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患者与食物资源连接：改善健康的小步迈进

《Journal of General Internal Medicine》：Linking Patients to Food Resources: Small Steps Toward Improving Health

本刊编辑推荐：面对美国日益严重的粮食不安全问题及其对慢性病的负面影响，Gupta等人开展了资源导航员项目研究。该研究通过准实验方法评估导航员对合并高血压/糖尿病食品不安全患者的影响。结果显示，虽未改善BMI、血压或HgA1cc，但干预组生活质量提升、焦虑减轻，且初级保健就诊增加。这项研究为在联邦资助缩减背景下探索"食物即药物"干预措施提供了重要启示。

　　

在美国，一场无声的健康危机正在蔓延——食物不安全问题不仅广泛存在，而且持续恶化。2021年，疫情期间扩大的社会支持措施曾短暂缓解了这一困境，但随着2023年食品价格通胀和疫情相关支持的终止，食物不安全率迅速反弹并超过疫情前水平。美国农业部数据显示，超过八分之一的美国家庭面临食物不安全问题，而有18岁以下儿童的家庭中，这一比例更是高达17.9%。更令人担忧的是，联邦政府《2025财年预算协调法案》计划在未来十年内将补充营养援助计划（SNAP） funding削减约1860亿美元，这使得本就严峻的形势雪上加霜。

食物不安全对健康的负面影响已有充分证据支持。它与多种慢性病和急性健康问题密切相关，尤其对儿童、老年人和残疾人群产生显著影响。而且，这一问题分布极不均衡， disproportionately影响着已有脆弱群体，包括有儿童的家庭、单亲家庭、黑人和西班牙裔家庭，以及收入低于联邦贫困线185%的家庭。

2022年白宫饥饿、营养与健康会议明确提出"食物即药物"的理念。在这一背景下，尤其是在联邦支持不断缩减的情况下，设计和严格评估解决食物不安全的干预措施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紧迫。

正是在这一关键时刻，《Journal of General Internal Medicine》发表了Gupta等人的研究，他们采用准实验方法评估了资源导航员项目对三个初级保健机构中食物不安全患者的影响。从直觉上看，将患有高血压和/或糖尿病的食物不安全患者与资源导航员联系起来的做法理应能够改善患者结局。这一前提极具说服力：在患者量大而面诊时间有限的情况下，临床医生难以充分解决患者的社会需求。而求助食品银行和注册SNAP往往过程复杂，训练有素的导航员正好可以弥补这一缺口，帮助患者连接关键资源。

该研究纳入438名患者（219人接受干预），作者发现干预组在体重指数（BMI）、血压或糖化血红蛋白（HgA1c）方面均无统计学显著改善——尽管研究效力不足以致无法检测到此类差异。干预组报告生活质量（QOL）有所改善，且6个月时患有严重或极度焦虑的患者数量较基线减少，但由于这些指标缺乏对照组，因果关系仍不确定。作者观察到，与对照组相比，干预组的初级保健就诊次数和费用有所增加。虽然难以确定医疗系统接触增加的病因，但可以推测资源导航员可能更能够与患者建立信任，促进患者更多地参与自身健康管理，从而使患者更愿意寻求医疗服务。初级保健层面的更高利用率可能意味着提供了更多预防性护理，这有望减少成本更高的急诊科和住院资源使用。

尽管这些发现大多为"阴性"结果，但这项研究直面了紧迫的公共卫生挑战。改善患者生活质量、确保他们获得必要资源（包括食物和初级保健）是长期轨迹中的关键步骤，这一轨迹未来可能表现为临床结局的改善。随着越来越多文献将食物不安全与较差的健康状况联系起来，以及联邦用于解决饥饿问题的资金不断减少，此类努力应当持续进行——理想情况下应进行规模更大、更长期的评估。当下，临床医生、研究人员和政策制定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共同努力，确保没有任何患者的健康因无法获得食物而受到损害。

主要技术方法

本研究采用准实验设计，在三个初级保健机构中招募了438名患有食物不安全且合并高血压和/或糖尿病的患者。其中219名患者被分配接受资源导航员干预。资源导航员经过培训，帮助干预组患者连接社区食物资源（如食品银行）并协助申请SNAP等政府营养援助项目。研究通过比较干预组与对照组在6个月时的体重指数（BMI）、血压、糖化血红蛋白（HgA1c）、生活质量（QOL）评分、焦虑程度以及医疗资源利用（初级保健就诊次数和费用）等指标来评估干预效果。统计分析考虑了研究的统计效力限制。

研究结果

临床指标变化

研究发现，资源导航员干预未能显著改善患者的体重指数（BMI）、血压或糖化血红蛋白（HgA1c）水平。需要指出的是，该研究可能存在统计效力不足的问题，即样本量可能不足以检测到实际存在的微小但有临床意义的差异。

患者报告结局

与基线水平相比，干预组患者在6个月时报告的生活质量（QOL）有所提高，同时患有严重或极端焦虑的患者比例下降。然而，由于这些患者报告的结果指标缺乏同步的对照组数据，因此难以将观察到的改善明确归因于干预本身，因果关系尚不确定。

医疗资源利用

一个值得注意的发现是，干预组的初级保健就诊次数和相关费用显著高于对照组。研究者推测，这可能是由于资源导航员与患者建立了更好的信任关系，促进了患者更积极地参与自身健康管理，从而更愿意寻求常规医疗 care。这种初级保健层面利用率的增加，可能有助于提供更多的预防性服务，进而潜在地减少未来对成本更高的急诊科（ED）和住院服务的使用。

研究结论与意义

这项研究虽然未能证实资源导航员干预对高血压和糖尿病患者的关键生理指标（BMI、血压、HgA1c）产生显著改善，但其价值不容忽视。它揭示了在现实世界初级保健 settings 中，解决食物不安全这一社会决定因素的复杂性。观察到的生活质量提升和焦虑减轻趋势（尽管需要谨慎解读）提示，此类干预可能通过改善患者的心理社会福祉来影响健康，而这种影响可能需要更长时间才能在传统生物医学指标上显现。

医疗资源利用的增加提出了一个有趣的可能性：有效的社会需求导航可能增强患者与医疗系统的互动，这本身可能是一种积极的健康促进行为。在当前美国联邦营养援助资金（如SNAP）面临削减的背景下，这项研究强调了继续探索和评估创新策略以连接患者与食物资源的紧迫性。未来的研究需要更大样本、更长随访期以及更完善的设计（如设置对照组评估患者报告结局），以更全面地评估"食物即药物"干预措施的成本效益和长期价值。这项工作提醒我们，改善患者健康不仅需要先进的医疗技术，也需要关注那些基础性的、与生活息息相关的社会需求。