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动机参与策略（FAMES）在精神病早期干预项目中提升家庭成员参与的可行性与可接受性研究

《Schizophrenia》：Feasibility and acceptability study of an engagement intervention for family members in early intervention programs for psychosis

本研究针对精神病早期干预服务（CSC）中家庭成员参与率低及存在民族种族差异的问题，开发并测试了家庭动机参与策略（FAMES）。这项可行性及可接受性先导研究显示，FAMES在五个CSC项目中成功招募了目标样本的86%，参与者满意度高（CSQ-8平均分27.61），且参与FAMES与参与CSC家庭心理教育正相关（β=0.36, p=0.043）。结果表明FAMES是可行、可接受的干预措施，为改善CSC中家庭参与，尤其是针对少数民族和 underserved 家庭提供了有前景的新途径。

　　

在精神卫生领域，针对首次发作精神病（First-Episode Psychosis, FEP）的协调专科护理（Coordinated Specialty Care, CSC）被视为金标准。CSC包含多个循证实践组成部分，其中家庭教育和支持（例如家庭心理教育）至关重要，因为家庭成员在为FEP患者提供情感和实际支持方面扮演着核心角色。研究表明，家庭参与能改善患者的临床和功能结局，如提高服务参与度、降低复发率和改善生活质量。然而，现实情况却不容乐观。尽管益处明确，但CSC项目中家庭成员的参与率一直较低，且存在明显的民族种族差异。数据显示，在CSC项目的第一年内，仅有约40%至70%的客户有家庭成员参与过至少一次预约，而少数民族种族家庭成员的参与率甚至更低。这凸显出在CSC项目中改善家庭参与，特别是解决参与差异的迫切需求。

定性研究揭示了导致低参与率的多种因素，包括个体层面的认知（如感觉服务不相关、文化不匹配）和客观存在的障碍（如交通不便、工作时间冲突），以及项目层面的限制（如有限的办公时间）。为了应对这些挑战，需要开发能够灵活适应家庭需求、并融入文化响应策略的干预措施。然而，在此之前，尚无研究专门探讨CSC或其他FEP早期干预环境中针对家庭成员的参与干预措施。为了填补这一空白，研究人员开展了这项研究，旨在检验一种名为家庭动机参与策略（Family Motivational Engagement Strategy, FAMES）的简短参与干预措施在CSC环境中的可行性和可接受性。

本研究采用了一项非随机修改阶梯楔形设计的先导试验，在华盛顿州社区行为健康机构的五个CSC项目中进行。研究的目标样本量为50名家庭成员参与者。入选标准包括：年满18岁；是入组CSC不到6个月的FEP患者的家庭成员（父母、兄弟姐妹等）；能够说和理解英语或西班牙语。FAMES干预为期12周，包括基于家庭成员偏好的沟通方式（电话、短信、电子邮件）进行的简短每周联系，并融入文化响应策略。干预分为两个阶段：构建阶段（前4次预约，整合了修改版文化表述访谈Cultural Formulation Interview, CFI）和持续联系阶段（后8次半结构化检查）。主要结局指标是可行性（如招募率、保留率）和可接受性（使用客户满意度问卷-8 Client Satisfaction Questionnaire-8, CSQ-8评估）。次要结局指标包括参与FAMES的情况（如预约出席率）以及探索性地考察参与FAMES与参与CSC家庭心理教育组件之间的关联。评估在基线、第4、8和12周进行。数据分析主要采用描述性统计，并辅以协方差分析和线性回归进行探索性分析。

Demographic Characteristics of Participants

研究成功招募了43名家庭成员参与者，约占目标样本量（N=50）的86%。参与者平均年龄为49.57岁（SD=10.11），大多数为女性（81.4%），并且是CSC服务对象的父母（81.4%）。在民族种族构成上，多数参与者（55.9%）为少数民族种族，其中西班牙裔占34.9%，黑人或非裔美国人占11.6%。有7名参与者（16.3%）为单语西班牙语使用者。参与者所照顾的亲人平均已接受CSC服务约2个月（M=2.08, SD=1.54）。

Feasibility

可行性指标表现良好。在51名表达兴趣的家庭成员中，43名（84%）接受了资格评估并全部同意参与研究，招募率达到目标样本量的86%。共有31名参与者（72%）完成了为期12周的试验。提前终止研究的12名参与者（28%）主要因搬迁、长假、工作时间变更、参与意愿下降等原因退出。试验期间未发生不良事件。72%的研究完成率达到了预设的可行性基准（≥70%）。

Acceptability

可接受性结果非常积极。在第12周，97%的参与者（n=30）报告对FAMES感到满意或非常满意。CSQ-8的平均得分为27.61（SD=4.88），远高于可接受性阈值（>23分）。参与者对服务质量、需求得到满足以及方法的帮助性等方面给予了最高评分。

Engagement

参与度分析显示，参与者平均参与FAMES的时长为10.84周（SD=2.68）。在总共安排的495次FAMES预约中，出席率达到86%。预约的平均时长为21.58分钟（SD=15.47）。73%的首次外联努力即获成功。虽然不同民族种族群体的参与度略有差异（例如，非西班牙裔白人参与者平均出席10.84次预约，西班牙裔参与者平均出席8.73次），但事后分析（ANCOVA）显示，在参与周数（F[3,39]=.68, p=.573）和出席预约次数（F[3,39]=1.66, p=.194）上均未观察到显著的民族种族差异。

Exploratory analysis

探索性分析（线性回归）表明，参与者出席的FAMES预约比例与他们在同期出席CSC家庭心理教育预约的比例呈正相关（β=.36, p=.043）。这表明，更高的FAMES参与度与更高的CSC服务参与度相关联。

研究的讨论部分指出，这项先导研究成功证明了FAMES在CSC环境中实施的可行性和可接受性。高招募率、研究完成率和参与者满意度均支持其可行性。FAMES设计中融入的灵活性（如沟通方式选择、非常规工作时间）以及对文化响应策略（如修改版CFI、双语工作人员、有生活经验的家庭成员协调员）的重视，可能有效解决了已知的参与障碍，并促进了不同背景家庭的参与。尤为重要的是，探索性分析提示FAMES可能作为一种行为助推，促进家庭成员参与CSC既有的家庭心理教育服务。

当然，研究也存在一些局限性。作为一项可行性研究，样本量较小，且缺乏随机化和对照组，因此无法进行效力检验或确定干预的直接因果效应。招募主要在新冠疫情期间进行，初始设计方案有所调整。参与者的性别和角色构成（主要为女性和父母）与其他家庭研究类似，但父亲和兄弟姐妹的代表性不足。此外，所有研究站点均来自华盛顿州的CSC网络，研究结果推广到其他州采用不同CSC模型（如NAVIGATE、OnTrack、EASA）时需要谨慎。

综上所述，本研究首次开发并测试了专门用于提高CSC项目中家庭成员参与的干预策略FAMES。结果表明，FAMES是一种可行、可接受且具有潜力的干预措施，能够促进家庭成员，特别是少数民族种族和服务不足家庭成员的参与。研究为在现实世界的CSC环境中整合以家庭为中心的参与干预措施提供了初步证据和宝贵见解。鉴于CSC项目在美国的不断扩展，此类干预措施的需求日益凸显。未来的研究方向应包括进行更大规模的随机化有效性试验，并同时考虑实施性因素，以进一步验证FAMES的效果并为其在更广泛CSC环境中的推广提供指导。这项研究是解决CSC项目中家庭参与挑战的重要第一步，对改善FEP患者的整体照护结局具有重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