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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人员为明确 “习惯” 在生物符号学（biosemiotics）中的定义等问题，开展相关研究，发现其有多种解释，对理解生物与环境关系意义重大。
在科学研究的奇妙世界里，“习惯” 这个看似熟悉的概念，背后却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奥秘。长久以来，“习惯” 在不同学科领域的待遇可谓是大起大落。在西方思想的历史长河中，它曾影响深远，却在 20 世纪遭遇冷落。行为主义将其简化为条件反应，认知科学又把焦点转向感知和解决问题等心理过程，习惯的研究被边缘化。在社会学领域，结构主义和后结构主义范式也让习惯退居幕后。
但 “习惯” 的故事并未就此落幕。随着科学的发展，它在生物符号学中重新受到关注。生物符号学致力于探索生命系统如何产生和解释意义，而 “习惯” 在其中扮演着关键角色。不过，目前对于 “习惯” 在生物符号学中的定义、应用，以及它与一般符号学和哲学的关系，学界还存在诸多争议。为了深入了解这些问题，来自意大利莫利塞大学（University of Molise）和博洛尼亚大学（University of Bologna）的研究人员 Simone Bernardi della Rosa 和 Nicola Zengiaro 开展了相关研究，研究成果发表在《Biosemiotics》上。
研究人员采用了问卷调查的方法。他们通过 Google Forms 平台发起调查，收集了全球 20 多位学者的回复，这些学者主要来自符号学、生物符号学和哲学领域。问卷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是 5 个开放式问题，用于分析不同学者对 “习惯” 概念的理解；第二部分则让学者们对文献中关于 “习惯” 的不同理解进行评分，并阐述理由。
下面来看看具体的研究结果：
- “习惯” 的定义：在对 “如何从符号学和生物符号学角度定义‘习惯’” 这一问题的回答中，学者们观点既有共识，也存在分歧。多数人认同习惯是一种进化适应或学习过程，会导致既定行为的重复，是已建立的符号关系的结晶或既定交流模式的重复，且习惯意味着基于内部或外部符号的自动反应倾向。但在习惯的起源和相关组织水平上，学者们意见不一，有的强调生物起源，有的关注文化和符号维度；对于习惯在细胞内到行为等不同组织水平的表现，也存在多种解读；在定义的宽窄上，同样有不同的侧重点。
- 进化理论与符号学视角下的 “习惯”：当探讨 “习惯在进化视角和符号学根源（尤其是查尔斯?桑德斯?皮尔斯的作品中）的关系” 时，学者们普遍认为两者关系复杂，跨越生物和哲学领域。一些人认为皮尔斯受拉马克主义思想影响，挑战了遗传本能和学习习惯的传统划分，将习惯视为有机物质普遍适用的适应过程。在生物符号学中，习惯被看作理解社会和进化动态的交流模式，涵盖遗传和社会化因素。不过，对于皮尔斯的一些观点，如物理定律的规范性，学者们存在批评。此外，关于习惯的可传递性、在无机自然界的传播以及习惯概念的宽窄理解等问题，也引发了热烈讨论。
- 符号学视角对 “习惯” 概念的贡献：针对 “受查尔斯?桑德斯?皮尔斯影响的符号学视角为‘习惯’概念带来了什么” 这一问题，大多数学者认为，生物符号学拓宽了传统对习惯的理解，将环境和社会影响纳入其中，挑战了决定论观点，引入了习惯形成过程中的灵活性。皮尔斯的符号学框架提出了一种形而上学的统一，将习惯视为心理过程，甚至扩展到自然法则。但也有学者认为 “习惯” 这一术语在符号学理论中可能是多余的，不过因其广泛适用于所有生物，在生物符号学中仍有价值。同时，符号学还强调了习惯形成的复杂性、符号成为习惯的重要性，以及元习惯（meta-habit）概念的意义。
- 结合最新发现对 “习惯” 的评估：在 “如何根据进化生物学和表观遗传学的最新发现评估当前关于习惯的符号学和生物符号学辩论” 的问题上，学者们给出了多样的看法。一些人强调习惯在生物符号学中的核心地位，认为它存在于所有生物体中，且不总是有意识的，与记忆系统相关。许多学者指出习惯与进化的紧密联系，新的表观遗传学发现模糊了习惯和遗传的界限，表明习惯可影响基因表达，进而影响进化。还有学者认为环境因素影响基因表达可视为符号学框架中的符号，体现了生物过程和符号解释的相互关联。
研究结论和讨论部分指出，虽然生物符号学常将 “习惯” 视为符号过程（semiosis）和进化中意义构建的关键要素，但仍有诸多争议。皮尔斯对习惯的宽泛概念，即从生物学扩展到普遍法则，在生物符号学中未被完全接受。这意味着生物符号学需要明确是否应采用皮尔斯的符号学理论作为合适的方法，同时要协调生物符号学、一般符号学和文化符号学之间的术语差异。研究还强调习惯在连接生物过程和符号学理论方面的重要作用，它为理解生物与环境的相互作用提供了有价值的视角。尽管将这些观点应用于更广泛的生态和社会挑战还处于探索阶段，但研究结果为未来的研究方向奠定了基础。此外，研究还提出了关于习惯在自然界的本质问题，即习惯是普遍存在的调节现象，还是仅存在于生物体个体中，这一问题将影响对习惯在生物和生态系统中作用的理解，也关系到生物符号学在更广泛的生命、符号过程和环境相互作用的讨论中的定位。总之，这项研究为生物符号学中 “习惯” 概念的研究提供了新的视角和方向，对推动该领域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在研究方法上，研究人员主要通过问卷收集数据，运用定性分析方法剖析问卷中的开放式问题，识别其中反复出现的主题、观点的一致性和差异；对于文献中不同 “习惯” 理解的评估，则采用让学者评分并阐述理由的方式进行分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