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洞察！伊朗医院护士离职意向的系统回顾与荟萃分析 —— 对护理人力资源管理的前沿启示

为解决伊朗医院护士离职意向研究结果不一的问题，德黑兰医科大学的研究人员开展了系统回顾和荟萃分析。结果显示护士离职意向处于中等水平。这为政策制定者等提供依据，对稳定护理队伍意义重大，推荐科研读者阅读。

　　

德黑兰医科大学健康信息管理研究中心（Health Information Management Research Center, Tehran University of Medical Sciences）的 Alireza Hajizadeh 等人在《BMC Nursing》期刊上发表了题为 “Turnover intention among nurses in Iranian hospitals: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 的论文。这篇论文在护理人力资源管理领域意义重大，它通过系统回顾和荟萃分析，为了解伊朗医院护士离职意向提供了全面且量化的数据，能帮助卫生政策制定者、医疗保健管理者和研究人员更好地制定策略，维持护理队伍的稳定，进而保障医疗服务的质量和安全。

一、研究背景

医疗保健系统中，医院是可持续发展的关键部分，对人类健康影响深远。护士作为医院中最大的专业群体，在患者护理中扮演着核心角色，承担了约 80% 的患者互动工作 。然而，许多护士面临工作压力、疲劳和职业倦怠等问题，导致离职率上升。

伊朗的医疗保健部门面临着诸多挑战，护理人员短缺问题尤为突出。这不仅引发了经验丰富的护士对工作的不满和职业倦怠，还影响了卫生部提供高质量护理服务的能力。伊朗在护理教育方面也未达到国际标准，进一步加剧了护理人员短缺的状况。新冠疫情的爆发更是雪上加霜，护士与患者的比例急剧下降，常低于一张病床一名护士的标准。

此前的研究表明，个人层面的压力和不满，以及组织层面的管理风格和支持因素，是导致护士离职的主要原因。美国国家就业协会报告显示，护士的离职率和流失率分别高达 32% 和 40%，给美国的医疗保健系统带来了巨大成本。在伊朗，虽然医院员工的离职率相对温和，但依然需要积极的管理策略来降低其影响。随着伊朗健康转型计划（Health Transformation Plan，HTP）的实施，护士们面临着人力短缺、工作量和压力增加、对薪酬方式和财务问题不满、缺乏职业地位和工作保障等问题。例如，德黑兰医院的一项研究表明，实施健康系统转型计划后，护士的工作满意度下降，离职意向增加，职业倦怠程度保持不变。

由于以往关于伊朗医院护士离职意向的研究样本量不同，结果也相互矛盾。为了综合评估这些研究结果，为相关人员提供有价值的信息，Alireza Hajizadeh 等人开展了此次系统回顾和荟萃分析研究。

二、研究方法

1. 研究设计：本研究严格遵循系统评价和荟萃分析的首选报告项目（Preferred Reporting Items for Systematic reviews and Meta-Analyses，PRISMA）框架进行。该框架被广泛认可，能确保研究的科学性和规范性。研究的主要问题是确定伊朗医院护士的离职意向率，通过整合多项研究的数据，提高统计效力，减少误差范围，从而更准确可靠地评估护士离职的总体趋势。
2. 纳入与排除标准：纳入标准包括 2000 年至 2024 年期间以英文或波斯语发表的研究；研究对象为伊朗医院病房工作的护士；采用观察性研究设计，如横断面、纵向和相关性研究；使用经过验证的工具评估护士离职意向；明确报告护士离职意向的均值和标准差。排除标准为非英文或波斯语发表的研究、无法获取全文的研究、综述文章、干预性研究、致编辑的信件等类型的文章。
3. 信息来源与检索策略：研究人员在多个数据库中使用相关关键词进行全面文献检索。英文数据库包括 PubMed、Web of Science（WoS）和 Scopus，伊朗数据库有科学信息数据库（Scientific Information Database，SID）、Magiran 和 IranMedex，同时还利用 Google Scholar 拓宽检索范围。此外，通过手动搜索 Google 和纳入研究的参考文献列表，查找未被上述数据库索引的相关文章。对于无法获取全文、只有摘要或未发表的文档，研究人员会通过电子邮件联系通讯作者或第一作者获取。检索词包括 “nurs*”“turnover”“intention to leave” 等，利用布尔运算符（AND、OR、NOT）在标题和摘要中精确筛选关键词，并咨询该领域的专家和经验丰富的图书馆员，优化各个数据库的检索策略。
4. 选择与数据收集过程：检索结果首先导入 EndNote 20 软件，去除重复记录，然后进行标题和摘要筛选，排除与当前研究目标不相关的研究。由两名独立研究人员（AH 和 ZN）进行研究的选择和筛选，如有分歧则通过讨论和达成共识（EK）解决。数据提取使用研究团队在 Microsoft Word 中开发的结构化数据提取表格，提取的数据包括作者姓名、发表年份、研究设计、样本量、医院类型、离职意向总得分均值和标准差等。同样由两名研究人员独立提取数据，有差异时与研究团队协商解决。
5. 研究风险偏倚评估与合成方法：采用乔安娜?布里格斯研究所（Joanna Briggs Institute，JBI）的定量研究批判性评价清单评估纳入研究的方法学质量。该清单包含 10 个评估项目，如研究对象的选择、测量工具的有效性等，每个项目采用三分制评分：是（1 分）、不清楚 / 不适用（0.5 分）、否（0 分）。根据得分将研究分为低质量（低于 30%）、中等质量（30% - 70%）和高质量（高于 70%）。两名独立评审员评估每项研究的质量，分歧通过讨论或咨询第三位评审员解决。使用随机效应模型计算合并均值、标准误差和 95% 置信区间（Confidence Interval，CI），借助 Comprehensive Meta-Analysis（CMA）软件进行数据分析。通过 I2 统计量评估研究间的异质性，使用 Egger 检验和漏斗图的视觉检查来探究发表偏倚。基于 HTP（实施前、实施后）和 COVID - 19 大流行（大流行前、大流行后）进行亚组分析。

三、研究结果

1. 研究选择：全面系统的检索共获得 365 条记录，去除 123 条重复记录后，对剩余 242 条记录进行标题和摘要筛选，56 项研究进入全文评审阶段，最终 42 项研究被纳入本系统回顾和荟萃分析，具体筛选流程见图 1（此处可插入论文中的 PRISMA Flow Diagram 图，若无法插入则描述其内容：展示了从最初记录检索到最终纳入研究的详细筛选过程，包括各阶段排除的记录数量及原因）。
2. 研究特征：纳入的 42 项研究在 2011 年至 2024 年期间于伊朗不同省份开展，均为横断面研究，使用不同工具收集伊朗医院护士离职意向数据。共有 12,898 名护士参与这些研究，多数研究在伊朗卫生和医学教育部附属的教学医院进行，各项研究的详细特征见表 1（此处可插入论文中的 Table 1 Characteristics of included studies 表格，若无法插入则描述部分关键信息：如第一作者、发表年份、样本量、离职意向均值和标准差、HTP 实施时间、COVID - 19 大流行时间、医院类型等） 。
3. 研究风险偏倚评估结果：使用 JBI 工具评估 42 项研究的质量，整体质量较高。其中 34 项（81%）研究质量良好，8 项（19%）研究质量中等，有 1 项研究因质量问题被排除。
4. 荟萃分析结果：综合 42 项研究，12,898 名护士的整体离职意向为 2.96 ± 0.056（95% CI：2.85 - 3.07，P = 0.001）（见图 2 森林图，展示了各研究的离职意向均值、标准误差、置信区间等数据及合并结果）。通过漏斗图的视觉检查和 Egger 检验（2.04 ± 2.96，p = 0.45），未发现明显的发表偏倚（见图 3 漏斗图，横坐标为均值，纵坐标为精度，展示了研究数据的分布情况）。亚组分析显示，HTP 实施前护士离职意向为 2.95 ± 0.123，实施后为 2.96 ± 0.064；COVID - 19 大流行前离职意向为 2.94 ± 0.095，大流行后为 2.97 ± 0.072（具体数据见表 2 亚组分析表格，呈现了基于 HTP 和 COVID - 19 大流行的亚组分析结果，包括研究数量、点估计值、标准误差、置信区间、P 值和 I2 值） 。

四、研究结论与讨论

本次研究通过系统回顾和荟萃分析，对伊朗医院护士的离职意向进行了全面评估。研究结果表明，伊朗护士的离职意向处于中等水平，无论是在 HTP 实施前后，还是 COVID - 19 大流行前后，这一趋势都较为稳定。然而，这一中等水平的离职意向仍需引起重视。在卫生系统中，护理工作从教育阶段到退休都面临诸多困难，如人员短缺、工作满意度低、社会地位不高、理论与实践脱节、缺乏社区护理、学生招募系统不完善、监测和评估不当、护士招聘和留用机制薄弱、护理人员老龄化以及护理教育课程短缺等 。

与其他国家相比，伊朗护士的离职意向率与一些国家存在差异。例如，埃塞俄比亚护士的离职意向率为 53.35%，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护士的离职意向率为 50.74%，而以色列、巴西和 12 个欧洲国家的护士离职意向率相对较低，分别为 9%、21.1% 和 33% 。不同护理环境下护士的离职意向也有所不同，如 23 个国家的重症监护护士离职意向率在 3.0% - 75.0% 之间，合并患病率为 27.7% 。这些差异可能源于不同国家和地区医疗机构的组织因素，如管理 / 领导风格、工作量、基础设施、组织氛围、组织政策和医疗系统的文化问题等。

尽管伊朗为降低护士离职意向做出了诸多努力，特别是在 HTP 实施后，但效果并不理想。HTP 旨在实现全民健康覆盖、保障家庭经济、确保社会成员公平获得医疗服务和提高卫生系统效率 。然而，该计划实施过程中，护士面临着医生与护士薪酬差异、工作不满、道德价值观下降以及期望增加等问题。此外，HTP 实施后急诊部门就诊患者数量增加，导致护士工作量增大，进一步加重了工作压力，使得离职意向难以降低。

COVID - 19 大流行对护士离职意向也产生了影响。伊朗的相关研究表明，疫情期间护士的离职意向与对 COVID - 19 的恐惧、工作压力、心理韧性等因素相关。在低韧性和高工作压力下，护士离职意向增加；而在高韧性和低工作压力下，离职意向降低。疫情期间，卡塔尔护士的离职意向也高于疫情前，这表明护士的个人特征和压力水平在离职意向中起着重要作用。过去 5 年，尤其是 COVID - 19 大流行后，伊朗政府主要通过解决护士福利问题，如提高工资、实施护理服务收费标准和建立其他财务方案，来降低护士离职意向，但从本次研究的亚组分析结果来看，疫情后护士离职意向仍有所上升。

综上所述，本研究为伊朗卫生政策制定者和护士管理者提供了重要信息。虽然整体离职意向处于中等水平，但近年来呈上升趋势，特别是在 COVID - 19 大流行和社会问题影响下。护士离职意向会对患者、护士自身和医疗机构产生负面影响，因此，卫生政策制定者和管理者应采取措施预防和降低护士离职意向。未来研究可进一步分析不同医院类型、工作部门、护士就业类型、性别、年龄等因素对离职意向的影响，全面分析全球和伊朗护士离职意向的影响因素效应大小，以便制定更具针对性的干预措施，稳定护理队伍，提升医疗服务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