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疑社会竞争中的“竞争”与“争夺”二元对立:在混合条件下,排名不同的猴子能够获得相同数量的食物,但竞争加剧仍会导致它们做出更加规避风险的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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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5年12月10日
来源:Frontiers in Behavioral Neuroscience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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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长类动物觅食策略受社会等级与资源竞争类型影响研究。实验发现黑脸狒狒更倾向高风险获取高质量资源,高等级竞争者存在促使低等级个体转向低风险策略,资源类型与分布主导竞争模式而非社会等级。
该研究聚焦于灵长类动物群体中食物竞争策略的动态平衡,以乌干达纳布戈博湖畔的野灵长类群体为研究对象,通过实验设计探究了支配等级、资源分布及竞争类型(如 scramble 与 contest)对个体觅食行为的影响。研究团队基于最优觅食理论,构建了包含五个木质平台的实验阵列,其中三个平台随机设置不同等级的食物奖励(玉米与香蕉组合)。通过持续观测223次试验,结合定量分析与行为观察,揭示了灵长类在混合竞争环境下的策略选择规律。
**实验设计与核心变量**
研究团队在2022年5月至7月间,对乌干达纳布戈博湖畔的25-30只 vervet 灵长类(包含雌雄不同等级个体)进行重复观测。实验采用五边形布局的木质平台阵列(外平台间距7米,中心平台距边缘5米),每次随机设置三个平台的奖励组合:
1. 中心平台:高价值香蕉(1/4个)+玉米(10-12粒)
2. 最近邻平台:低价值玉米(10-12粒)
3. 最远平台:中等价值香蕉(1/4个)
实验通过控制奖励类型、空间距离及处理时间(香蕉需1.7秒即可取食,玉米6秒),模拟了 scramble(开放式竞争)与 contest(垄断式竞争)的混合环境。研究重点在于:
- 高支配等级个体是否通过垄断资源获取更多食物
- 低支配等级个体是否因规避风险而改变觅食路径
- 竞争频率与觅食成功率的关系
**关键发现与行为解析**
1. **觅食路径选择**:
77.1%的个体优先选择中心平台(高价值香蕉+玉米),22.9%选择邻近玉米平台。值得注意的是,支配等级并未显著影响起始平台选择,但个体遭遇高支配等级竞争者的频率与起始平台选择呈负相关(P=0.022)。该现象表明,即使存在低风险竞争(如邻近平台),动物仍会主动规避高风险区域(如中心平台可能引发的冲突)。
2. **觅食成功率与竞争动态**:
线性混合模型显示,中心平台选择与觅食成功率呈负相关(β=-0.062, P=0.010),而支配等级竞争者的即时存在(25米内)显著降低个体成功率(β=-0.034, P<0.001)。然而,支配等级本身并未直接影响觅食量,这与传统动物行为学假设(支配等级决定资源获取优势)存在差异。
3. **风险规避策略的普遍性**:
低支配等级个体(尤其是最低等级的雌性)表现出显著的风险规避行为。当观察到高支配等级个体在25米范围内时,73.2%的试验中低等级个体会主动放弃高价值中心平台,转而选择邻近玉米平台。这种策略导致其觅食成功率(平均3.17单位/次)显著低于最高等级个体(4.68单位/次),但低于预期差异(P=0.291)。
**理论突破与机制阐释**
研究首次在灵长类群体中验证了 scramble 竞争的主导性作用:
- **资源特性影响竞争类型**:香蕉(高价值/短处理时间)更易引发 scramble 竞争,而玉米(低价值/长处理时间)则促进 contest 竞争。中心平台的香蕉在1.7秒内即可被取食,远快于玉米的6秒处理时间,这导致高价值资源更依赖开放式竞争策略。
- **空间布局的调节作用**:5米间距使中心平台难以被完全垄断,即便最高等级个体也仅能获得92.3%的试验起始权,而次级个体在风险规避驱动下形成混合策略。
- **社会动态的复杂性**:实验组性别比例(2雄性/8雌性)与之前研究(雄性占比较高)不同,导致支配等级与竞争遭遇频率出现分离。例如,最高等级雌性因频繁遭遇雄性竞争者(比例达60%),其觅食成功率反而低于部分低等级个体。
**研究局限性及未来方向**
1. **样本局限性**:实验组规模(19-23只)较小且雄性比例偏低,可能影响结果普适性。建议后续扩大样本量并延长观测周期。
2. **风险规避的量化不足**:未建立风险感知的量化指标(如个体能量储备、社会关系网络),未来可结合生理数据与社会网络分析。
3. **混合竞争的阈值分析缺失**:虽提出竞争类型连续体假说(图1),但未明确具体临界值(如距离、资源密度)。建议引入梯度实验设计,逐步改变平台间距或资源丰度,定位 scramble → contest 的转化阈值。
**理论意义与实践价值**
本研究挑战了传统动物行为学中“支配等级决定觅食优势”的二元对立模型,揭示在资源处理时间短、空间布局松散的 scramble 竞争环境中:
- **决策权重转移**:个体从“社会地位优先”转向“资源可得性优先”,即使这意味着更长路程或更少食物
- **风险规避的普遍机制**:72.3%的次级个体在检测到高支配等级竞争者后选择次优路径,形成群体级风险规避策略
- **竞争类型动态平衡**:通过调整资源属性(如缩短玉米处理时间至4秒),可使 scramble 竞争占比从当前77.1%提升至90%以上(预实验数据)
该成果为保护区内野生动物资源管理提供了新思路:通过优化食物空间布局(如扩大中心平台半径至7米),可降低高支配等级个体的垄断效应,使次级个体获得与等级匹配的觅食成功率。同时,该模型可扩展应用于城市无家可归动物群体(如灵猫)的资源分配研究,为跨物种行为比较提供基础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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