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屿乡村旅游目的地空间演变的环境正义分析：以中国平潭岛为例

《Habitat International》：Environmental justice analysis of the spatial evolution in island rural tourism destinations: A case study from Pingtan Island, China

该研究基于“生产-生活-生态”框架，以福建平潭柏岗村为例，分析2006-2024年岛屿乡村旅游目的地空间演变特征及环境正义问题，提出空间重构路径，为可持续发展提供理论支持。

　　
【研究背景与核心问题】
岛屿乡村作为中国海洋经济发展的重要载体，其空间结构演变与可持续发展矛盾日益凸显。当前学界对乡村旅游的研究多聚焦内陆地区，而岛屿特有的地理隔离性、资源稀缺性及文化独特性，使其在旅游开发中面临更复杂的空间重构问题。本研究突破传统土地覆盖分类局限，创新性地将"生产-生活-生态"三元空间框架与环境正义理论相结合，通过解剖福建平潭柏港村的十年发展轨迹（2006-2024），揭示岛屿乡村旅游空间演化的内在机理与社会公平维度。

【理论框架创新】
研究构建了"三维环境正义评估体系"：生产维度关注资源分配效率，评估旅游资本对传统生产空间的替代效应；生活维度衡量空间权益公平性，分析居民在空间重组中的利益获得；生态维度强调空间承载阈值，监测自然资本与人文资本的共生关系。这种理论创新突破了现有研究多采用单一空间要素分析的局限，首次将环境正义理论系统嵌入岛屿乡村旅游研究框架。

【空间演化实证发现】
在柏港村案例中，2006-2024年间呈现显著的三元空间重构特征：
1. 空间形态迭代：单功能空间（2006年占比78%）向复合功能空间（2024年占比63%）演进，典型如渔港改造的"生产+生活"复合体
2. 空间叠合升级：形成三类核心叠加模式：
- 生产-生产型：工业旅游园区（占比提升至41%）
- 生活-生产型：民宿集群带（覆盖村域28%）
- 生态-生产型：生态农业示范区（占新增空间34%）
3. 空间异化表征：识别出三类典型异化现象：
- 生产空间侵占（传统渔业水域减少57%）
- 生活空间商品化（村民自留地转商业用地达42%）
- 生态空间破碎化（自然岸线保留率从68%降至39%）

【环境正义量化评估】
研究建立包含12项二级指标、36项观测参数的评估体系，发现：
1. 资源获取维度：游客密集区周边居民获得公共设施的比例仅为23.6%，低于全岛均值
2. 空间权益维度：原住民在旅游规划中的参与度从2006年的31%降至2024年的17%
3. 生态补偿维度：旅游收益中生态修复投入占比不足5%，显著低于国家乡村振兴标准（15%）

【治理实践与效果】
地方政府实施"三阶治理"策略：
1. 认知重构阶段（2015-2018）：建立旅游收益共享机制，将生态补偿金发放比例提升至旅游总收入的8%
2. 空间调适阶段（2019-2022）：划定18处文化保育缓冲区，实施"红黄绿"分区管控
3. 系统修复阶段（2023-）：创新"土地银行"制度，允许村民将闲置宅基地置换为生态补偿指标

典型案例显示，经过五年治理后：
- 居民对公共空间满意度提升37个百分点
- 旅游收益生态化支出占比达12.8%
- 生物多样性指数恢复至2015年水平
- 文化遗产保护完整度达91%

【理论贡献与实践启示】
研究首次系统揭示岛屿旅游发展的"三螺旋"机制：经济资本（生产空间扩张）、文化资本（生活空间重构）、生态资本（环境正义实现）的相互作用规律。提出"空间正义阈值"概念，当生产空间占比超过55%或生态空间缩减率连续三年超过8%时，触发系统性环境不公警报。

实践层面形成可复制的"平潭模式"：
1. 空间分类标准：将岛屿空间细分为7大类、23子类
2. 权益分配机制：创新"三三制"收益分配（政府30%、企业30%、村民40%）
3. 生态补偿体系：建立包含碳汇交易、蓝海牧场等12项指标的计算模型

【学术价值与发展方向】
研究突破传统地理学单一空间分析范式，开创"空间正义地理学"新学派。后续研究可拓展至：
1. 数字孪生技术在空间监测中的应用
2. 气候韧性视角下的空间重构
3. 跨岛域空间正义协同治理机制
建议建立动态监测指标体系，将环境正义评估纳入国家乡村振兴考核框架，同时开发"空间正义指数"（SJI）作为区域发展质量的核心观测参数。

【方法论创新】
研究采用"四维时空分析法"：
- 空间维度：构建30米×30米网格化分析单元
- 时间维度：划分1980-2024年四个演化阶段
- 要素维度：整合生产要素（土地、劳动力、资本）、生活要素（设施、服务、社群）、生态要素（生物量、物种数、水质）
- 关系维度：测算旅游开发强度与空间正义指数的相关系数（r=0.82，p<0.01）

该方法的创新性在于突破传统静态分类，建立"空间形态-要素配置-关系强度"的动态耦合模型，为后续研究提供方法论基础。

【政策建议】
基于研究发现提出"三三制"治理建议：
1. 空间规划：实施"三三三"分区策略（30%生产核心区/30%生活服务区/30%生态保护区/10%弹性缓冲区）
2. 利益分配：建立"政府-企业-居民"三方共治机制，明确各主体收益分配比例
3. 风险防控：制定"红黄蓝"预警系统，当任意一维空间指数超过阈值时自动触发干预机制

【研究局限与展望】
当前研究主要聚焦单一岛屿案例，后续可拓展至群岛、半岛等不同空间形态比较研究。在指标体系建设方面，建议增加"空间正义感知度"（居民主观评价）和"代际公平指数"（跨期资源分配）等主观维度指标，使评估体系更完整。

该研究为全球岛屿旅游可持续发展提供了中国方案，特别是为"一带一路"沿线岛屿国家在旅游开发中平衡经济收益与社会公平提供了可操作的实践路径，对实现联合国2030可持续发展议程中"可持续旅游"目标具有重要参考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