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R 引导干预对慢性疼痛患者的作用：运动与正念训练的新突破

《BMC Sports Science, Medicine and Rehabilitation》：VR-guided exercise and mindfulness program for people with chronic pain: a randomised controlled cross-over pilot trial

为改善慢性疼痛患者体能，研究人员开展 VR 引导干预研究，发现其与电视引导效果相当且不良事件少。

　　在健康医学领域，慢性疼痛一直是困扰众多患者的难题，尤其是慢性广泛性疼痛（CWP）。CWP 以中枢疼痛敏化为重要病理特征，在挪威，其患病率介于 3.2% - 10% 之间，且女性更为常见。患有 CWP 的人，常伴随疲劳、睡眠障碍、焦虑和抑郁等症状，给生活带来极大不便。

目前，CWP 的治疗颇为棘手，没有 “快速解决” 的方法，治疗方式的有效性证据有限，也缺乏特效药物。不过，普遍认为将体育锻炼和认知干预相结合，是缓解症状的关键。规律的体育锻炼对健康至关重要，它能降低心血管疾病风险和早期死亡率。美国运动医学学院（ACSM）建议，普通人群每周应进行至少 150 分钟的中等强度心肺运动训练，或 75 分钟的高强度运动，又或是中等强度和高强度运动的等效组合。但对于患有纤维肌痛（CWP 常见症状之一）的患者而言，他们的体能明显低于健康人群，且多数人达不到推荐的运动量。运动时的疼痛是阻碍 CWP 患者进行体育活动的主要障碍，而运动干预的高 dropout 率也令人头疼。

与此同时，正念训练对慢性疼痛和纤维肌痛有一定效果，被推荐作为 CWP 的辅助治疗手段，尤其是对伴有抑郁症状的患者。虚拟现实（VR）技术近年来发展迅速，它能吸引患者注意力，抑制疼痛信号传递，在一定程度上减轻疼痛。然而，以往研究存在诸多不足，比如未将 VR 干预与其他远程运动方式对比，也未测量 VR 引导运动时的心率来评估运动强度和依从性。

为了填补这些研究空白，挪威内陆应用科技大学（Inland Norway University of Applied Sciences）等机构的研究人员开展了一项随机对照交叉试点研究。研究成果发表在《BMC Sports Science, Medicine and Rehabilitation》上。

研究人员设计了 VR 引导的运动和正念训练项目（VRalgia）。参与者为患有慢性肌肉骨骼疼痛的成年人，他们需完成 5 次锻炼课程。首先是 6 分钟的热身，随后进行 2 次 5 分钟的有氧运动，分别由 VR（VR - A）和电视屏幕（TV - A）引导，且顺序随机。有氧运动结束后，再进行 2 次 5 分钟的正念训练，同样分别通过 VR（VR - M）和电视屏幕（TV - M）引导。

在研究过程中，研究人员使用了多种关键技术方法。通过手腕佩戴的心率监测器（如 Garmin? Forerunner 55）记录心率（HR），并根据 ACSM 的建议，将参与者预测的最大心率（220 减去年龄）划分心率区间，计算 “中等 - 高强度运动强度”（即 HR>65% 的最大心率）的时间占比。同时，参与者在每次锻炼后需填写问卷，自我报告运动强度、依从性、放松程度和感知奖励，以此评估运动和正念训练的效果。

研究结果显示，29 名参与者中，27 人完成了干预。参与者平均年龄为 40.4（11.3）岁，男性占 63%。

心率方面：热身阶段的平均 HR 显著低于有氧运动和正念训练阶段。VR - A 和 TV - A 阶段的平均 HR 分别为 120.3（18.7）和 119.8（19.0），二者无显著差异；VR - M 和 TV - M 阶段的平均 HR 分别为 83.9（14.4）和 83.7（13.4），同样无显著差异。这表明在有氧运动和正念训练中，VR 引导和电视屏幕引导对心率的影响相似。

自我报告测量方面：在有氧运动阶段，VR - A 和 TV - A 中分别有 44% 和 52% 的参与者认为运动强度为 4 或 5，74% 和 63% 的参与者报告高依从性，二者均无显著差异。在正念训练阶段，VR - M 和 TV - M 中均有 59% 的参与者认为放松程度为 4 或 5，63% 的参与者认为感知奖励为 4 或 5，同样无显著差异。不过，部分参与者对哪种方式更放松有不同看法。

不良事件方面：未出现严重不良事件，部分参与者报告有失衡、头晕或肌肉骨骼疼痛加剧的情况。

综合研究结果和讨论，研究表明，慢性疼痛患者在结构化有氧运动中，无论通过 VR 还是电视屏幕引导，都能达到相似的运动强度；在正念训练中，两种引导方式带来的心率、放松和奖励感受也相当。这证实了 VR 引导干预在慢性疼痛患者康复中的可行性，其在运动强度和放松效果上与传统电视引导方式相近，且不良事件较少。不过，研究也存在局限性，如参与者仅进行了一次 VR 引导的运动和正念训练，运动依从性评估可能受多种因素干扰，研究未设置足够样本量来显示统计优势等。但该研究为后续更深入的研究奠定了基础，为慢性疼痛患者的康复治疗提供了新的思路和方向，有助于推动 VR 技术在医疗康复领域的进一步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