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暴露于 PM2.5对痴呆影响的系统综述与分析：揭示空气污染与大脑衰老的关联

《Nature Aging》：A systematic review with a Burden of Proof meta-analysis of health effects of long-term ambient fine particulate matter (PM2.5) exposure on dementia

为探究长期暴露于 PM2.5与痴呆的关系，研究人员开展系统综述和荟萃分析，发现二者显著相关。

　　随着全球老龄化进程加速，痴呆已成为一个严峻的公共卫生问题。据相关研究显示，2021 年，痴呆在 75 岁及以上人群中是导致死亡和残疾的第五大原因，全球约有 1.66 亿人因此死亡，3640 万现患病例，2530 万伤残调整生命年。世界卫生组织预计，到 2050 年，痴呆患者总数将达到 1.52 亿。

与此同时，空气污染尤其是直径≤2.5μm 的细颗粒物（PM_2.5），被认为是认知能力下降和痴呆的潜在风险因素。超过 90% 的全球人口暴露在年 PM_2.5浓度超过世界卫生组织空气质量指南（5μg/m³）的环境中，这使得大多数人可能面临痴呆风险的增加。然而，以往关于 PM_2.5与痴呆关系的研究结果并不一致，现有荟萃分析也存在诸多局限性，如线性模型过于简单，无法反映复杂的风险 - 结果关系，且未充分考虑研究间的异质性和证据强度。

为了解决这些问题，来自美国华盛顿大学健康指标与评估研究所等机构的研究人员开展了一项系统综述和荟萃分析研究。该研究成果发表在《Nature Aging》上。

研究人员采用了 “举证责任”（Burden of Proof）荟萃分析框架，这一框架放松了传统的（对数）线性假设，能够更好地描述相对风险函数，并量化研究间未解释的异质性。研究人员系统检索了截至 2023 年 6 月发表的相关文献，最终纳入了 28 项纵向队列研究，涉及约 3630 万参与者，其中包括约 273 万痴呆事件和死亡病例。

在研究方法上，研究人员首先进行系统文献回顾和数据提取，筛选出符合条件的研究，并提取相关数据。接着，使用 MR-BRT 模型估计风险 - 结果关系，该模型可以整合不同研究的风险比（RR）估计值，拟合暴露与结果之间的非线性关系。然后，评估和调整研究中的各种偏倚，量化研究间的异质性并调整研究内的相关性，同时通过漏斗图和 Egger 回归评估发表偏倚。最后，估计举证责任风险函数（BPRF）并计算风险 - 结果评分（ROS），将其映射为 1 - 5 星的评级系统，以评估证据的强度。

研究结果显示，在所有痴呆结局的综合分析中，环境 PM_2.5暴露与痴呆风险之间存在显著的非线性关系。在 PM_2.5浓度为 4.5 - 26.9μg/m³（第 15 - 85 百分位数暴露范围）时，与参考值 2.0μg/m³相比，痴呆风险平均至少增加 14%，对应的 BPRF 为 1.14，ROS 为 0.13，评级为两星，表明证据较弱但存在关联。

在亚型分析中，研究发现 PM_2.5暴露与阿尔茨海默病（AD）之间存在显著关联。在平均暴露水平 15.5μg/m³时，AD 的平均 RR 为 1.39，BPRF 为 1.38，ROS 为 0.32，评级为三星，表明有中等强度的证据支持二者之间的关联。而对于血管性痴呆（VaD），虽然平均风险随 PM_2.5暴露增加而上升，但未发现显著关联，这可能与研究样本量较小、疾病诊断的准确性和异质性等因素有关。

此外，分层分析表明，痴呆诊断方法、人群特征和地区差异对 PM_2.5 - 痴呆关联的估计有显著影响。采用主动诊断（如医生诊断）的研究中，关联证据更强；在老年人群（基线年龄≥60 岁）中，PM_2.5暴露与痴呆的关联也更强；而在北美和欧洲的研究中，关联证据存在差异，北美地区的证据较弱，欧洲地区则无显著证据。

研究结论表明，长期暴露于环境 PM_2.5与痴呆风险增加显著相关，尤其是与 AD 的关联更为明显。这一发现强调了空气污染对大脑衰老的潜在影响，为公共卫生政策的制定提供了重要依据。研究人员呼吁全球政策制定者应将国家 PM_2.5标准与世界卫生组织指南保持一致，加强对环境 PM_2.5浓度的监测，提高公众对空气污染对大脑健康不利影响的认识，以促进健康老龄化，降低痴呆风险。

然而，该研究也存在一些局限性，如研究数据存在地理不平衡，主要集中在北美、欧洲和中国，可能限制了研究结果的普遍性；研究仅关注了环境 PM_2.5暴露，未评估其他空气污染物的潜在影响；且由于数据有限，无法对多种污染物的联合影响进行深入研究。尽管如此，这项研究仍然为我们理解空气污染与痴呆之间的关系提供了重要的见解，为未来的研究和公共卫生行动指明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