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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解决牙科服务支付意愿（WTP）影响因素及属性不明等问题，伊朗医科大学 Atefeh Najafi Shahkoohi 等人开展相关系统回顾研究。结果发现多种因素影响 WTP。该研究为制定口腔健康政策提供依据，强烈推荐科研读者阅读。
伊朗医科大学（Iran University of Medical Sciences）卫生管理与信息科学学院卫生经济学系的 Atefeh Najafi Shahkoohi 等人在《BMC Oral Health》期刊上发表了题为 “Patient preferences and willingness to pay for dental services: a systematic review” 的论文。这篇论文在口腔健康领域意义重大，它通过系统回顾相关文献，深入探究了患者对牙科服务的偏好和支付意愿（Willingness to Pay，WTP），为制定口腔健康政策和规划提供了关键依据，有助于改善牙科服务的可及性，提升大众口腔健康水平。
研究背景
口腔健康是整体健康的重要基石，世界卫生组织（WHO）将其视为衡量整体健康、幸福和生活质量的关键指标。口腔疾病不仅会对个人的功能、社交和心理状态产生负面影响，还与多种全身性疾病密切相关，如糖尿病、心血管疾病、慢性肾脏疾病、妊娠并发症以及体重指数增加等。据全球疾病负担研究（2016 年）显示，严重牙周病在全球常见疾病中位列第 11 位，全球牙周病患病率在 20% - 50% 之间，且随着老年人口增多，口腔疾病患病率呈上升趋势。
然而，获取牙科护理面临诸多障碍，其中治疗费用是一大难题。牙科护理费用高昂，可能导致家庭贫困和长期债务，这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人们获得必要的牙科服务。虽然已有不少研究强调了牙科护理对维持口腔健康的重要性，但诸如牙科焦虑、治疗成本、种族和社会经济地位等因素，依然阻碍着人们获得所需的护理。据估算，全球每年用于治疗一般口腔疾病的费用高达 298 亿美元，占全球卫生支出的 4.6%。
在评估人们对商品和服务的偏好时，支付意愿是一个重要指标。目前，估计支付意愿的方法主要有揭示偏好法和陈述偏好法。陈述偏好法中的离散选择实验（Discrete Choice Experiment，DCE）和条件价值评估法（Contingent Valuation，CV）等在医疗产品和服务偏好评估中得到广泛应用。尽管关于牙科相关支付意愿和偏好的研究日益增多，但对于影响支付意愿的因素、相关属性及属性水平的总结性研究仍存在空白。而了解这些因素对于优化卫生系统、制定基于证据的政策以改善牙科保健服务、促进口腔健康至关重要。因此，开展此项研究意义重大。
研究方法
本研究严格遵循系统评价和荟萃分析的首选报告项目（Preferred Reporting Items for Systematic Reviews and Meta - Analyses，PRISMA）原则，对牙科服务偏好和支付意愿的相关研究进行系统回顾。
研究人员于 2023 年 10 月 14 日在 PubMed、Embase、Web of Science 核心合集、Scopus 和 Google Scholar 等数据库中进行文献检索，检索时不受出版时间、语言和状态的限制。检索策略综合运用了关键词和医学主题词（Mesh），如 “Oral health”“oral health care”“dentistry”“dental care”“dental service (s)”“willingness - to - pay” 等。检索结果导入 EndNote 软件，经过去重后，对文章标题和摘要进行筛选，排除不相关文章，再依据纳入和排除标准对剩余文章的全文进行评估。筛选和选择文章的各个阶段均由两名研究人员 A.NS. 和 J.A. 独立完成，若有意见分歧，则通过讨论解决。
研究的纳入标准为：针对 18 岁及以上需要牙科服务的成年人；涵盖所有牙科服务，包括预防、修复、修复体、根管治疗、牙科手术、正畸以及与牙科服务组织相关的干预措施（如牙科保险）；采用 DCE、CV、投标博弈、支付卡、开放式问题、接受或放弃（take - it - or - leave - it，TIOLI）等方法研究患者对牙科服务的陈述偏好和支付意愿。排除采用揭示偏好法（如享乐定价法和旅行成本法）的研究、综述、社论、给编辑的信件、摘要、海报展示、会议报告、新闻以及非英文全文的研究。
研究人员使用国际药物经济学协会（ISPOR）提供的清单对纳入研究的质量进行评估。该清单包含 10 个问题，从标题和摘要、引言、材料和方法、结果、讨论和结论等多个方面对文章进行评价。每个研究由两名研究人员（A.NS 和 J.A.）独立评审，分歧通过共识解决。每个清单项目的评分范围为 0 - 1 分，总分为 0 - 30 分，得分低于 15 分为低质量，15 - 20 分为中等质量，高于 20 分为高质量。
最后，研究人员从每个纳入文章中提取相关信息，包括支付意愿或偏好的引出方法、支付意愿和偏好的关键发现、支付意愿金额、影响因素以及属性和属性水平等，同时收集研究的作者、出版年份、国家、研究人群、样本量、抽样方法、响应率、研究视角、方法学（预测试 / 可靠性）和使用的工具等特征信息，并借助 Excel 软件进行整理和分析。
研究结果
- 现有证据的数量和质量：数据库检索共得到 2302 篇文章，去重后剩余 964 篇进行筛选。经过标题和摘要筛选，103 篇文章进入全文评估阶段，最终 45 篇文章符合纳入标准。这些研究的质量评估得分在 11 - 28 分之间，只有 18 篇文章获得可接受的质量分数（高于 20 分），25 篇为中等分数（15 - 20 分），2 篇得分较低（低于 15 分）。得分中等和较低的研究在基于证据选择属性及其水平、情景设计、实验设计评估和偏好正确引出等方面往往存在不足。
- 研究特征：这些研究的发表时间跨度为 1999 - 2023 年，研究地点主要集中在英格兰（15 项研究）、沙特阿拉伯（4 项研究）、马来西亚和新加坡（3 项研究）、日本（3 项研究）等。样本量从 27 到 9024 不等，部分研究采用便利抽样（9 项研究）、非概率抽样（5 项研究），还有许多研究未报告抽样方法（14 项研究）。在响应率方面，22 项研究报告响应率高于 50%，21 项研究未报告参与率。研究视角涵盖普通人群（25 项研究）、患者（23 项研究）和提供者（2 项研究，其中 1 项同时考察患者和提供者视角）。数据收集方式主要为访谈（5 项研究）和问卷调查（40 项研究），部分研究同时使用两种方法（5 项研究）。测量支付意愿和偏好的方法多样，其中 DCE 法（11 项研究）和投标博弈法（10 项研究）较为常用。
- 牙科服务的平均支付意愿和影响因素：根据纳入研究，牙科服务的平均支付意愿差异较大，从预防性干预的 53.4 购买力平价美元（PPP US$）到正畸治疗的 4570 购买力平价美元不等。研究确定了影响支付意愿和偏好的七组因素，包括人口统计学变量（如年龄、婚姻状况、性别等，在 45 项研究中有 30 项提及）、社会经济地位变量（如收入、教育程度、就业情况等，28 项研究提及）、保险覆盖相关变量（如政府覆盖成本、国家医疗服务全额支付、私人保险等，5 项研究提及）、牙齿状况相关变量（如使用假牙、牙齿数量、日常刷牙情况等，5 项研究提及）、牙科服务使用相关变量（如定期看牙医、口腔护理、治疗成功率等，6 项研究提及）、感知需求相关变量（如感知牙科护理需求、近期牙痛经历等，19 项研究提及）以及成本相关变量（如自付费用、分期付款等，6 项研究提及）。
- 使用属性确定牙科服务的偏好：研究中确定的属性数量从 1 到 9 不等，部分研究仅将价格或起始投标价格视为唯一属性。这些属性主要与服务（占比 88.9%，如预约能力、牙科工作人员行为、诊所类型等）、成本和自付费用（60%）、时间框架（40%，如治疗时长、等待时间等）、治疗风险和有效性（33.3%）相关，而与个人相关的组件（如服务满意度和治疗体验，8.9%）在研究中使用较少。
研究结论与讨论
本研究首次系统回顾并分析了与牙科服务偏好和支付意愿相关的因素、属性及平均支付意愿，这对于满足患者和医疗服务提供者的多样化需求具有重要意义。然而，目前的研究存在一些局限性。在抽样方法上，多数研究采用便利抽样或非概率抽样，样本代表性不足，影响研究结果的普遍性和适用性；样本量差异大，部分研究未报告样本量和研究设置，响应率也参差不齐，这些都给后续研究和政策制定带来困难。同时，许多研究未进行预测试，偏好引出方法也各有优劣，如投标博弈法可能存在起点偏差，支付卡法可能受范围偏差影响。此外，研究视角不平衡，对患者视角关注较多，对提供者视角研究较少；研究质量有待提高，在属性选择、情景设计和偏好引出等方面存在不足；研究中使用的属性多与服务、成本和时间相关，对患者体验和满意度的考量较少。
尽管如此，本研究仍具有重要价值。研究发现多种因素影响牙科护理的支付意愿，这些因素反映了患者在寻求牙科服务时的不同动机和限制。政策制定者在制定服务定价和相关政策时，应充分考虑这些因素，以确保政策的公平性和有效性，更好地满足不同人群的需求。未来研究应致力于改进研究方法，扩大样本的代表性，纳入更多类型的文献，探索更多与患者偏好相关的属性，开展前瞻性研究，从而更深入地理解患者在牙科护理中的偏好，为临床实践和政策制定提供更可靠的依据。
这项研究为口腔健康领域打开了一扇窗，让我们更清晰地看到患者对牙科服务的偏好和支付意愿背后的复杂因素。虽然目前的研究还存在一些不足，但它为后续研究指明了方向，有望推动口腔健康领域的政策制定和服务优化，让更多人受益于优质的牙科护理服务，迈向更健康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