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ACT随机对照试验测试阿尔茨海默病行为和生活方式干预实施框架（动员）

　　

美国明尼苏达大学护理学院（University of Minnesota School of Nursing）的研究人员Dereck L. Salisbury等人在《科学报告》（Scientific Reports）期刊上发表了题为《通过 ACT 随机对照试验检验阿尔茨海默病行为和生活方式干预的实施框架（MOBILIZE）》（Testing the iMplementation Framework fOr behavioral and LIfestyLe interventions in AlZheimer’s DiseasE (MOBILIZE) via the ACT 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的论文。这篇论文在阿尔茨海默病（Alzheimer’s disease，AD）的行为和生活方式干预研究领域意义重大，为解决相关研究中的实施难题提供了新的思路和方法。

研究背景

阿尔茨海默病是一种严重的神经退行性疾病，给患者家庭和社会带来了沉重的负担。据统计，2024 年，美国约有 700 万人受 AD 痴呆症影响，相关花费高达 3600 亿美元，预计到 2050 年，这一数字将分别攀升至 1300 万人和 1 万亿美元。而轻度认知障碍（Mild Cognitive Impairment，MCI）作为 AD 痴呆症的前驱阶段，是预防 AD 的关键时期。每 1000 人年中，MCI 的发病率在 22.5 - 60.1 之间，且 65 岁后每十年发病率都会上升。

近年来，人们对通过行为和生活方式干预预防 AD 及认知能力下降的兴趣日益浓厚。有氧运动能增强有氧适能和外周神经营养因子，改善 AD 风险因素，对认知和大脑完整性产生积极影响；认知训练则能针对认知过程，提升大脑功能。二者结合可能对预防 AD 产生协同效应。然而，在早期临床试验中，单一或联合干预的认知效果参差不齐。这主要是由于招募、留存、依从性和安全性等实施方面的挑战，限制了试验进展。

为克服这些难题，研究人员开发了阿尔茨海默病行为和生活方式干预的实施框架（IMplementation Framework fOr Behavioral and LIfestyLe Interventions In AlZheimer’s DiseasE，MOBILIZE）。该框架基于以人为本的原则，聚焦早期临床试验（I - III 期），强调筛查、干预依从性和安全性三个实施结果，并针对每个结果制定了相应的标准化团队流程。本研究旨在系统评估 MOBILIZE 在有氧运动和认知训练（Aerobic Exercise and Cognitive Training，ACT）试验中的实施效果，检验不同地点实施的一致性，以及性别和种族对实施一致性的影响。

研究方法

• 研究设计：ACT 试验是一项 II 期和 II 阶段的单盲随机对照试验，在三个地理位置不同的地点（中西部、西南部和东海岸）开展，采用 2×2 析因设计。参与者被随机分为四组，进行为期 6 个月的干预（ACT、仅骑行、仅认知训练或注意力控制组），随后随访 12 个月。随机化由研究统计学家进行，并按地点（明尼苏达大学 [UMN] 和罗切斯特大学 [UR]）和年龄（＜75 岁和≥75 岁）分层。所有参与者均签署知情同意书，结果评估者和研究人员设盲，数据收集者不参与干预实施和培训，参与者在结果评估时不透露干预细节。该试验经各地点机构审查委员会（Institutional Review Board，IRB）批准，遵循赫尔辛基宣言，并在 Clinicaltrials.gov 注册（NCT03313895）。

• 研究环境：所有筛查和数据收集在大学校园进行。疫情前，干预课程在基督教青年会健身房或老年社区中心进行现场监督；疫情期间，通过视频同步远程康复（Zoom?）进行；疫情后，恢复现场、远程或混合模式。

• 研究样本：纳入标准为 65 岁以上、说英语、社区居住、无痴呆且符合 2011 年 aMCI（遗忘型轻度认知障碍，Amnestic mild cognitive impairment）临床诊断标准的老年人，包括蒙特利尔认知评估（Montreal Cognitive Assessment，MoCA）评分 18 - 26、雷伊听觉词语学习测试（Rey Auditory Verbal Learning Test，RAVLT）记忆缺陷、日常生活活动能力保留（日常生活活动预防工具 [Activities of Daily Living-Prevention Instrument，ADL-PI] 评分＜30）且无痴呆。排除患有精神疾病、酒精或化学物质依赖、神经系统疾病、运动禁忌证或 MRI 异常的个体。

• 招募方式：采用综合多渠道招募策略，包括社区宣传、传单手册、网站、社交媒体、广告、展览、登记处、邮件列表、推荐和其他在线工具。

• 实施概述：基于 MOBILIZE 团队流程，制定研究方案和标准操作程序（Standard Operating Procedure，SOP），用于筛查、干预、安全和数据收集。工作人员通过初始入职培训、半年培训和季度强化培训学习相关材料，并通过周干预会议和月跨站点团队会议确保合规。

• 测量指标：筛查结果包括各筛查步骤的持续时间、从入组到首次干预的时间；干预依从性指标为课程出席率和剂量依从率；安全性指标为不良事件（Adverse events，AEs）的类型、数量和严重程度。

• 统计分析：使用均值（标准差）、中位数（四分位数间距）描述连续变量，频率（百分比）描述分类变量。通过 Shapiro Wilk 检验和 Levene 检验分别评估正态性和方差齐性。采用方差分析（Analysis of variance，ANOVA）或 Kruskal Wallis 检验评估地点间实施一致性，独立样本 t 检验或 Mann Whitney U 检验评估性别和种族差异，卡方检验和 Fisher 精确检验分析 AEs 及性别和种族对 AEs 的影响，设定 α = 0.05，使用 SPSS 28.0 软件分析数据。

研究结果

• 招募与筛选：2018 年 4 月 1 日至 2023 年 8 月 31 日，共 1020 人响应招募，911 人经电话筛选，337 人进行现场面试，325 人签署知情同意书，146 人入组随机化。入组样本平均年龄 73.7 ± 5.7 岁，MoCA 评分 23.4 ± 2.2，48% 为女性，91.8% 为白人，受教育年限 16.9 ± 2.9 年。

• 筛查结果：从 S1 到 S2 的中位数时间为 10.5（7.0 - 20.0）天，S2 到 S3（CPET）为 31.0（20.0 - 38.0）天，S3 到 S4（MRI）为 14.0（8.0 - 35.0）天，S4 到入组为 16.0（10.0 - 26.0）天，入组到首次干预为 11.0（6.0 - 18.0）天。不同地点在 S4 到入组和入组到首次干预的时间存在差异。从首次筛查到入组的中位数时间为 98（78.0 - 143.3）天。总体上，性别对筛查阶段时间无显著影响，但种族对 S3 和 S4 之间的时间有显著影响。

• 干预依从性：6 个月干预期间，21 名参与者退出，不同地点退出人数有差异。总体平均出席率为 76.7 ± 28.6%，100% 运动课程剂量依从率为 71.7 ± 30.8%，100% 认知课程剂量依从率为 51.5 ± 26.2%。不同地点在认知课程剂量依从率上差异显著，女性出席率和认知课程剂量依从率低于男性，非白人完成干预时间更短。

• 安全性：共发生 10 起与研究相关的 AEs，其中 1 起在筛查阶段，9 起在干预阶段。干预阶段 AE 发生率为 0.001 起 / 课程。不同地点 AEs 数量无显著差异，性别对 AEs 数量无显著影响，但种族对 AEs 数量有显著影响。

研究结论与讨论

研究表明，遵循 MOBILIZE 标准化团队流程，有助于促进 ACT 试验实现筛查、干预依从性和安全性等实施结果。从 S1 到首次干预的平均时间为 98 天，整体样本中，试验实现了较高的出席率（76.7%）、运动课程剂量依从率（71.7%）和认知课程剂量依从率（51.5%），且在 7616 次课程中，与研究相关的 AEs 发生率较低（＜0.001 起 / 课程）。不过，不同地点在认知课程剂量依从率上存在差异，性别对出席率也有影响。

与其他研究相比，ACT 试验的筛查时间、出席率和剂量依从率等指标具有一定可比性，但由于研究间的异质性，直接比较存在困难。例如，DAPA 研究的干预时间较短、控制组不同，导致其出席率与 ACT 试验存在差异。在安全性方面，ACT 试验的 AE 发生率较低，且无严重 AEs，这表明行为干预对老年人（包括认知障碍者）相对安全。

研究还发现，男性出席率显著高于女性，非白人完成干预时间更长。这可能与不同性别和种族群体的特点有关，如女性可能因家庭等因素影响出席率，非白人较高的 AEs 发生率可能导致干预时间延长。

MOBILIZE 框架以以人为本为核心，但本研究无法将以人为本作为评估框架实施的结果进行测量，这是研究的局限性。此外，研究还总结了一些经验教训，如应定期评估实施结果、缩短筛查时间、解决医疗许可瓶颈、提前安排补课等。

总的来说，MOBILIZE 框架有效确保了 ACT 试验筛查、出席率和安全性的全面性，为评估多地点试验的实施成功和一致性提供了量化目标。未来研究需进一步测试 MOBILIZE 框架，深入探讨性别和种族在实施结果中的差异，以推动阿尔茨海默病行为和生活方式干预研究的发展，为预防和治疗 AD 提供更有力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