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忧解令人意外的免疫调节与抗菌新功能

像百忧解这样的抗抑郁药通常用于治疗精神疾病，但新的研究表明，它们也可以预防严重感染和危及生命的败血症。

　　

像百忧解这样的抗抑郁药通常用于治疗精神疾病，但最新研究表明，它们还可以预防严重感染和危及生命的败血症。索尔克研究所的科学家们现在已经揭示了这些药物是如何调节免疫系统并抵御传染病的——这些发现可能会催生新一代的救命疗法，并增强全球对未来流行病的应对能力。

索尔克的研究是在近期一系列研究结果的基础上进行的。这些研究发现，使用百忧解等选择性血清素再摄取抑制剂（SSRIs）的人感染COVID-19的严重程度较低，且不太可能发展成长期COVID。另一项研究发现，百忧解（也称为氟西汀）可以有效保护小鼠免受败血症的侵害。败血症是一种危及生命的疾病，人体免疫系统对感染反应过度，可能导致多器官衰竭甚至死亡。通过揭示氟西汀令人惊讶的防御增强机制，索尔克的研究人员使这种药物和其他潜在的SSRIs更接近用于对抗感染和免疫紊乱的临床试验。

研究结果发表在2025年2月14日的《Science Advances》杂志上。

在治疗感染时，理想的策略是既能杀死病原体，又能保护组织和器官。大多数现有药物主要针对病原体，但研究人员发现氟西汀不仅能消灭病原体，还能保护组织和器官。这种“攻防兼备”的特性令人兴奋，尤其是考虑到这种药物已被证明对人类安全。

“我们的免疫系统虽然能够保护我们免受感染，但有时也会反应过度。”索尔克研究所遗产主席、霍华德·休斯医学研究所研究员Janelle Ayres教授说，“在败血症中，炎症反应失控，开始损害人体自身的组织和器官，直至衰竭。这种过度反应也是严重COVID-19疾病的一个特征。”

一个显而易见的解决方案是抑制炎症反应，但这实际上会使患者对初始感染更加脆弱，也会对新感染更加敏感。时机也非常关键，因为免疫抑制药物需要在任何组织损伤发生之前使用。

相反，理想的治疗方法应该是：1）主动调节免疫反应的强度和持续时间，以防止身体损伤；2）杀死引发感染的病原体。

为了了解SSRIs在这种情况下的作用，研究人员对感染细菌的小鼠进行了实验，将它们分为两组：一组用氟西汀预处理，另一组则未处理。结果显示，用氟西汀预处理的小鼠免于败血症、多器官损伤和死亡。研究团队随后开展了一系列后续实验来解释这些现象。

首先，他们在感染后8小时测量了每只小鼠体内的细菌数量。结果显示，用氟西汀治疗的小鼠在这一阶段的细菌数量较少，表明感染的严重程度较低。这表明氟西汀具有抗菌特性，能够限制细菌的生长。

接下来，研究人员测量了两组小鼠体内不同炎症分子的水平。他们发现，经过预处理的小鼠体内抗炎细胞因子IL-10水平更高。研究人员认为，IL-10可以预防败血症引起的高甘油三酯血症——一种血液中脂肪含量过高的疾病。这种机制有助于维持心脏的正常代谢状态，从而保护小鼠免受感染引起的发病率和死亡率。

该团队进一步将这种依赖IL-10的多器官损伤和死亡保护机制与氟西汀的抗菌作用分开研究，揭示了这种药物的双重用途潜力：1）杀死病原体；2）减轻感染对身体的损害。

为了了解氟西汀对血清素水平的影响是否与这些效应相关，研究人员还研究了两种新的小鼠模型：两种小鼠都用氟西汀预处理，但一种有循环血清素，而另一种没有。血清素是一种化学信使，广泛存在于大脑和身体中，调节情绪、睡眠和疼痛，也是氟西汀对精神健康影响的主要靶点。研究发现，氟西汀的积极效应与循环血清素完全无关——无论小鼠是否有循环血清素，它们都能从氟西汀中获得同样的感染防御益处。

“这一发现令人意外，但也非常令人兴奋。”该研究的第一作者、曾是Ayres实验室研究生研究员的Robert Galante说，“了解氟西汀可以调节免疫反应、保护身体免受感染，并具有抗菌作用——所有这些都与循环血清素无关——为开发针对危及生命感染和疾病的新疗法迈出了重要一步。这也表明我们对SSRIs类药物的了解还远远不够。”

Ayres和Galante表示，他们的下一步是探索适合败血症患者的氟西汀剂量方案，并研究其他SSRIs是否具有类似的效果。

“氟西汀是美国最常用的处方药之一，它能够促进宿主与病原体之间的合作，抵御感染引起的疾病和死亡。”索尔克大学分子和系统生理学实验室负责人Ayres说，“在一种重新利用的药物中发现双重保护和防御作用确实令人兴奋。”

其他作者包括索尔克大学的Karina Sanchez、Emilie Julia、Christian Metallo，以及华盛顿大学的Jessica Snyd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