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视叙事医学在骨科手术中的作用

《JBJS》：Appreciating the Role of Narrative Medicine in Orthopaedic Surgery

患者活动受限对身份的影响及叙事医学在骨科中的应用探索

　　

每一张临床影像或手术计划背后，都有一位正在与生活变化作斗争的患者。伤病不仅影响身体功能，还波及人们的活动，包括体育运动、爱好、护理工作以及工作，而这些活动对个人的身份认同至关重要。这一现实是我们“参与剧场”环节的核心主题——该环节名为“通过叙事医学提升骨科护理：架起科学与故事讲述之间的桥梁”，在2025年美国骨科医师学会（AAOS）年会上举行。本次会议的目的是明确展示：叙事医学易于实施，对医生和患者都有益处，并且可以广泛应用于各个医学领域，包括骨科。

什么是叙事医学？这一术语由Rita Charon博士在21世纪初提出，旨在强调故事在医学中的重要性，既包括患者的叙述，也包括医生的反思¹。叙事医学帮助临床医生更加专注地倾听患者的诉求，超越症状去理解他们的经历。尽管其他医学领域逐渐采用叙事医学，但在骨科领域却仍鲜有应用。这种缺失令人遗憾，因为肌肉骨骼健康与个人的身份认同紧密相连。2018年，《临床骨科及相关研究》（Clinical Orthopaedics and Related Research, CORR）的主编Seth Leopold博士指出，骨科在叙事医学的发展上“起步较晚”²。通过在AAOS会议上推广叙事医学，我们希望表明它不仅属于骨科领域，而且迫在眉睫。

失去移动能力和与周围世界互动的能力——无论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所带来的后果无法仅通过影像检查或手术来衡量或解决。我们的会议呼吁同行认识到，患者前来诊所的原因可能不仅仅是疼痛，更可能是更深层次的功能障碍和情感问题。前交叉韧带（ACL）撕裂可能不仅仅是一次韧带损伤，它还可能意味着一个赛季的缺席、奖学金的丧失，甚至职业生涯的中断。一位患有脊椎狭窄的老年患者可能因为麻木前来就诊，但实际上她更担心的是失去独立生活的能力、被限制在家中，或者无法继续承担照顾他人的责任。如果我们忽视这些故事，就会忽略指导治疗计划的重要背景信息。

越来越多的证据支持叙事医学的价值，表明理解患者的经历并留出时间进行个人反思对患者和医生都有益处。多位外科医生^3–5（包括骨科医生Richard Lackman博士⁶）都提到，记录与患者的互动经历很有帮助。Lackman博士写道，创作诗歌“让我更加关注患者面临的问题和情绪，以及我自己的恐惧和局限”。从重症监护医学到妇产科等多个领域的研究表明，定期运用叙事医学可以提高同理心和“换位思考”的能力，同时减少职业倦怠、情感疲惫、去人格化以及同情疲劳^{7–10。这些益处不仅关乎个人福祉，还能提升临床表现和患者信任度。因此，叙事医学强化了提供高质量护理所需的各种技能。}

骨科手术同样可以从叙事医学中受益。正如Leopold博士所指出的，骨科患者的故事往往围绕着那些构成他们身份的重要活动，而这些活动可能已经不再能够进行。理解这些故事能让骨科医生将治疗成功的定义扩展到超越影像学上的对齐或手术里程碑。真正的成功包括恢复有意义的功能、身份认同和目标感。学术界和骨科界已经开始通过研讨会和专门平台（如《临床骨科及相关研究》的“面具背后”（Behind the Mask）和“你最好的生活”（Your Best Life）专栏）来探索这一领域^{11–13。这些举措反映了人们越来越认识到患者故事在骨科护理中的重要性。}

尽管叙事医学的好处已经得到广泛认可，但忙碌的外科医生和培训生仍常提出实际问题（如时间、成本和实用性）。为了解决这些问题，我们在AAOS的“参与剧场”环节提供了一些具体且可推广的策略。例如，在临床工作开始或结束时进行5分钟的自由写作练习，可以帮助外科医生处理复杂的情况并减轻情感疲劳；在晨会或住院医师教学过程中简要讨论临床案例，可以加深对病例的共同理解；美国退伍军人事务部（U.S. Department of Veterans Affairs）的“我的生活，我的故事”（My Life, My Story）项目等快速干预措施，为将患者故事融入常规骨科护理提供了可借鉴的方案¹⁴。

为了展示叙事医学的灵活性、多样性以及所需时间少的事实，我们在AAOS会议结束时安排了一个互动环节。参与者从6个提示中选择一个，进行个人创作。参与者的作品展示了几分钟的反思如何重新聚焦于对患者的关怀、同理心和个人健康。

图1-A

图1-B

图1-C

像许多医疗工作者一样，骨科医生也面临职业倦怠、沮丧和道德疲劳的问题。叙事医学通过写作、艺术、反思等方式，提供了一种重新连接医学初心和骨科使命的方式。将叙事医学融入骨科并不会削弱该学科的技术严谨性，反而会使其更加深入。通过更深入地了解患者的经历，我们可以重新定义手术成功的标准，使其涵盖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成果，包括身份的恢复、功能的恢复和生活质量的提升。学术界和骨科界已经开始通过各种途径探索这一领域，如《临床骨科及相关研究》的专栏文章。

尽管叙事医学的好处已经得到证实，但忙碌的外科医生和培训生仍常提出实际困难（如时间、成本和实用性问题）。为了解决这些问题，我们在AAOS会议上提供了具体的策略。例如，在临床工作开始或结束时进行简单的5分钟自由写作练习，可以帮助外科医生处理复杂情况并减轻情感负担；在晨会或住院医师教学中简要讨论临床案例，可以加深对病例的共同理解；快速草图或结构化项目（如美国退伍军人事务部的“我的生活，我的故事”计划）为将患者故事融入日常护理提供了可行的方案¹⁴。

为了展示叙事医学的灵活性、多样性和低时间投入要求，我们在AAOS会议结束时安排了一个互动练习。参与者从6个提示中选择一个，进行个人创作。这些作品展示了短短几分钟的反思如何重新聚焦于对患者的关怀、同理心和个人健康。

图1-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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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C

骨科医生和其他医疗工作者一样，也会面临职业倦怠、挫败感和道德疲劳。叙事医学通过写作、艺术、反思等方式，提供了一种重新连接医学初心和骨科使命的方式。将叙事医学融入骨科并不会降低该学科的技术要求，反而会使其更加丰富。通过更深入地了解患者的经历，我们可以重新定义手术成功的标准，使其包含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成果，包括身份的恢复、功能的恢复和生活质量的提升。叙事医学的目的并不是让每位外科医生都成为作家或艺术家，而是培养他们的反思能力、同理心以及与患者之间的更深层次的联系。在骨科领域，身份和功能紧密相连，这些故事可能是临床评估中最关键的要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