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旗舰产妇福利计划对母婴健康服务利用的影响：一项全州评估研究

为评估 PMMVY 计划效果，研究人员开展混合方法研究，发现其虽有成效但存挑战。

　　# 印度母婴健康福利计划的深度剖析：成效、挑战与未来展望
在印度，母亲和孩子的健康状况一直是备受关注的社会议题。孕期和哺乳期的营养充足与否，对母婴健康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然而，现实却不容乐观。据相关调查显示，印度有相当比例的育龄妇女体重不足，孕期贫血问题也较为严重。例如，在全国妇幼健康调查 - 5（NFHS - 5，2019 - 2021）中，五分之一的育龄妇女体重不达标，52.2% 的孕妇患有贫血，而且这一数据相较于 NFHS - 4 还有所上升 。同时，印度低出生体重儿的比例较高，部分地区儿童体重不达标情况普遍存在。这些问题严重影响着母婴的生存和成长质量，也对社会的健康发展构成了挑战。

为了改善这一现状，印度政府于 2017 年推出了普拉丹?曼特里?马图?万丹娜计划（Pradhan Mantri Matru Vandana Yojana，PMMVY），这是一项旨在提高母亲营养水平和儿童健康状况的条件现金转移计划。该计划规定，对于家庭的第一个活产子女，孕妇和哺乳期母亲在满足早期妊娠登记、至少一次产前检查（antenatal checkup，ANC）、孩子出生登记以及完成孩子第一周期免疫（出生时接种疫苗加三剂五价疫苗）等条件后，可直接获得 5000 卢比（约 62 美元）的现金奖励，分三期发放。此前，虽然已有一些关于 PMMVY 计划的评估研究，但大多存在样本量小或依赖二手数据的问题。

此次，国际卫生管理研究学院（International Institute of Health Management Research）等机构的研究人员，在印度人口最多的北方邦开展了一项全面的研究。该研究成果发表在《BMC Pregnancy and Childbirth》上，为深入了解 PMMVY 计划的实施效果提供了重要依据。

研究人员采用了混合研究方法，涵盖定量调查、定性访谈以及项目数据回顾。在定量调查方面，从北方邦 18 个行政区中各随机选取 1 个区，每个区再随机选取 2 个农村街区和 2 个城市选区，每个街区 / 选区选取 3 个初级抽样单位（村庄 / 城市集群）。按照样本量计算，对 600 名受益妇女和 600 名非受益妇女进行了家庭调查，运用数字工具收集她们对计划的认知、参与情况、相关服务利用以及现金奖励的领取和使用等信息，随后使用 SPSS 22.0 软件进行数据分析。定性访谈则针对受益和非受益妇女、一线工作人员（如认证社会健康活动家 ASHAs、数据录入员 DEO）以及地区和州级官员展开，深入了解计划实施过程中的各种情况，访谈内容经翻译、转录后进行主题分析。此外，研究人员还对 PMMVY 通用应用软件（PMMVY - CAS）和州 PMMVY 仪表盘的数据进行了回顾，以确定受益人的注册目标达成情况。

研究结果

1. 计划实施情况：从治理层面来看，PMMVY 计划由州卫生部负责实施，各级有专门的管理结构，相关文件也有当地语言版本，便于理解。截至 2022 年 5 月，全州累计注册目标达成率为 95.9%，但城市地区的注册率仅为 53.1%。而且，在确定和登记受益人时，缺乏社会标准，尽管特定群体（如在册种姓 SC、在册部落 ST 和其他落后阶层 OBC）的妇女健康指标相对较差，但未得到特别关注。
2. 健康劳动力方面：虽然实施计划的人力资源被认为充足，但在块级层面需要专门的 PMMVY 官员，并且基层卫生中心（PHC）也需要专门的数据录入人员来提高工作效率。
3. 服务提供：在对计划的认知上， eligible 妇女对该计划的知晓率较高，几乎所有妇女在被问及相关服务奖励时都知道 PMMVY 计划，但很少有人知道奖励是用于补偿工资损失的。在参与方面，多数符合条件的妇女在 ASHAs 的帮助下参与了计划，但部分非受益人因对计划缺乏兴趣或缺少文件而未参与，受益人中也有 17% 在注册过程中遇到困难，主要是难以获取 Aadhaar 卡（印度政府颁发的唯一身份识别文件）和银行账户相关文件。在服务利用上，受益妇女在母婴健康服务（MCH）的利用上明显优于非受益妇女，如在四次产前检查、孩子出生登记和儿童免疫等方面，非受益妇女的参与率较低。不过，整体服务利用情况仍有待提高，例如只有四分之一的妇女按照建议进行了四次产前检查。在现金奖励方面，只有 47.7% 的受益人收到了第一笔现金奖励，10% 收到了全部三笔奖励，平均收款时间较长，主要原因包括 Aadhaar 卡无效、银行账户问题等。此外，部分受益人将奖励用于非健康或营养相关需求，约五分之一的妇女表示资金使用决策权在婆婆和丈夫手中。在信息、教育和宣传（IEC）活动方面，虽然州里有宣传计划，但实际通过电视广告和海报了解计划的妇女比例不高，不过这并未影响妇女对计划的知晓，这凸显了 ASHAs 在社区宣传中的重要作用。在信息系统方面，PMMVY - CAS 平台在管理计划数据时存在一些问题，如受益人姓名不匹配时会导致支付延迟，且在某些情况下（如流产或婴儿死亡后再次怀孕）不允许重新注册。在资金方面，PMMVY 计划由中央和州政府按 60:40 的比例共同资助，州政府在 2022 年 5 月前已使用了 89% 的拨款，高于全国平均水平，但此前存在受益人支付延迟的情况，同时卫生工作者的绩效相关奖励（PLIs）发放也有延迟。

研究结论与讨论

综合来看，PMMVY 计划在北方邦的实施取得了一定成效，提高了妇女对母婴健康服务的利用，增强了人们对计划的认知。然而，该计划在实施过程中也面临诸多挑战，如注册流程繁琐、资金支付延迟、信息系统不完善等。为了更好地发挥 PMMVY 计划的作用，研究人员建议采取一系列措施。例如，简化注册流程，减少文件要求，尤其是解决 Aadhaar 卡和银行账户相关的问题；优化信息系统，确保数据的准确性和及时性；加强对计划的宣传，特别是针对孕期和哺乳期营养重要性的宣传，以提高非受益人的参与率；同时，考虑将计划覆盖范围扩大到更多群体，逐步将更多产前检查纳入计划条件，从而进一步提高母婴健康服务的覆盖面和质量。这些举措不仅有助于提升 PMMVY 计划的实施效果，也将对改善印度母婴健康状况、加强卫生系统建设产生积极而深远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