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述：园艺活动对健康领域的影响：一项系统综述和荟萃分析

【字体：大中小】 时间：2025年03月23日 来源：BMC Public Health 3.5

编辑推荐：

　　该综述发现园艺活动对慢性病患者心理健康有中低等影响，对其他健康领域影响待明确。

　　# 园艺活动对健康领域的影响：一项系统综述和荟萃分析

研究背景

慢性病（Chronic disease），也被称为长期病症（Long-Term Conditions，LTCs），是指持续或长期存在的人类健康状况或疾病。常见的慢性病包括心血管疾病、关节炎、哮喘、癌症、糖尿病以及丙型肝炎和艾滋病等病毒性疾病。近年来，随着人口老龄化导致慢性病粗患病率和共病率上升，慢性病负担日益加重。在英国，24.4% 的人口面临至少一种慢性健康状况的风险，其中 7.1% 患有共病，不同年龄段如学龄儿童、工作年龄成年人和 70 岁及以上老年人的患病比例各有不同。

面对慢性病管理的挑战，自然疗法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园艺活动作为自然疗法的一种，涵盖了广泛的干预措施、活动和成果，包括植物、自然环境和生物，对慢性病患者健康有益。过去几年，多项研究表明园艺活动具有潜在的生理和心理益处，但目前缺乏针对园艺活动用于治疗的推荐剂量和类型，也不清楚其对不同健康状况的具体影响，不同慢性病的病因和机制不同，也可能导致园艺活动的效果存在差异。因此，本研究旨在系统综述和荟萃分析园艺活动干预对心理健康、身体健康和一般健康的潜在有效性，并比较干预组和对照组的差异。

研究方法

本研究遵循系统综述和荟萃分析的首选报告项目（Preferred Reporting Items for Systematic Reviews and Meta-analysis，PRISMA）建议，在 PROSPERO 数据库进行前瞻性注册（注册号：CRD42024504948）。

在搜索策略上，研究人员检索了 MEDLINE、PsychINFO、Web of Science、Cochrane、EMBASE、Greenfile、护理与联合健康文献累积索引（Cumulative Index to Nursing and Allied Health Literature，CINAHL）等七个数据库，时间跨度从最早记录至 2023 年 9 月 30 日，并在 2023 年 9 月 30 日至 2025 年 1 月进行补充检索。同时，还检索了国际临床试验注册平台（International Clinical Trials Registry Platform，ICTRP）和 Clinicaltrials.gov 等临床试验注册库，以及相关系统综述的参考文献列表，以查找潜在的试验。搜索词为与园艺活动相关的术语组合，由两名研究人员独立筛选文献，排除重复和不相关记录，最终对入选文献进行全文检查。

研究的纳入标准包括：关于园艺相关身体活动（如园艺、园艺疗法、基于自然的户外活动）效果的研究；随机对照试验（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s，RCTs）或单组前后对照研究；发表于同行评审期刊且为英文；参与者为 18 岁及以上的慢性病患者；对园艺活动进行评估且有可比对照组。排除标准有：以方案、论文、书籍章节、社论、综述、病例报告、横断面和队列研究等形式发表的研究；涉及农民或农业工作者的研究。

数据提取由一名研究人员使用委员会批准的数据提取表进行，提取内容包括作者、年份、地点、样本量、参与者特征、研究特征、干预类型、测量时间点、测量结果、测量方法、效应量和 p 值等。研究将慢性病定义为广泛的身体和精神功能障碍，健康分为三个领域：一般健康（包括生活质量、健康状况、社会联系、睡眠质量等）、心理健康（包括焦虑、压力、抑郁、幸福感、情绪等）和身体健康（包括血压、认知功能、艾滋病护理留存率等）。

统计分析方面，若研究报告了 Cohen's d，则直接提取；否则，根据干预前后治疗组和对照组的平均得分计算 Cohen's d 及其方差。针对多个结果分别计算效应量，根据 Cohen（1992）的建议，将效应量 0.2 定义为 “小”，0.5 定义为 “中”，0.8 定义为 “大” 。使用统计量评估异质性，0% - 25% 为低异质性，26% - 74% 为中等异质性，75% - 100% 为高异质性。当异质性低到中等（）时，采用固定效应模型分析；当异质性中等到高（）时，采用随机效应模型。使用 RevMan 5.3 软件进行荟萃分析。

风险偏倚和质量评估方面，采用 Cochrane 风险偏倚工具对纳入研究进行独立评估和二次检查，从选择、实施、损耗、报告和其他五个领域对每个结果的风险偏倚进行分类，分为 “低”“高”“不确定”。使用推荐分级、评估、开发和评价（Grading of Recommendations, Assessment, Development, and Evaluations，GRADE）框架评估每个健康结果的证据质量，考虑不精确性、不一致性、间接性和发表偏倚四个领域。

研究结果

研究识别

研究采用 PRISMA 图展示文献筛选流程。最初检索到 23,086 篇文章，经自动化工具处理和筛选后，3862 篇文章进行标题和摘要筛选，排除 3807 篇。剩余 55 篇中排除 14 篇重复文章，20 篇因研究设计、研究状态、全文不可得或结果不相关被排除，最终 21 篇纳入系统综述和荟萃分析。第二轮检索确定 173 条记录，排除不符合标准的研究后，2 篇研究纳入，共 23 篇文章最终入选。

研究特征

纳入的 23 项研究中，13 项为随机对照试验，10 项为准实验研究。样本量从 14 到 381 不等，共纳入 4535 名参与者，平均年龄 54.39 岁，女性占多数（63.25%）。研究主要在美国进行，其他分布在中国台湾、中国大陆、新加坡、丹麦、挪威等多个国家和地区。健康被分为三个领域，最常报告的结果包括抑郁、焦虑、情绪幸福感和认知功能等。14 项研究纳入园艺活动与心理健康的荟萃分析，7 项纳入与一般健康的荟萃分析，5 项纳入与身体健康的荟萃分析。

园艺活动对心理健康、身体健康和一般健康的影响

荟萃分析结果显示，心理健康数据的异质性较高（），干预组 585 名参与者和对照组 563 名参与者的总体效应量为中低水平（，），无统计学意义，但园艺活动对心理健康有中等效应（标准化均数差（Standard Mean Difference，SMD）：；95% 置信区间（Confidence Interval，CI）：，）。一般健康和身体健康数据的异质性也较高（分别为 93% 和 89%），总体效应量分别为 1.35（）和 1.20（），园艺活动对一般健康有中低等效应（SMD：；95% CI：，），对身体健康有小效应（SMD：；95% CI：，）。虽然各健康领域 95% 置信区间都包含 0，但总体趋势表明园艺活动干预有益。

敏感性分析

排除极低质量的试验后进行敏感性分析，结果显示园艺活动干预对心理健康显著有效（SMD：；95% CI：，）。对一般健康（SMD：；95% CI：，）和身体健康（SMD：；95% CI：，）的证据较弱，且异质性较高（）。

风险偏倚和质量评估

纳入研究存在一定程度的风险偏倚，最高潜在偏倚与选择偏倚有关，一半的试验未严格遵循参与者随机分配原则。其他潜在偏倚包括检测偏倚（22%）和实施偏倚（35%）。证据质量（GRADE）评估显示，心理健康、一般健康和身体健康的证据质量分别为中等、低和极低，主要受不一致性和不精确性影响。

研究讨论

主要发现总结

研究识别出 23 项探索园艺治疗慢性病的试验，这些试验存在多方面偏倚，且园艺干预主要在老年人中进行。基于现有试验，园艺活动总体上似乎能增强心理健康，但对改善身体健康和一般健康的作用存在不确定性，且何种园艺活动最有益也不清楚，需要更多高质量试验来明确园艺干预对健康领域的影响。

园艺活动对慢性病不同健康领域的影响

园艺活动和园艺疗法在康复、改善情感、认知和感觉运动功能、增加社会参与以及提高健康、幸福感和生活满意度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本研究荟萃分析表明，园艺活动对精神障碍患者尤其有益，这与先前研究一致，且园艺活动在改善心理健康方面比改善身体和一般健康更有效。在全球范围内，园艺活动常用于认知功能下降的人群，如痴呆和阿尔茨海默病患者。园艺活动为老年人提供了积极的生活方式和非药物治疗，促进社交联系，改善生活质量。虽然园艺活动对认知功能下降和幸福感的改善机制尚未完全明确，但户外活动和环境的恢复作用已得到证实。

异质性和发表偏倚

研究结果显示，园艺干预组与对照组相比，心理健康问题估计减少 31%，一般健康和身体健康的估计平均差异分别为 25% 和 4%，略低于先前荟萃分析结果。观察到的高异质性（，）可能归因于园艺活动的多样性、干预持续时间以及参与者广泛的种族背景。敏感性分析表明，排除极低质量研究后，园艺干预对心理健康的有效性显著，但仍需高质量设计和可比参与者水平的未来研究。

纳入试验的优势和局限性

本系统综述的优势包括纳入了多种慢性病和健康状况的研究，涵盖随机对照试验和有可比对照组的实验性试验，评估了风险偏倚并全面评价了证据质量。然而，纳入研究的总体质量为中低水平，主要偏倚来源是随机化，在实际社区干预试验中，由于多数参与者为有认知问题的老年人，遵循随机化原则具有挑战性。此外，研究未按地理背景、年龄或性别进行亚组分析，且存在较高的损耗率，可能影响荟萃分析结果。虽然通过敏感性分析排除极低质量试验降低了偏倚风险，但仍存在局限性。

本综述的局限性

本研究存在一些局限性。风险偏倚由一名研究人员评估，两名研究人员复核数据集。文献检索仅限于英文出版物，未检索其他语言的研究。由于没有无偏倚的试验，只能基于现有研究评估园艺干预的效果，且研究未排除不同园艺干预策略和持续时间的研究，导致研究间异质性较高。但考虑到园艺干预的多样性，这种异质性难以避免，且园艺活动效果的一致性仍能提供有价值的信息。

研究结论

综上所述，本荟萃分析表明园艺活动干预对心理健康有中等效应，但对慢性病患者身体健康和一般健康的影响尚不清楚。在实施园艺干预时，需考虑参与者特征，明确园艺活动类型、强度和持续时间。未来还需更多研究来阐明园艺活动对健康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