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管内给予念珠菌可加重 pristane 诱导的狼疮小鼠肺出血：肠道微生物群和中性粒细胞的作用

《Scientific Reports》：Intratracheal Candida administration induced lung dysbiosis, activated neutrophils, and worsened lung hemorrhage in pristane-induced lupus mice

为探究肺部念珠菌对狼疮性弥漫性肺泡出血（DAH）的影响，研究人员开展相关研究，发现气管内给予念珠菌可加重肺出血。

　　在免疫系统的 “战场” 上，系统性红斑狼疮（Systemic Lupus Erythematosus，SLE）是一种常见且棘手的自身免疫性疾病，它如同隐藏在身体里的 “捣乱分子”，能影响多个器官。其中，狼疮导致的弥漫性肺泡出血（Diffuse Alveolar Hemorrhage，DAH）虽然发病率不算高，但却十分凶险，常常让患者陷入危险境地。目前，人们已经知道适应性免疫反应在 DAH 发病机制中起着重要作用，然而，针对环境分子和一些口咽微生物的先天免疫反应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却还存在很多未知。而且，肺部微生物群的失衡，也就是 “生态失调”（dysbiosis），在多种肺部疾病中都有出现，但它与狼疮性 DAH 之间的关系，也有待进一步探索。此外，念珠菌（Candida）作为人体口咽、呼吸道和胃肠道常见的微生物，它在呼吸道的定植情况及其对 DAH 的影响也不明确。为了弄清楚这些问题，来自泰国朱拉隆功大学等机构的研究人员开展了一系列研究，相关成果发表在《Scientific Reports》上。

研究人员采用了多种关键技术方法。在动物实验方面，选用 8 周龄的 C57BL/6 雌性小鼠构建 pristane 诱导的狼疮小鼠模型，将小鼠分为磷酸盐缓冲液（PBS）对照组、念珠菌单独处理组、pristane 注射组和 pristane 加念珠菌处理组（Pris + Can）。通过腹腔注射 pristane 诱导肺出血，1 周后经气管内注射念珠菌，持续监测 5 周。在样本检测分析上，运用酶联免疫吸附测定（ELISA）检测血清细胞因子（如肿瘤坏死因子 -α（TNF-α）、白细胞介素 - 6（IL-6）、白细胞介素 - 10（IL-10））、肌酐和血清抗双链脱氧核糖核酸（anti-dsDNA）；利用荧光素异硫氰酸酯 - 葡聚糖（FITC - dextran）测定肠道通透性；通过 16S rRNA 测序分析肺微生物群；借助逆转录聚合酶链反应（RT-PCR）检测基因表达；使用流式细胞术分析脾脏免疫细胞。

研究结果如下：

• 念珠菌加重肺出血：经气管给予念珠菌后，Pris + Can 组小鼠相比 pristane 单独处理组，生存情况更差、体重增长受阻，肺出血评分更高，但在狼疮表现（蛋白尿、血清肌酐、anti-dsDNA）、肠道通透性、血清细胞因子方面没有差异。这表明念珠菌会加重 pristane 诱导的小鼠肺出血，且这种影响可能与局部肺部炎症有关。
• 肺微生物群改变：念珠菌处理改变了肺微生物群的 α 多样性（Chao-1 丰富度估计和 Shannon 均匀度估计升高）和 β 多样性。在细菌丰度方面，念珠菌处理组（Pris + Can 和念珠菌单独处理组）中变形菌门（Proteobacteria）细菌减少，拟杆菌门（Bacteroidota）在念珠菌单独处理组中最为显著，Pris + Can 组中乳杆菌属（Lactobacillus spp.）丰度最高。而 pristane 注射对肺细菌的影响有限。
• 炎症反应差异：尽管各组血清细胞因子水平没有差异，但 Pris + Can 组肺组织中细胞因子（TNF-α、IL-6、IL-10）水平升高，表明肺部炎症更严重。在脾脏免疫细胞分析中，Pris + Can 组和 pristane 单独处理组相比，一些免疫细胞的变化相似，说明气管内给予念珠菌对全身免疫反应影响较小。同时，pristane 诱导产生 M1 促炎巨噬细胞，而气管内给予念珠菌对腹膜巨噬细胞没有影响。
• 中性粒细胞的促炎作用：体外实验中，脂多糖（LPS）和 β - 葡聚糖（BG）刺激中性粒细胞，发现 BG 加 LPS 比 LPS 单独刺激能诱导更严重的中性粒细胞反应，相关炎症细胞因子基因（TNF-α、IL-6、IL-1β、IL-10）、Dectin-1（BG 受体基因）和 NF - κB（转录因子基因）表达更高。这表明真菌和细菌协同作用，比单独细菌更能激活肺部中性粒细胞，引发炎症反应。

在研究结论和讨论部分，研究人员指出，虽然适应性免疫对狼疮性 DAH 很重要，但先天免疫同样不可忽视。气管内给予念珠菌虽不会引起全身炎症，但会加重 pristane 诱导的肺出血，主要通过增强中性粒细胞对细菌和真菌的反应来实现。念珠菌会改变肺微生物群，尽管其在肺部的丰度可能较低，但与细菌成分协同激活了免疫细胞。从临床角度看，肺部存在念珠菌的狼疮 - DAH 患者病情可能更严重，监测痰液或唾液中念珠菌定植情况，以及阻断中性粒细胞或 LPS 反应，或许对治疗严重狼疮性 DAH 有帮助。不过，该研究也存在一些局限性，如样本量小、研究持续时间可能不足以观察长期影响、检测的小鼠参数有限、未深入探究念珠菌加重肺出血的机制等。总体而言，这项研究为理解狼疮性 DAH 的发病机制提供了新视角，为后续研究和临床治疗提供了重要参考，有望推动相关领域进一步探索，找到更好的治疗方法，帮助患者摆脱疾病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