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述：重磅更新！世界精神病学协会预防精神病学分会：临床高危人群精神病预防的最新荟萃分析与前沿洞察

为解决预防精神病干预措施在临床高危精神病（CHR-P）个体中疗效存疑的问题，牛津大学等机构的研究人员开展相关系统评价和荟萃分析。结果显示现有干预措施效果不佳。推荐阅读，助您把握该领域前沿进展。

　　

预防临床高危人群患精神病：世界精神病学协会预防精神病学分会的最新荟萃分析

奥梅代奥?米尼奇诺（Amedeo Minichino）[1]，凯西?戴维斯（Cathy Davies）[2]，奥尔加?卡尔彭科（Olga Karpenko）[3]，尼科斯?克里斯托杜洛（Nikos Christodoulou）[4]，罗德里戈?拉马略（Rodrigo Ramalho）[5]，苏尼尔?南达（Sunil Nandha）[6]，斯特凡诺?达米亚尼（Stefano Damiani）[7]，翁贝托?普罗文扎尼（Umberto Provenzani）[7]，塞西莉亚?玛丽亚?埃斯波西托（Cecilia Maria Esposito）[7]，玛蒂娜?玛丽亚?门西（Martina Maria Mensi）[7,8]，雷纳托?博尔加蒂（Renato Borgatti）[7,10]，阿尔贝托?斯特凡纳（Alberto Stefana），菲利普?麦圭尔（Philip McGuire）[1]，保罗?富萨尔 - 波利（Paolo Fusar-Poli）[2,6,7,9]?
? 作者（们）2025 年

最近发表的大规模随机对照试验（RCTs）对预防精神病的干预措施在临床高危精神病（CHR-P）个体中的疗效提出了质疑。来自牛津大学精神病学系的研究人员进行了一项系统评价和荟萃分析，纳入了这些新证据，并为该领域提供未来的研究方向。研究人员遵循 PRISMA 指南和预先注册的方案，对从开始到 2023 年 11 月的文献进行了检索。纳入的随机对照试验需收集关于 CHR-P 个体向精神病转变（主要结局）的数据。次要结局包括症状严重程度和功能状况。研究的时间点为 6 个月、12 个月、24 个月、36 个月及超过 36 个月。研究人员使用优势比（ORs）和标准化均数差（SMD）作为汇总结局指标，通过 Higgins 评估异质性。

此次分析共纳入 24 项随机对照试验，涉及 3236 名 CHR-P 个体。积极干预措施包括认知行为疗法（CBT）、家庭聚焦疗法、综合心理疗法、抗精神病药物、ω - 3 脂肪酸、CBT 联合利培酮、米诺环素以及其他非药物方法（认知矫正、睡眠靶向治疗、脑刺激）。结果显示，与对照干预措施相比，没有证据表明所研究的任何积极干预措施对 CHR-P 个体的任何研究结局具有持续且显著的效果，例如在 12 个月时，CBT 在预防向精神病转变方面（9 项随机对照试验；优势比：0.64；95% 置信区间：0.39 - 1.06；：21%；）。这些结果凸显了为 CHR-P 个体开发新治疗方法的必要性。未来的研究应考虑这一临床人群的异质性，并优先采用分层策略和定制化治疗。

《分子精神病学》；https://doi.org/10.1038/s41380 - 025 - 02902 - 8

引言

精神病性障碍是全球致残的主要原因之一。对首发精神病（FEP）患者进行早期干预，有助于减轻疾病的严重程度并延缓其进展。在首发精神病发作前进行干预，有可能进一步优化早期干预的效果。基于精神病亚临床症状的临床高危精神病（CHR-P）模式，是精神病学领域中一种较为成熟的预防方法。符合 CHR-P 标准的个体，通常在社区的专业预防诊所中被识别出来，并通过特定的心理测量访谈进行评估，这些访谈至少在群体层面的预测上具有良好的预后准确性。

从 CHR-P 状态转变为精神病的风险会随时间变化，2 年时累积风险为 0.20（95% 置信区间，0.19 - 0.21；），10 年时为 0.35（95% 置信区间，0.32 - 0.38；）。这种风险存在差异（从 77.9% 到 95.8%），在不同的 CHR-P 亚组中有所不同，且在出现短暂精神病发作的 CHR-P 个体中风险最高。CHR-P 特征在临床样本中的患病率（19.2%）约为普通人群（1.7%）的十倍。最近的一项元伞式系统评价表明，对 CHR-P 有效的干预措施，最多可预防 12.4% 的精神病病例。

然而，一项网络荟萃分析发现，没有证据支持任何一种积极干预措施比基于需求的护理更能预防精神病，这一发现也被一项独立的配对荟萃分析所证实。此后，多项新的随机对照试验报告了针对 CHR-P 样本的一系列不同预防方法的结果。因此，研究人员进行了一项关于 CHR-P 个体预防干预措施的最新系统评价和荟萃分析，纳入了迄今为止的所有相关文献。

方法

此次系统评价和荟萃分析遵循预先制定的方案（注册网址：https://doi.org/10.17605/OSF.IO/EUSKB）。补充材料中提供了 AMSTAR - 2 清单以及与方案的差异列表。

纳入的干预措施

基于之前的研究以及对文献的初步检索，研究人员确定了以下几类预防性干预措施：（1）认知行为疗法（CBT）；（2）家庭聚焦疗法；（3）综合心理疗法（即 CBT、认知矫正和心理教育相结合）；（4）其他心理治疗或心理社会方法（如 “系统疗法” 或睡眠靶向治疗）；（5）认知矫正；（6）ω - 3 脂肪酸；（7）抗精神病药物；（8）CBT 联合抗精神病药物；（9）经颅磁刺激（TMS）。

根据各个随机对照试验中测试的积极治疗方法，对照干预措施涵盖从基于需求的干预（NBI，如文献 [33] 所定义）到安慰剂药丸、电脑游戏 / 非特定电脑任务以及假 TMS。

检索策略和选择标准

研究人员在 MEDLINE 和 Web of Science 数据库中进行电子检索，检索时间从建库至 2023 年 11 月 28 日，使用的关键词为：（风险 OR 前驱期 OR 前驱 * OR 超高风险 OR 临床高危 OR 高风险 OR 遗传高风险 OR 处于风险的精神状态 OR 进展风险 OR 进展为首发发作 OR 前驱症状明显 OR 基本症状）AND（精神病）AND（RCT OR 随机对照试验 OR 安慰剂对照试验 OR 试验）。

纳入系统评价的研究必须满足以下标准：对符合以下定义的 CHR-P 个体进行的随机对照试验（RCTs，包括整群随机和交叉试验）；以任何语言撰写的原创研究（文章、会议摘要、试验注册报告）；设计为盲法（单盲或双盲）的研究，即使在试验过程中未保持盲法（这种情况在测试心理治疗 / 心理社会干预的试验中经常发生）；包含关于精神病转变（主要结局）的数据。CHR-P 个体必须通过公认的 CHR-P 评估工具进行定义，如高危精神状态综合评估（CAARMS）、精神病风险综合征结构化访谈（SIPS）及相关的短暂间歇性精神病症状综合征（BIPS）、简明精神病评定量表（BPRS）、阳性和阴性症状量表（PANSS）、早期识别量表（ERIraos）、波恩基本症状评估量表（BSABS）、巴塞尔精神病筛查工具（BSIP）、成人精神分裂症倾向量表（SPI-A）和儿童青少年版（SPI-CY）。对参与者的性别、合并用药情况（如抗焦虑药、抗抑郁药）以及招募方法不做限制。

研究人员排除了以下研究：无对照干预的研究；非盲法研究；半随机试验；纳入 12 岁以下参与者的研究；每组样本量少于 10 人的研究；参与者未随机分组，仅根据某个变量进行分层（如在 CHR 分类中分为当地确定的高风险和相对低风险组）并据此分配至治疗 / 对照组的研究；未发表的文献；未收集精神病转变数据的研究。如果有多篇文章呈现重叠样本的数据，则使用最新数据或样本量最大的数据。

数据库

按照 PRISMA 指南，文献检索和研究选择由两名独立的评审人员进行。

结局指标和数据提取

主要结局指标是从 CHR-P 状态转变为首发精神病（FEP）。研究人员从每项研究中提取了积极干预组和对照组中发生首发精神病的个体原始数量，并以每组随机分配的总人数为分母计算优势比（OR）。转变的计数依据研究特定的主要结局测量指标来确定。

次要结局指标包括：（i）干预的可接受性（因任何原因导致的停药），通过随机分组后每组因任何原因退出的参与者数量来衡量；（ii）精神病性症状（APS）严重程度的减轻，通过 CAARMS、SIPS、SOPS、BIPS、BPRS、PANSS 或 ERIraos 的阳性症状子量表总分来衡量；（iii）阴性症状严重程度，通过 CAARMS、SIPS、BIPS、BPRS、PANSS、ERIraos 或阴性症状评定量表（SANS）来衡量；（iv）功能状况，通过功能大体评定量表（GAF）、社会和职业功能评定量表（SOFAS）或社会和角色功能量表（GF:S 和 GF:R）来衡量。

对于次要结局指标，研究人员提取随访结束（终点）的数据。若有终点数据，则使用从基线到随访结束的变化分数。由于时间对 CHR-P 临床结局的影响存在差异，研究人员在离散的时间点（6 个月、12 个月、18 个月、24 个月、36 个月及超过 36 个月，若有足够数据）分别评估每个结局。对于最终随访数据处于某个时间范围内（如 11 个月 - 时间范围为 6 至 12 个月）的研究，数据将纳入最接近的离散时间点分析（如上述例子中纳入 12 个月的分析）。

按照 PRISMA 指南，数据提取由两名独立的评审人员进行。当荟萃分析所需的数据未报告时，研究人员会联系相应作者获取更多数据。若未收到回复，则使用经过验证的程序从图表中提取数据。

数据合成策略

当针对同一干预措施有两项或两项以上研究时，研究人员进行个体荟萃分析。所有荟萃分析均在 R 4.2.3 版本中进行，使用 meta 包中的 metabin 和 metacont 函数。标准化均数差（SMD）和优势比（OR）被用作汇总统计量。通过基于 Cochrane Q 指数计算 Higgins 来评估研究间的异质性。

为评估结果的稳健性，研究人员进行敏感性分析，即依次剔除单个研究并重新运行分析。

偏倚风险和发表偏倚

研究人员使用 Cochrane 系统评价干预措施手册中的偏倚风险 2 工具。若一项随机对照试验在至少一个领域（随机化过程、偏离预期干预、结局数据缺失、结局测量、报告结果的选择）被判定为高偏倚风险，或在至少三个领域存在一些问题，且这些问题在很大程度上降低了对结果的信心（详见补充材料），则该试验被归类为高偏倚风险。

通过对漏斗图的视觉检查来评估发表偏倚的存在。

结果

共有 24 项随机对照试验被纳入分析（见图 1，PRISMA 流程图）。这些试验共涉及 3236 名 CHR-P 个体，平均年龄为 19.9 ± 4.1 岁，女性比例在 26% - 65% 之间。这些研究来自不同的大洲：欧洲（，35%）、北美洲（，30%）、澳大利亚（，26%）和亚洲（，9%）。

从 CHR-P 状态转变为 FEP

在十项比较 CBT 与对照干预措施对 CHR-P 个体影响的随机对照试验中，九项报告了 6 个月时向精神病转变的数据，九项报告了 12 个月时的数据，三项报告了 18 个月时的数据，一项报告了 24 个月时的数据，两项报告了超过 36 个月时的数据。由于存在高偏倚风险，一项研究被排除在分析之外。荟萃分析估计显示，CBT 在 6 个月（9 项随机对照试验；优势比：0.84；95% 置信区间：0.52 - 1.35；：0%；）和 12 个月（9 项随机对照试验；优势比：0.64；95% 置信区间：0.39 - 1.06；：21%；）时，在降低向 FEP 转变的风险方面并不优于对照干预措施；在 18 个月时（3 项随机对照试验；优势比：0.49；95% 置信区间：0.27 - 0.90；：0%；）有效，但在 24 个月（仅有一项随机对照试验）或超过 36 个月时（2 项随机对照试验；优势比：0.58；95% 置信区间：0.31 - 1.07；：0%；）则无效。

在关于认知矫正、睡眠干预和 “系统疗法” 的随机对照试验中，积极干预措施在降低 CHR-P 个体向精神病转变的风险方面并不优于对照干预措施。综合心理疗法和 TMS 干预报告称，与对照条件相比，在降低精神病风险方面有显著效果。但由于每项干预措施仅有一项随机对照试验，因此无法提供定量总结。两项研究家庭聚焦疗法的随机对照试验结果不一，一项显示在降低转变风险方面有效，另一项则无效。由于关于精神病转变的数据仅在时间间隔较大的时间点（6 个月和超过 36 个月）提供，且尽管标签相似但治疗方法不同，研究人员未对家庭聚焦疗法进行定量总结。

在四项比较抗精神病药物与安慰剂的随机对照试验中，所有试验均报告了 CHR-P 个体在 6 个月时向精神病转变的数据，三项报告了 12 个月时的数据，18 个月、24 个月、36 个月及超过 36 个月均无数据报告。这四项随机对照试验中，一项使用奥氮平 5 - 15mg / 天作为积极治疗，一项使用阿立哌唑 5 - 15mg / 天，一项使用齐拉西酮 20 - 160mg / 天，一项使用利培酮 2mg / 天。6 个月（优势比：0.63；95% 置信区间：0.31 - 1.27；：0%；）和 12 个月（优势比：0.87；95% 置信区间：0.32 - 2.32；：57%；）的荟萃分析估计显示，抗精神病药物在降低 CHR-P 个体向精神病转变的发生率方面并不优于安慰剂。

两项比较 CBT 联合利培酮与支持性治疗联合安慰剂药丸的随机对照试验报告了 6 个月和 12 个月的数据，其中一项还报告了 18 个月的数据。荟萃分析估计显示，CBT 联合利培酮在 6 个月时（优势比：0.29，95% 置信区间：0.09 - 0.91；：0%；），在降低 CHR-P 个体向精神病转变的风险方面优于对照干预措施，但在 12 个月时（优势比：0.55，95% 置信区间：0.24 - 1.28；：0%；）则无效，唯一一项收集 18 个月数据的随机对照试验也报告了阴性结果。

四项比较 ω - 3 脂肪酸与安慰剂药丸的随机对照试验均报告了 CHR-P 个体在 6 个月和 12 个月时向精神病转变的数据，18 个月、24 个月、36 个月均无数据，两项报告了超过 36 个月时的数据。荟萃分析估计显示，ω - 3 脂肪酸在 6 个月（优势比：0.93，95% 置信区间：0.23 - 3.76；：66%；）、12 个月（优势比：0.72，95% 置信区间：0.14 - 3.69；：71%；）和超过 36 个月（优势比：0.41，95% 置信区间：0.08 - 2.12；：83%；）时，在降低 CHR-P 个体向精神病转变的风险方面并不优于安慰剂。

一项随机对照试验研究了米诺环素、米诺环素与 ω - 3 脂肪酸联合使用以及安慰剂药丸对精神病转变的影响，结果发现三组之间在精神病转变率上无显著差异。

次要结局

关于 CHR-P 个体预防性干预措施可接受性的荟萃分析估计显示，与各自的对照干预措施相比，任何积极干预措施均无显著差异。同样，在任何研究时间点，关于精神病性症状减轻、阴性症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