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农业生态实践可行性评估的方法学挑战与突破：多案例研究的启示

研究人员开展非洲农业生态实践可行性评估研究，解决评估方法难题，为后续研究提供参考。

　　

研究背景：农业生态实践的 “可行性” 之争

在全球应对气候变化、生物多样性减少、自然生态系统退化和农村生计不平等的大背景下，农业生态（Agroecology）作为可持续农业发展的重要路径，正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农业生态基于生物物理和社会技术维度的多项原则，旨在实现农场和食品系统的转型。然而，在非洲，对于农业生态实践能否真正解决当地农业面临的问题，人们看法不一。

一些人认为农业生态能带来经济收益、保障粮食安全，对土壤和水资源利用也有积极影响；但另一些人则认为它会阻碍农业生产力的提升，使农民陷入贫困陷阱。这种争议使得政策制定者迫切需要确凿的证据，来判断农业生态是否能为非洲农业发展提供可行的路径。而目前，关于农业生态实践 “可行性”（Viability）的评估存在诸多挑战，相关研究较少，这就为本次研究提供了契机。

研究概况：多机构联合探索评估难题

为了填补这一证据空白，由四个国际农业研究中心、一个法国农业研究中心、三个非洲国家农业研究中心、一个美国大学和一个非洲非政府组织组成的联盟，开展了 “非洲农业生态实践的可行性” 项目。

研究人员在 2021 年 1 月至 2022 年 12 月期间，选取了非洲 8 个国家的 11 个案例研究点，涉及 21 个研究地点。他们旨在从农场和家庭层面，定量和定性地评估农业生态实践所需的劳动力、对家庭收入和粮食安全的影响，以及影响其可行性的因素等。

研究方法：多维度综合评估策略

1. 确定研究对象：参考农业生态原则定义 “农业生态实践”，将符合原则且有可对比的非农业生态替代实践的纳入研究。
2. 评估尺度选择：从基于实践的评估转变为在作物或农场尺度的系统评估，综合考虑农场结构、实践和策略。
3. 主客观评估结合：既关注客观指标，如成本效益分析，也重视农民对实践可行性的主观感知，包括他们对环境和人类福祉的考虑。
4. 定性定量数据结合：收集定量数据描述农场系统，收集定性数据评估实践的效益、驱动因素和限制因素等。
5. 时空评估兼顾：以同步评估为主，同时通过 30 天回忆期和焦点小组讨论收集历时数据，推断农业生态系统的变化。
6. 多地点研究设计：采用多地点案例研究方法，涵盖多种社会技术背景和农业系统，探索不同地点的规律。
7. 评估方法的灵活性：在统一方法框架下，给予案例研究团队一定灵活性，根据当地实际情况调整研究方法。

研究结果：多方面揭示农业生态实践特性

1. 实践多样性：农民使用的农业生态实践种类繁多，主要集中在减少外部投入、改善土壤健康、增加协同作用和循环利用等方面。
2. 系统关联性：农业生态实践在农场中相互关联，系统评估能更好地理解其可行性，单一实践评估可能会忽略其与其他实践的协同关系。
3. 主客观因素影响：农民的价值观和利益在决策中起着关键作用，主观因素不可忽视，客观评估应与主观评估相结合，才能更全面地理解农业生态实践的可行性。
4. 数据收集与分析：定性和定量数据结合有助于从不同角度评估农业生态实践，同步评估虽有局限性，但通过多地点研究和合理的数据分析，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推断长期动态变化。
5. 多地点研究意义：多地点研究虽然不能完全代表整个非洲，但能覆盖多种情境，为在相似农业生态发展地区提供有价值的参考。
6. 评估方法的平衡：在统一评估方法和根据具体情况灵活调整之间取得平衡，既便于比较不同案例，又能深入挖掘每个案例的独特性。

研究结论与讨论：为未来研究指明方向

本次研究表明，评估农业生态实践的可行性需要采用系统的、多标准的方法，充分考虑农民的视角。农业生态实践的可行性不仅取决于实践本身，还与实践的引入方式、农民的参与度以及当地机构的支持密切相关。

研究还指出，未来的研究应更加注重记录实践的共同发展过程，纳入更多不同背景的案例，包括城市和城郊地区。此外，提高研究团队之间的互动和共同设计方法的能力，对于确保研究的可行性和相关性至关重要。

该研究成果发表在《Agronomy for Sustainable Development》上，为后续研究提供了重要的参考，有助于推动农业生态在非洲乃至全球的发展。它让人们更加清楚地认识到，在评估农业生态实践可行性时，不能仅仅依赖传统的定量指标，而要综合考虑社会、经济和环境等多方面因素，为政策制定和农业发展提供更全面、科学的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