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日利亚食品批发市场中女性领导力与就业参与的比较研究：区域文化、治理结构与产品类型的交互影响

《AGRICULTURE AND HUMAN VALUES》：Do women lead as well as find employment in wholesale food markets in Nigeria?

本研究针对尼日利亚食品批发市场中女性领导力参与不足的问题，通过普查8个州299个批发市场的471个产品级治理结构数据，揭示了女性虽广泛就业但领导职位占比低的现状。研究发现，女性交易员比例、领导人选举机制及区域文化差异（南北对比）是影响女性领导力的关键因素。该成果为政策制定者促进市场治理性别平等提供了实证依据。

　　

在发展中国家，女性在农业领域的重要性早已得到广泛认可，但她们在食品系统中其他环节的参与情况却鲜少被深入探讨。特别是在食品批发市场这一关键环节，虽然女性交易员数量庞大，但她们能否进入管理层、担任领导职位，却是一个被长期忽视的问题。尼日利亚作为非洲人口大国，其南北区域在文化传统、经济发展水平上存在显著差异：北部地区受伊斯兰文化影响较深，性别规范相对保守；南部地区则更加开放和发达。这种差异如何影响女性在批发市场中的领导力参与，是一个极具现实意义的研究课题。

以往的研究多局限于单个或少数市场的案例研究，无法揭示不同市场特征（如治理结构、产品类型、地域文化）对女性领导力的系统性影响。为了填补这一空白，研究人员开展了一项规模空前的普查研究，论文发表于《Agriculture and Human Values》。

本研究采用了多阶段抽样方法，首先从政府机构获取市场名单，再通过实地走访和雪球抽样进行补充，最终确定了8个州（涵盖尼日利亚南北区域）的299个批发市场作为研究样本。数据收集于2023年7月至12月进行，在每个市场通过焦点小组讨论（包括市场领导人、产品协会负责人、资深交易员、女性交易员等）的形式，使用结构化问卷收集信息。问卷通过SurveyCTO平台在平板电脑上完成，确保了数据质量和一致性。研究最终获得了299个市场层面的领导力变量和471个产品层面（西红柿、绿叶蔬菜GLVs、鱼）的治理变量。数据分析采用了Probit模型（用于二元因变量，如是否有女性领导人）和分数响应模型（用于比例因变量，如女性在领导委员会中的占比），并在产品层面分析中对标准误进行了市场层面的聚类处理。

描述性结果

研究发现，女性在批发市场领导层中的代表性严重不足。仅有6%的市场整体领导人（如市场管理委员会主席）为女性。南部地区的情况（17%）远好于北部（1%）。在产品协会层面，女性担任领导人的比例总体为25%，但南北差异巨大（南部54% vs 北部3%）。当女性参与领导时，她们更可能担任财务相关职位（如司库、财务秘书），而非主席或副主席等最高决策职位。

回归方法

为探究女性领导力参与的影响因素，研究构建了多变量回归模型，分别从市场整体层面和产品层面进行分析。因变量包括三类：1) 最高领导人是否为女性（二元变量）；2) 领导委员会中是否有至少一名女性成员（二元变量）；3) 领导职位中女性的占比（连续变量）。

结果

回归分析揭示了三个关键影响因素：

1. 1.
   女性交易员比例：一个市场或产品交易员中女性的比例越高，女性担任领导职务的可能性就越大，且女性在领导层中的占比也越高。这在统计上高度显著。
2. 2.
   领导人选举机制：与任命或世袭相比，通过选举产生领导人的市场，其产品协会领导层中出现女性成员的概率和女性占比都显著更高。这表明民主选举程序为女性参与创造了空间。
3. 3.
   区域文化差异：即使在控制了其他变量后，位于北部的市场，其女性担任领导职务的概率和占比依然显著低于南部市场，凸显了深层次文化规范的影响。
4. 4.
   产品类型差异：与西红柿交易相比，鱼类交易协会更可能出现女性领导人，这可能与不同产品所需的投资、交易时长和供应链特性有关。
5. 5.
   其他市场特征：市场规模（交易员数量、企业数量）、市场年龄、土地所有权性质（政府土地 vs 私人土地）等因素也显示出一定的相关性，但影响程度和显著性因模型和区域而异。

分区域和分产品分析

将样本按区域（北/南）和产品（西红柿/GLVs/鱼）分别进行回归后，发现上述因素的影响存在异质性。例如，选举机制在南部市场对提升女性领导力的作用比在北部市场更强。同样，女性交易员比例的影响程度在不同产品和区域间也存在差异。

研究结论强调，尽管女性在尼日利亚食品批发市场中是活跃的交易者，但在领导职位上面临着明显的“玻璃天花板”效应。文化规范（南北差异）、治理结构（选举制度）和女性在经济活动中的基础参与度（交易员比例）是塑造女性领导力机会的三个核心维度。这些发现具有重要的政策启示：推动市场领导人的民主选举、在保守地区开展针对性的能力建设和意识提升项目、以及鼓励女性交易员的广泛参与，都是促进市场治理性别平等的有效途径。该研究不仅填补了关于女性在食品系统非农环节领导力研究的空白，其基于大规模市场普查的方法也为后续在更广阔发展中国家背景下的比较研究提供了范本。研究结果直接关联联合国可持续发展目标（SDGs）中的性别平等目标，为政策制定者、发展机构和市场自身设计包容性干预措施提供了坚实的实证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