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述：工伤职工文献中污名概念的界定：一项范围综述

《Journal of Occupational Rehabilitation》：Conceptualizing Stigma in the Injured Worker Literature: A Scoping Review

工伤职工常遭污名化，但相关研究较少用 “污名” 表述。本综述梳理了相关术语，助力后续研究。

　　一、引言
工作在人们生活中占据重要地位，它不仅关乎社会身份、自我 - esteem 和归属感的构建，还与经济稳定紧密相连。然而，职场受伤事件频发，每年约有 3.74 亿工人遭遇非致命性职业事故，由此导致的工作日损失对全球经济产生重大影响。工伤不仅会引发身体或心理上的损伤，还常常伴随着污名化现象，严重阻碍工伤职工平等参与社会活动。

污名化指的是对工伤职工存在偏见和负面态度，且工伤的不同特征，如可见性、类型、慢性程度等，都会影响他人的污名化反应。相关理论，如归因理论（Attribution Theory）和修正标签理论（Modified Labeling Theory），能帮助理解这一现象。归因理论认为，人们对工伤原因的判断会影响对职工的态度；修正标签理论则强调被贴上污名化标签会导致职工产生负面行为和信念。已有研究指出，工伤职工常被贴上负面刻板印象标签，遭受不公正对待，这不仅影响他们的心理健康，还阻碍其回归工作和社会。

尽管污名化问题对工伤职工影响重大，但现有研究中 “污名” 一词使用频率较低，相关研究难以查找。因此，本研究旨在系统梳理工伤职工文献中描述污名化经历的术语和短语，为后续研究提供参考。

二、研究方法

1. 研究方案：本范围综述遵循系统评价和荟萃分析方案（PRISMA-ScR）的报告项目，虽因时间限制未注册，但研究方案经研究人员和加拿大工伤职工联盟成员独立评估，确保了研究的科学性和严谨性。
2. 纳入标准：研究聚焦于工伤职工污名化，涵盖各种污名形式，包括公共污名、结构污名、关联污名和自我污名等。研究需明确损伤或残疾源于工作环境，且满足同行评审、英文发表、1990 - 2022 年期间发表、提供全文等条件，综述论文和原创研究均在考虑范围内，不符合这些标准的研究被排除。
3. 信息来源：研究团队选择了 MEDLINE（通过 PubMed）、PsycINFO（通过 Proquest）和 CINAHL（通过 EBSCO）这三个数据库进行文献检索，因其内容与污名和工伤职工研究高度相关。研究团队制定了搜索策略，并经大学图书馆员利用电子搜索策略同行评审（PRESS）清单进行优化和验证，保证检索的全面性和准确性。
4. 文献筛选：所有检索到的文献先经初步筛选，去除重复记录。随后，研究人员共同参与培训，明确纳入和排除标准后，对文献标题和摘要进行独立筛选。对于筛选结果存在分歧的文献，研究人员共同讨论解决。经标题和摘要筛选后，对所有被认为 “纳入” 或 “不确定” 的文献进行全文审查，审查前研究人员再次进行试筛选，确保标准一致，最终确定纳入研究的文献。
5. 数据图表：研究团队在开始综述前，共同确定了需要从纳入文献中提取的数据，除基本信息外，还包括与污名相关的内容信息。研究人员先对十篇文献进行数据提取练习，之后分别独立提取剩余文献数据，遇到问题共同讨论解决。
6. 结果综合：由于研究问题的特殊性，研究团队未预先制定研究分组方法。在事后分析中，研究人员根据归因理论、修正标签理论和自我污名的回归理论，将识别出的术语和短语分类，以便更好地理解这些术语与现有污名理论的关联。

三、研究结果

1. 研究选择：经过筛选，最终有 100 篇文献纳入本综述。这些文献来自多个国家，以北美地区为主，包括加拿大（41%）和美国（22%），其他国家如澳大利亚、英国等也有涉及，部分研究来自多个国家。研究类型多样，以横断面研究（61%）居多，还有纵向研究、综述和随机对照试验（RCTs）等。研究方法上，纯定量研究占 10%，纯定性研究占 64%，混合研究占 26%。
2. 纳入研究特征：研究参与者涵盖工伤职工、医生、雇主、同事等多个群体。多数研究（83%）未针对特定职业的工伤职工，部分研究聚焦于特定职业，如足球运动员、护士等。同时，超过一半的研究（56%）未关注特定损伤或残疾类型，部分研究则针对关节炎、背部损伤等具体情况展开。此外，41% 的研究提及了其他交叉特征的污名化，如种族、性别等。
3. 主要结果：约 48% 的研究至少使用一次 “污名” 一词描述工伤职工的污名化经历，但其中只有 23% 的研究将 “污名” 作为主要术语贯穿全文，多数研究只是偶尔提及，这使得相关研究难以通过 “污名” 关键词检索到。研究共识别出 271 个独特的术语和短语用于描述工伤职工的污名化经历，其中 “态度”“歧视”“缺乏支持”“诈病” 等出现频率较高。这些术语涵盖范围广泛，有的较为宽泛，有的则更具针对性。

进一步将这些术语与污名理论进行匹配发现，许多术语与归因理论和修正标签理论中的公共或结构污名组件契合度较高，主要集中在认知、行为等方面，如刻板印象、歧视行为等。相比之下，与自我污名相关的术语较少，且根据 Corrigan 等人的自我污名回归模型进行分类时存在困难，这表明现有自我污名理论可能无法很好地解释工伤职工的自我污名现象。

四、讨论

1. 研究成果：本范围综述揭示了工伤职工污名化研究的现状，虽然相关研究已在开展，但 “污名” 一词使用不频繁，不利于研究成果的传播和应用。研究识别出的众多术语和短语反映了工伤职工污名化经历的多样性和复杂性。通过与现有污名理论的关联分析发现，归因理论和修正标签理论能较好地解释工伤职工面临的公共和结构污名，但自我污名方面的研究还存在不足。
2. 自我污名研究不足的原因：首先，本综述中对工伤职工自我污名的描述较少；其次，现有自我污名理论与研究中识别出的相关术语匹配度不佳，可能是因为该理论相对较新，在现有污名文献中应用较少；此外，自我污名较为隐蔽，工伤职工可能因害怕进一步被排斥或评判而不愿讨论，导致现有文献对其关注不足。因此，未来研究需要加强对工伤职工自我污名的评估和理解。
3. 研究局限性：本研究存在一定局限性。研究仅纳入了英文文献、同行评审期刊上的文章，排除了灰色文献和非英文文献，可能遗漏了其他语言和非正式文献中的重要信息。研究检索的文献时间跨度为 1990 - 2022 年，未涵盖最新研究成果。此外，研究未评估文献的证据强度，也未对纳入研究的质量进行正式评估。同时，研究在界定工伤职工时，排除了部分未明确损伤病因的研究，且未区分不同类型的工伤对污名化的影响，研究范围相对较窄。

五、研究意义与未来方向

1. 研究意义：本研究明确了工伤职工污名化研究中术语使用不规范的问题，识别出的替代术语和短语有助于提高相关研究的可检索性。应用污名理论框架，如归因理论和修正标签理论，能更好地理解工伤职工污名化现象，为后续研究和干预提供理论支持。
2. 未来方向：未来研究应统一和规范相关术语的使用，提高研究成果的可及性。同时，应加强对工伤职工自我污名的研究，深入探讨其形成机制和影响因素。此外，还应关注不同工伤特征、交叉污名化身份对工伤职工污名化经历的影响，开展更多跨学科、多维度的研究，为制定有效的反污名干预措施提供依据。

总之，本研究为工伤职工污名化研究提供了重要参考，为后续研究指明了方向，有望推动该领域的进一步发展，促进工伤职工更好地融入社会和回归工作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