和有效性。
2. 未观察远程测试的验证：在认知正常的参与者中，比较观察和未观察远程自我管理测试的嗅觉得分，发现两者无显著差异。尽管未观察组年龄更大、说西班牙语的比例更低且测试时间更长，但调整年龄因素后，组间差异对嗅觉得分无显著影响，这表明未观察远程自我管理测试具有可行性。
3. ABHT 在嗅觉缺失患者中的验证：嗅觉缺失患者在所有嗅觉指标上的表现均显著差于认知正常组，且其测试成绩与随机猜测无异，这验证了 ABHT 在检测嗅觉功能方面的有效性。
4. 英语与西班牙语使用者的测试等效性：对比认知正常的英语和西班牙语使用者的嗅觉得分，发现语言对测试结果无显著影响，即使考虑年龄因素，两者在各嗅觉子测试中的得分也无明显差异。
5. 年龄对嗅觉测试的影响：在认知正常的参与者中，年龄与 OPID9_noguess、OPID18、OPID18_noguess、OD10 和 POEM 得分呈显著负相关，即年龄越大，这些测试的得分越低，但年龄与 OPID9 和平均强度得分的相关性不显著。
6. ABHT 区分不同认知状态的能力：在 55 岁以上的参与者中，MCI 组在 OPID9、OPID9_noguess、OPID18、OPID18_noguess和 OD10 等测试中的得分显著低于 CN 组和 SCC 组，这表明 ABHT 能够有效区分认知正常、有主观认知抱怨和轻度认知障碍的个体。

研究结论与讨论部分指出，ABHT 在不同测试条件和语言群体中表现稳定，且能有效检测出年龄相关的嗅觉变化以及认知障碍患者的嗅觉功能差异。这意味着 ABHT 有望在临床研究中发挥重要作用，可用于探索嗅觉生物标志物与神经退行性疾病的关系，预测基于血液、影像或脑脊液（Cerebrospinal Fluid，CSF）的生物标志物的存在，以及追踪临床症状的纵向发展。此外，该测试还可与其他数字生物标志物相结合，加速对无症状或新出现症状个体的神经退行性疾病筛查，尤其适用于有主观认知下降、抑郁或携带 APOE - 4 等位基因等痴呆风险因素的人群。虽然本研究存在一定局限性，如部分参与者缺乏神经心理学测试数据，但未来的纵向研究将进一步评估 ABHT 对纵向认知下降的预测价值，深入探究嗅觉功能下降模式与神经退行性疾病进展之间的关联。总体而言，ABHT 为神经退行性疾病的早期筛查和研究开辟了新的途径，具有广阔的应用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