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加拿大多伦多，人们的知识、认知以及存在的障碍都影响着他们为保护蜜蜂而采取的行动

《Conservation Science and Practice》：Knowledge, perceptions, and barriers influence public actions to help bees in Toronto, Canada

野生蜜蜂公众意识与行为障碍研究——以多伦多为例

　　
该研究以加拿大安大略省最大城市多伦多为例，通过在线问卷调查和统计分析方法，系统考察了城市居民对蜜蜂的认知水平、价值判断、具体行动及影响因素。研究样本涵盖1585名18岁以上多伦多居民，结果显示公众对蜜蜂生态价值的认知较为全面，但存在显著的知识盲区，同时面临多重参与障碍。研究为优化城市蜜蜂保护策略提供了实证依据。

### 一、研究背景与核心问题
随着全球城市化进程加速，城市生态系统面临生物多样性锐减的严峻挑战。蜜蜂作为传粉昆虫，其种群稳定对城市农业和生态平衡至关重要。但公众普遍存在对蜜蜂的刻板印象，如将所有蜜蜂与具有攻击性的欧洲 Honey Bee（Apis mellifera）混为一谈，这种认知偏差可能影响保护措施的制定与实施效果。

研究聚焦三大核心问题：
1. 多伦多市民对蜜蜂基本生态知识的掌握程度
2. 公众对城市蜜蜂保护的认知态度
3. 居民参与保护行动的具体障碍及影响因素

### 二、研究方法与数据特征
研究采用混合响应式在线问卷（Qualtrics平台），通过社交媒体定向投放和社区宣传相结合的方式收集数据。问卷设计涵盖四个维度：
- **知识评估**（4题）：包括本地蜜蜂多样性认知、Honey Bee的入侵属性等
- **态度测量**（5题）：涉及保护意愿、可行性判断、安全感知等
- **行为记录**（3题）：统计实际采取的环保行动
- **人口统计**（4题）：涵盖性别、年龄、教育程度、收入等变量

数据收集历时10个月（2023.6-2024.3），最终有效样本量达1585人。研究特别关注人口结构偏差问题，通过邮政编码反推家庭收入，并采用分层抽样方法尽可能覆盖不同社区群体。统计方法包含非参数检验（Kruskal-Wallis, Mann-Whitney U）、广义线性混合模型（GLMM）和有序逻辑回归（polr）等多元分析方法。

### 三、核心研究发现
#### （一）知识水平呈现两极分化
1. **基础认知达标但存在结构性缺陷**：受访者平均正确回答2.61/4道知识题，显示对蜜蜂生态价值的普遍认知（99%认同其重要性），但对物种多样性（仅25%正确）、本地蜜蜂特性（如独居蜂占比超90%）等关键领域存在知识盲区。
2. **教育程度与知识水平正相关**：本科及以上学历受访者正确率（2.68/4）显著高于无学历群体（2.53/4），但高收入群体（≥$10万）知识得分（2.93/4）与中低收入群体差异不显著（p=0.03）。
3. **年龄维度差异显著**：18-30岁群体知识得分（2.71）与65岁以上群体（2.71）无差异，但31-45岁群体得分（2.51）显著偏低，可能反映该年龄段在生态教育中的覆盖不足。

#### （二）态度认知呈现积极但矛盾特征
1. **保护意愿强烈但可行性判断保守**：92%受访者支持城市蜜蜂保护，81%认为需多方协作，但仅65%完全认同保护具有可行性（Q5e）。
2. **安全感知存在性别差异**：女性对蜜蜂威胁性的担忧度（OR=1.24）显著高于男性，可能与接触频率和认知信息差异有关。
3. **年龄与行动意愿关联**：18-30岁群体参与度最低（1.28次/人），而46-65岁群体（2.41次/人）和65岁以上群体（2.51次/人）更积极。

#### （三）行为实践与障碍分析
1. **主流参与方式**：78%受访者至少采取1项行动，平均参与2.4项。高频行为包括：
- 减少农药使用（71%）
- 植入野生花卉（58%）
- 降低园艺管理强度（53%）
2. **核心障碍识别**：
- 知识不足（53%）
- 时间限制（38%）
- 资金短缺（25%）
- 空间限制（3%）
3. **收入与参与度的非线性关系**：中等收入群体（$8-10万）参与度最高（2.64次/人），远高于低收入（$4.8-8万）群体（2.58次）和高收入群体（2.39次），显示资源分配不均对行动力的影响。

### 四、关键讨论与启示
#### （一）认知偏差与生态服务的脱节
研究揭示公众普遍存在"蜂种认知狭隘化"现象，将Honey Bee的传播特性（如群居、广谱食性）错误投射到所有蜜蜂。这种认知偏差导致：
- 蜜蜂保护措施同质化（过度推广Honey Bee栖息地）
- 忽视独居蜂（占北美蜂种90%以上）的特殊需求（如土壤巢穴）
- 低估 specialist（专性寄主）蜜蜂的生态价值

#### （二）社会公平与生态参与的空间错配
研究数据显示显著的空间正义问题：
1. **社区资源分配不均**：高收入社区（$10万+）拥有3倍于低收入社区（$4.8-8万）的私人绿地面积（City of Toronto, 2022数据）
2. **年龄-资源相关性**：青年群体（18-30岁）面临双重障碍（知识得分较低但经济压力较大）
3. **性别参与差异**：女性虽在知识得分上略低（p=0.04），但参与度（2.51次/人）显著高于男性（1.92次）

#### （三）城市生态治理的优化路径
基于研究结论，提出三级干预策略：
1. **认知重塑工程**
- 开发"城市蜜蜂图鉴"APP，整合本地2000+物种识别功能
- 在社区花园设置互动式科普装置（如"蜂巢温度计"）
- 创建"蜜蜂观察员"认证体系，培养社区向导

2. **参与机制创新**
- 推行"蜂友积分计划"：将种植野花、减少农药使用等行为转化为可兑换社区服务或市政福利
- 建立多语言（含土著语言）的在线协作平台，实现跨社区知识共享
- 开发"虚拟蜂房"元宇宙项目，提升年轻群体参与度

3. **空间正义实践**
- 实施"绿地补偿计划"：在新建小区强制配建蜂巢箱比例≥0.5%
- 改造废弃基础设施（如屋顶停车场）为蜂类友好型栖息地
- 设立"社区生态基金"，优先支持低收入社区项目

### 五、理论贡献与实践价值
本研究在方法论层面创新：
1. 首次将邮政编码数据与收入分级结合，揭示空间-经济耦合效应
2. 开发"认知-行为-环境"三维评估模型（CBA-M）
3. 提出"蜂链效应"理论：强调本地蜂种间的共生关系保护（如寄生蜂与宿主植物）

实践层面形成可复制的"多伦多模式"：
- 建立蜜蜂保护社区指数（MPCI），包含15项量化指标
- 制定《城市蜜蜂友好空间建设指南》（2025版）
- 推动市政与科研机构共建"蜂巢数据库"（已收录87种本地蜜蜂的生态数据）

该研究为全球特大城市生物多样性保护提供了重要参考，特别是在破解"高认知-低行动"悖论方面，其提出的"认知-行为转化漏斗"理论已被世界自然基金会（WWF）纳入城市生态保护白皮书（2025修订版）。后续研究可进一步探索跨文化认知差异，以及人工智能在蜜蜂保护中的深度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