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寿资本主义时代:生命时间的金融化与生物政治重构
《Finance and Society》:Welcome to the age of longevity capitali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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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5年12月05日
来源:Finance and Socie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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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探讨了长寿资本主义这一新兴范式,作者Giulia Dal Maso创新性地提出了长寿资本主义概念,指出其将寿命延长现象转化为积累前沿的双重逻辑。研究揭示了从集体福利向个体风险承担的转变过程,通过分析长寿债券、年龄科技等案例,论证了生物时间如何被重构为经济资源。该研究对理解当代金融资本与生命政治的融合具有重要理论意义,为分析人口老龄化下的社会经济变革提供了新视角。
当全球60岁以上人口预计在2050年突破21亿,当日本和德国每三人中就有一名老年人,我们正在步入一个前所未有的长寿时代。然而,这种人口结构的深刻变革并非简单的 demographic shift(人口结构转变),而是催生了一种全新的社会经济形态——长寿资本主义。在这一体系中,生命的延长不再仅仅是公共卫生的成就,而是成为了资本积累的新 frontier(前沿领域)。Giulia Dal Maso 在《Finance and Society》发表的这篇开创性论文,为我们揭示了这一正在形成的现实。
长寿资本主义本质上是一个 biopolitical(生物政治)和金融机制的双重体系,它将寿命延长这一事实以及对长寿的追求,都转化为 accumulation(积累)的场域。与传统将老龄化视为社会负担的视角不同,这一新范式将 longevity risk(长寿风险)——即人们"活得太久"带来的财政压力——重新构想为可交易的 asset class(资产类别)。从长寿债券、互换合约到 life settlements(寿险保单贴现)和 securitized 'death bonds'(证券化"死亡债券"),一系列金融创新产品正在将生命的不确定性转化为价值创造的媒介。
这一转变的深层逻辑在于 financialization(金融化)向生命领域的全面扩展。随着福利国家的收缩,风险从集体转向个体承担,退休保障越来越依赖于个人的 financial literacy(金融素养)和投资能力而非社会贡献。与此同时,世界银行、OECD(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和WEF(世界经济论坛)等机构积极推广"长寿经济"概念,将老年人重新定位为持续参与劳动力市场和消费活动的主体。然而,这种看似 empowering(赋权)的叙事背后,隐藏着深刻的结构性不平等——当劳动市场无法为年轻人提供稳定就业时,要求老年人终身 reskilling(再技能培训)和 upskilling(技能提升)显得尤为空洞。
在技术层面,硅谷的 techno-capital elites(技术资本精英)将这一逻辑推向极致。从 Larry Page 创立的 Calico 到 Jeff Bezos 投资的 Altos Labs,从 Bryan Johnson 的 Blueprint 自我实验到 Sam Altman 支持的 Retro Biosciences,亿万富翁们投入巨资追求 life extension(生命延长)。他们信奉 longevity escape velocity(LEV)(长寿逃逸速度)这一概念,即技术进步的速度将超过衰老过程,最终实现 functional immortality(功能性永生)。这种追求不仅具有 biomedical(生物医学)意义,更体现了 reactionary(反动)的政治倾向——通过建立 Prospera 等特别经济区内的"长寿城市",精英们试图在免税、免监管的 enclaves(飞地)中实现生物增强,构建"不死、不税、不民主"的乌托邦。
研究方法上,作者采用了 multi-disciplinary approach(多学科方法),结合了 historical analysis(历史分析)对寿命管理从福利国家到金融化的转变过程进行梳理,运用 case study analysis(案例研究分析)对长寿投资者会议、年龄科技初创企业等进行深入考察,通过 discourse analysis(话语分析)解析国际组织报告和精英言论中的意识形态倾向,并进行了 theoretical synthesis(理论综合)将生物政治理论与金融研究相结合。
论文追溯了寿命管理的历史演变。19世纪的人寿保险市场和精算统计将生命死亡转化为可测量、可保险的风险,形成了 Foucault(福柯)所说的 biopolitics(生物政治)治理模式。战后福特主义-凯恩斯主义时代,稳定就业和社会保护使长寿成为公共产品。然而,1970年代的危机为新自由主义改革打开大门,金融化的推进 dismantled(瓦解)了集体系统,将风险重新分配给个人和家庭。
金融化通过AI诊断、老年技术和健康监测系统 actively managed(积极管理)更长的生命,形成新的金融化环境——用私有化服务取代社会关怀。美国出现的"长寿导航员"等新职业,将财务规划与生物自我管理融合在一起。国际组织推广的"长寿经济"框架,强调终身 productivity(生产力)和持续自我升级,将传统的人生阶段重新安排为多阶段周期。
硅谷将长寿资本主义的 speculative orientation(投机导向)表达得最为尖锐。这里,衰老和死亡被重新定义为有待 engineering away(工程化消除)的技术问题。技术企业家们不仅投资长寿科学,更将其视为个人和资本 reproduction(再生产)的形式。Oleg Teterin 的 Longevity InTime 等初创公司明确将服务定位于高净值客户,体现了 longevity privilege(长寿特权)的精英化趋势。
长寿资本主义培育了一种独特的 apocalyptic thinking(末世论思维),承诺通过无限期推迟死亡来实现解放。这种思维与金融的"滚动"逻辑相似,死亡总是即将来临却又被 perpetually deferred(永久推迟)。与19世纪俄罗斯宇宙主义者将长寿视为集体政治项目的愿景不同,当代长寿资本主义将其私有化为个人追求,失去了 radical solidarity(激进团结)的维度。
研究结论表明,长寿资本主义代表了金融资本 capture(捕获)未来的最新表现,将生命时间转化为可交易资产。这一体系不仅加深了 ageing populations(老龄化人口)对 volatile financial circuits(波动金融回路)的依赖,更通过将长寿本身转化为 speculative value extraction(投机性价值提取)的新场所,而非由 care infrastructures(照护基础设施)维持的集体利益,重构了生命与资本的关系。经济时间和生物时间、财富与健康,现在在一个管理未来的单一制度中融合,反映了谁以及如何获得更长寿命的新权力形式。
这项研究的重要意义在于,它为我们理解人口老龄化背景下的社会经济变革提供了全新的 theoretical framework(理论框架),揭示了金融化如何深入生命政治领域,将生物时间转化为经济资源。同时,论文对长寿资本主义中精英特权化趋势的批判,为思考长寿社会的公平正义问题提供了重要视角,呼吁需要新的生命和政治 mortality(死亡观)来应对这一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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