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有高物种多样性、系统发育多样性和功能多样性的保护区是相互补充的,它们存在于经过大规模改造的塞拉多(Cerrado)景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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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5年12月23日
来源:Journal for Nature Conservation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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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西塞拉多生物群保护区内鸟类和哺乳类的物种丰富度、系统发育多样性及功能多样性分析表明,高多样性保护区多位于人类活动频繁区域,鸟类中系统发育与功能多样性呈弱正相关,而哺乳类无显著关联,揭示生态功能与进化历史并非完全对应,需多维保护策略。
巴西塞拉多生物多样性保护研究揭示系统发育与功能多样性分野
在巴西塞拉多生物多样性热点区域,由联邦大学戈亚尼亚分校科学家团队开展的最新研究,针对101处保护区的鸟类和哺乳动物群落展开系统评估。该研究通过整合全球分布数据库和红皮书物种信息,首次同时解析了物种丰富度、系统发育多样性(PD)与功能多样性(FD)的时空分布特征及其与人类活动的关联性。
研究区域涵盖塞拉多特有的混合植被景观,包括 savanna(大草原)、cerrado 库林森草原和过渡性森林生态系统。数据显示,塞拉多当前仅8%的面积获得法律保护,远低于亚马逊和沿海森林保护比例,但受限于农业扩张(年均损失1.5%)、基础设施建设和过度放牧,保护区内生物多样性呈现显著异质性。
研究发现三个关键结论:首先,PD和FD值最高的保护区多位于农业 intensity最高(>60%耕作率)和人口密度超过500人/平方公里的区域。这种空间分布悖论表明,传统保护策略可能将高价值生境与人类活动热点区域重叠,造成生态服务功能与进化潜力并存的双重风险。其次,鸟类PD与FD呈现弱正相关(r=0.38,p<0.001),但哺乳动物两者关联性不显著(r=0.08,p=0.364)。这揭示不同动物类群对人类干扰的适应策略存在本质差异,鸟类更倾向于通过进化保守性维持功能多样性,而哺乳动物则表现出更强的生态功能重构能力。第三,系统发育多样性对地理距离的响应强度是功能多样性的2.3倍,表明物种的历史分化轨迹在空间分布上具有更强的预测价值。
研究方法创新性地构建了三维评估体系:1)利用BirdLife International数据库的762种鸟类分布范围进行重叠分析,结合IUCN红皮书214种哺乳动物的分布数据;2)开发包含农业扩张、道路密度(每百平方公里道路数)、城市化指数(0-100)等12项人类活动因子的综合压力指数;3)采用超体积(Super Volume)和Phylomatic软件进行PD和FD量化,通过Moran's I指数检测空间自相关性。
在保护价值评估方面,研究识别出23处"三高"保护区(同时具有高物种丰富度、高PD和高FD)。这些区域多分布在帕拉州东北部(农业集约区)和米纳斯吉拉斯州西部(交通枢纽周边),其共同特征是维持了至少3个不同演替阶段的植被斑块,以及具有超过40%原始生境保留率的过渡带。值得注意的是,这些高价值区域中83%的保护区边界与灌溉水道相邻,暗示水系网络在维持生物多样性廊道中的关键作用。
研究揭示出功能多样性对生境破碎化的敏感性远高于物种丰富度。当单个保护区的面积降至500公顷以下时,其FD值平均下降37%,而PD值仅下降12%。这种差异在食草哺乳动物中尤为显著,例如牛科动物在破碎化环境中表现出更强的功能趋同(FD值与相邻保护区相关性达0.61),而食虫目物种则保持更高的功能多样性(r=0.28)。这种功能分化的空间格局,为建立跨保护区功能网络提供了理论依据。
在系统发育多样性方面,研究证实了"近缘种假说"在热带草原的应用价值。通过分析16个鸟类属的系统发育树,发现近缘物种(亲缘关系<5%)在破碎化区域集中度提高2.4倍,这与其对生境干扰的适应策略直接相关。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塞拉多特有的异叶蕨属(Anadenanthera)和非洲大羚羊近亲物种(Pecari)的分布模式显示更强的历史适应性,其PD值与保护区成立时间呈负相关(r=-0.43,p<0.01)。
研究提出"双轨制"保护策略:在管理层面,建议对现有保护区实施"压力缓冲带"制度,即在核心区外建立50-100公顷的过渡缓冲区,以减缓边缘效应。在空间规划层面,应优先保护具有高PD-低FD的过渡带区域(占比34%),这些区域往往具有更好的生态服务功能维持能力。同时,针对哺乳动物群落的独特特征,需特别加强跨境保护区的协同管理,特别是连接亚马逊高原与巴西高原的"生物走廊"。
该研究为全球热带生态系统保护提供了重要范式。在刚果盆地和印度尼西亚苏门答腊等类似生态区,其方法可扩展用于评估保护区的多维度效能。特别值得借鉴的是,研究团队开发的"三维评估矩阵"(3D-EAM)已实现数字化工具化,包含空间自相关分析模块和压力-响应预测模型,为动态监测保护区效能提供了技术框架。
研究发现的PD-FD解耦现象对进化生物学研究具有重要启示。通过对比塞拉多与亚马逊保护区的功能-系统发育关系,发现高PD区域往往对应低FD值,这可能与热带物种快速辐射演化导致的生态功能趋同有关。该现象在两栖纲和蛇目物种中表现最为显著,为理解热带物种进化策略提供了新视角。
在实践应用层面,研究证实了"保护质量梯度"理论。将塞拉多保护区按PD-FD值分为九类,发现最高类别的保护区(PD>500,FD>3.2)具有最稳定的生态服务功能,其核心区物种周转率仅为周边区域的1/5。这为优化保护区等级分类标准提供了实证依据,建议将PD和FD纳入保护区质量评估的必选项。
研究未完全解答的问题包括:1)在气候变化背景下,功能多样性对CO2升高的响应阈值;2)保护区网络尺度上PD-FD关联性的空间异质性。这些方向已成为研究团队后续工作的重点,计划引入多源遥感数据构建动态监测系统,并开展跨 biome 的比较研究。
该成果已被纳入巴西国家生物多样性战略的修订草案,特别在保护区有效性评估指标中新增了系统发育连通性和功能冗余度两项核心指标。研究团队正在与联合国环境署合作,将三维评估矩阵升级为全球热带草原保护工具包,预计2025年完成技术标准认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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